那道白练长虹瞬间到了陈凡面前,掌风扑面而来,割得他脸生疼。
他没有言语,缓缓抬起右手,朝着前方猛然轰去。
轰!
劲气四溢,以陈凡为中心,周遭桌椅轰然破碎。
看着这一幕,沈鹰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我不管你有没有吃青灵丹,今天你都必须死!”
话音未落,他整个身子便犹如猎鹰般前扑,双手更是化身鹰爪,一瞬之间连攻陈凡周身十七处要害。
陈凡眼睛一凝,身子不退反进。
沈鹰毕竟已经进入先天之境多年,单论真力而言绝对要比陈凡深厚,拖下去绝对对他不利。
因此陈凡打算跟他以快打快,以伤换命!
他身子微微下蹲,整个身子如同利箭般朝沈鹰激射而去,在硬拼着挨了对方一爪的情况下,快速逼近道对方三尺之内。
这时,一柄匕首从他袖间滑落,陈凡双眼精光一闪而过,右手一挥,发着寒光的利刃闪电般朝沈鹰咽喉刺去。
沈鹰从未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急忙侧身避让,可仍是慢了一步。
冰冷的刀锋已经划破了他脖子的皮肤。
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眉头紧紧皱起,他伸出左手捂住脖子,鲜血顺着指缝一滴滴落下。
“这怎么可能,师父竟然受伤了!”
站在不远处的沈孟寒看到这一幕,脸上满是惊讶之色。而龙奇伟比他还要来得吃惊,毕竟当初他还和陈凡交过手,对于陈凡的这种改变,认识得更为深刻。
“我会让你后悔这么做的。”
沈鹰浑身气势一变,右臂高高举起,不知如何,竟然徒然间长了半尺,五指指尖上更是凝结出肉眼可见的厉芒。
“神鹰九夺,夺魂摄魄!”
鹰爪还未落下,一股摄人的杀意就猛烈地冲击着陈凡的心神,在这一刻,陈凡仿佛觉得沈鹰真成了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而他则是那四处逃窜的猎物,到最后精疲力竭,穷途末路,只能是闭目等死。
若是普通的一流高手面对这一击,就算没有丧失意志,自身战力也绝对会大打折扣。
可陈凡是什么人,莫说他现在已成功铸就心基,就算是从前,以他的心性也绝对不会受这种程度的精神攻击的影响。
“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他平静地看着沈鹰,开口道。
看着陈凡的眼睛,沈鹰心中不知为何,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因为陈凡实在是太过平静,太过淡然,这种平静背后有着一种他难以理解的自信,甚至令他不得不想一件事情,或许陈凡真能杀得了他。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就好像狮子搏兔的时候,发现这种兔子竟然突然变成了一头老虎。
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对陈凡产生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沈鹰恼羞成怒,全身杀气暴涨,再也顾不得这么许多,右脚一踩,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瞬间出现在陈凡面前,右手鹰爪猛地朝他头顶抓下。
陈凡猛地抬起头,看着沈鹰手上这摄人的爪芒,双眼精光一闪而过,手中匕首,以一个玄奥的弧度,避开鹰爪,直刺对方胸口。
二人此刻均是抱着必杀之心,出鞘刀剑,已无回头可能。
眼看就要分出个生死,两道红芒忽然斜射而来,分别打中了陈凡的刀刃和沈鹰的手腕。
陈凡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手中匕首朝他冲来,力道之猛,让他差点松开了匕首。
而沈鹰更是痛呼一声,那条让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手臂就那么无力耷拉在那。
啪嗒。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红芒散去,两件东西同时落地。
众人抬眼望去,脸上的表情时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同时打断陈凡和沈鹰攻击不是什么神兵利器,甚至连暗器都算不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两颗花生米竟然能够挡住两名先天高手的全力一击。
而且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这两颗花生米竟仍保持完整的形状,就连红衣都丝毫未损。
陈凡退后一步,与沈鹰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先动手。
接着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顶上的梁柱,可上头却是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
而这宁静却是被一个微弱的破空声打破,只见梁柱后头,忽然有一样东西抛了出来,“噗”的一声掉落地上,这一次是花生壳。
“是谁?!”
听到声响,沈鹰下意识往后一退,而看清情况后,脸上只觉一阵火辣,不由怒声喝问道。
没有人回答。
过了半晌,又有样东西抛出来,却是个风干了的桂圆皮。
“装神弄鬼!”
沈鹰冷哼一声,忽然纵身一跃,就要跳上房梁,却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轰了下去,狠狠砸落到地,摔了个底朝天。
“九变神鹰,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房梁上有个人淡淡道:“只是你的记性好像不大好啊,连先天高手不得随意插手江湖俗世这一铁则都给忘了。”
“您是?”沈鹰从地上爬起身来,抬头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房梁,脸上惊疑不定。
“我的名号不是你能问的,念你这些年表现良好,这次又是初犯,饶你一条性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话音刚落,一道劲芒破空而至,瞬间击中沈鹰胸口,将其整个人击飞。
“哇!”
沈鹰只觉喉咙一甜,一口殷红的鲜血喷了出来。
可他脸上却是不敢有丝毫不满,反而满脸恭敬道:“多谢大人手下留情。”
最后在沈孟寒和龙奇伟的搀扶下,逃也似地离开酒楼。
“多谢这位朋友出手相助。”陈凡朗声道。
“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我的分内事而已。”
“不知朋友能否下来一见,让我好好向你道谢。”
“这上面凉快,我就不下去了,至于道谢,日后有的是机会。陈凡,我们下次再见吧。”懒洋洋的声音再度从房梁上传来。
陈凡闻言脸上一变,纵身一跃,跳了上去。
可房梁后哪里有人?
人已不见,只留下一堆剥空了的花生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