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波澜
历史的结果总是惊人的相似，让人感到讽刺的是到最后孙骁还是成了六扇门的英雄。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功勋是朝廷对他的追封，因为他再也不可能亲自受领。
陈凡对青楼的老鸨和龟奴进行了催眠，洗去了他们真正的记忆，并且灌输给他们新的内容，那就是六扇门奋勇杀敌，最后英勇牺牲，与恶徒同归于尽。
杨玉轩亲眼看着这一切，心中百味杂陈。
他不知道为什么陈凡没有连他的记忆也一起洗去，一路上，他小心地跟在他后头，这个问题直至两人分开也没问得出口。
他看着陈凡渐渐远去的背影，抬头看了一眼“活死人”医馆的牌匾，转身默然离去。
......
恶东来的死震惊了整个荆南江湖，许多与他一般的大盗、恶徒忽然都在一夜之间收敛了许多。而朝廷很快也是派了新的正印捕头下来，据说是个年轻有为的少年英豪。
韶山县，发生了这种事情，倚翠楼的生意自然没法继续往下做了。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刚开业没多久，生意正红火的回春堂突然也宣布了停业关门，而“活死人”医馆的日常采购工作也在没有受到半分刁难，这件事情让小蝶高兴了好久。
期间那个张大夫舔着脸想要回来，直接让小翠一扫帚给轰了出去。
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吴管事是一脸的无奈，而小翠则是昂着头，一副胜利者姿态。
杨玉轩这个纨绔也改了性子，青楼赌馆之中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转而老往武馆镖局跑，甚至还来找过陈凡两次。
陈凡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多数情况下只是笑笑，偶尔也会来医馆转转，然而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修行之上。
对于修行，他不是像杨玉轩那般一时激动，也不是一时贪鲜，甚至都不是慕长生求逍遥。
说的矫情一些，修行一直以来就是他的梦想。
对他来说追求的是修行本身，是一步步拾阶而上，所看到的那一幕幕风景。
修行，修的是自己，见的是天地。
当然如今的陈凡还远没走得那么远，此时的他不过刚刚完成筑心基的阶段，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引灵气入体，完成最后一步铸灵基。只有到了那时，才真正算得上筑基成功。
......
回春堂虽然已经关门，可这不代表“活死人”医馆就有生意。
有什么病痛，附近的百姓宁可多走一条街，也不愿意去“活死人”医馆看病，毕竟没人愿意相信一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会是什么神医。
吴管事撑着手臂，看着这萧条的医馆，甚至想着是否要偷偷让张大夫回来，就算让小蝶那丫头记恨都在所不惜。
毕竟医馆之中只有他一个大人，不能放由他们继续任性下去。
“掌柜的在吗？”
突如其来的问候声将吴掌柜从沉思中抽离出来，吴掌柜抬头看去，只见一白衣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人就是，客官是有什么吩咐吗？”吴掌柜见那男子白衣佩剑，身材挺拔，丰神如玉，说起话来不由更加客气几分。
当了这么多年的药铺掌柜，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单这白衣男子腰间上的那条翡翠玉带就足以说明此人非富即贵。
白衣男子并未立刻回话，他先是看了一眼药铺整体情况，这才开口道：“我有事想向掌柜的打听一下，不知最近几日是否有人在贵药铺这买过管南香、韩信草以及贯叶连翘这三味药材？”
按理来说，药铺是不该泄露病人的隐私。
吴掌柜踌躇犹豫之时，一锭银子朝他递了过来。
“这三味药材皆是治疗刀伤所用，如果有卖出去的话，我绝对不会忘记。”吴掌柜轻轻摇了摇头，伸手将那锭银子给推了回去。
那白衣男子低着并未在意，他伸出右手食指在柜台上有节奏地敲打着，片刻后这才抬起头，随手抄起柜台上的银元宝，转身离去。
“如果近几日有人来贵铺买上述的三味药材，或是掌柜的记起最近有谁买过，记得派人通知我一声，这锭银子就当做是报酬了。”
嗖！
先是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接着又是一声木材破裂的声响。
吴掌柜怔怔呆在那儿，过来半晌，这才慢慢转过身去，只见方才那锭银子已经完全嵌入他身后的木柱里。
“看来今天生意不错啊，吴伯。”
熟悉的声音响起，吴掌柜转头望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陈凡也在药铺之中，此刻正盯着木柱上的那锭银子发笑。
吴掌柜还以为陈凡不知事情轻重，不由苦笑道：“少爷，这钱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那白衣男子离去时甚至没有告诉吴掌柜如何联系他，足以可见对方的自信，这是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既然对方送钱过来，拿着就是了。”陈凡看着白衣男子离去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旋即舒展开来。
......
原本陈凡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可当他过几日再次来到医馆时却发现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吴伯，前两天那个公子哥还有再来吗？”
“没有。”吴掌柜轻轻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只是之后又是来了几波人，问得也都是类似的问题，其中一人甚至将铺子里治疗刀伤的草药全部买走了。”
说到这，吴掌柜轻叹了口气：“听说不止我们这一家，全韶山县的药铺里有关治疗刀伤的药都给买走了。你说这算什么事，就在昨天，杨铁匠打铁时不小心伤了手臂，没有药材救治不说，就连人都直接给他们抓走了。”
如果只是白衣男子一个人也就算了，如今这么多势力都在打听这件事情，那么代表这件事本身就不平凡。
可陈凡凝思苦想，还是想不起来前世曾经在韶山县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当时的他只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穷书生罢了。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吴伯，我出去一下，小蝶就劳烦你照看了。”
“少爷，最近几日韶山不太平，还是......”吴掌柜看着陈凡的眼睛，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劝阻。“那少爷你小心一些，至于家里有我在，你放心就是了。”
“有劳吴伯了。”陈凡点头示意，转身走出药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