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禹以为她是想说她身盖着的他的外套,于是笑道:“外套就先放你那边,改天有空了你再还给我就是了。”
孙露露愣了下,随即笑着点了下头,同时手也扯了扯西装的领口,低声道:“那要不……你也和我们一起坐车走,现在下班时间,打车估计也不方便。”
李若禹本来也想答应下来,但是她身后的王刚却是在朝李若禹使眼色,我心里一动,小心翼翼的道:“算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办,你先和同事回去。”沉吟了下又接着道:“回去赶紧洗个澡,别着凉了……”
孙露露一开始听李若禹拒绝,眼中闪烁的目光立刻暗淡了几分,但是当听到李若禹让她赶紧回去洗澡,脸霎时又堆起了笑容,柔声道:“恩……好,你路也小心点。”
李若禹点头答应了声,又跟孙露露和王刚打了声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李若禹本来想去附件的公交站点搭公交回去的,可是走到半路,忽然看见路边站着一个人,一边抽着烟,一边朝李若禹挥手示意。
黄昏之下,男人穿着一身的警服,靠在一杆标示牌,身边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警车。
李若禹隐约的记得,这个男人似乎是叫什么威哥,就是昨天负责开车的那个男人!
当李若禹走近到他身边后,他笑了一下,露出一口还算洁白的牙齿,说道:“有空没,聊几句?”
还等李若禹说话,男人就接着说道了:“不好意思,都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叫文龙,是这片地区公安局的,也是露露的朋友。
李若禹点点头,皱着眉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文龙眉毛一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长椅,道:“先去那边坐,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说真的,李若禹实在不想跟孙露露身边的同事再多打什么交道了,毕竟一个于明就已经够我呛的了,再加这个男人昨天在车子里古怪的言行,让李若禹实在没法对他提起什么好感来。但是李若禹骨子毕竟还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脾性,偏偏这个文龙对李若禹也算是客气,于是最后李若禹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抽烟不?”刚坐下来,文龙就递了一根香烟给我。
李若禹摇摇头道:“谢了,不过已经戒掉了。”
文龙没有多说什么,自顾着点燃了香烟抽了起来,当他吐了第一口烟后,他突然问了李若禹一句:“你有没有觉得露露对你的一些言行举止有些怪怪的?”
靠!孙露露的言行何止是奇怪,简直差点让我莫名其妙。说到底,李若禹跟这女人见面的次数加起来都才五六次,但是几乎每次她对李若禹都是一种近乎亲近在乎的态度,哪怕我有王霸之气也没有这么大的效果?!
李若禹顿时苦笑,但是却觉得有些语塞,尴尬的看了看四周后,道:“似乎是有那么一点。”
文龙突然笑了,拍拍李若禹的肩膀道:“老弟,就算我没听别人说过,自己也没亲眼见过,但是只要让我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敢保证露露对你的态度绝对不一般!”
李若禹心里突然一动,一个想法像是云团一样在心里快速的凝结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
文龙点点头,直直的看着李若禹道:“你和露露从前认识的一个人有七八成的像,你相不相信?”
“他的弟弟?”李若禹几乎是脱口而出。
文龙微微讶异道:“哦?她对你提过了?”
李若禹忽然心里面空一下,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她……只是说过自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弟弟了,所以我就猜了一下了。”
文龙点点头,吸了口烟道:“说真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眼熟了,而且我只是当年和露露在一个警校的时候,见过她弟弟几次,再加……那孩子都走了几年了,所以当时第一眼看到你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后来中途想起来本来想说的,但是看到露露那个表情,我就知道她不乐意说了,更不用说你当时肯定还蒙在鼓里面。”
李若禹瞟了他一眼,文龙正抽着烟,眯眼看着前方,像是在回忆一样。
犹豫了一下,李若禹还是问了出来:“既然孙小姐都不想说了,你现在干吗还告诉我?”
文龙淡淡道:“就是想你了解内情,免得你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露露,毕竟……她已经很辛苦了。”
李若禹心里突然一震,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医院里,孙露露有些落寂的背影,鼻子顿时忍不住一酸。原来,她一直都把自己想成她已经过世的弟弟了,也难怪她一直以来对自己那种没来由的好感,就是因为一直以来对积压在她内心深处的思念所导致的。
第一次她为了救自己时候的奋不顾身,对自己的关心照顾,不顾一切的维护自己,那些感情原来都是基于她对她已逝弟弟的思念……
原来到头来,这女人只是把自己假想成了她弟弟了,相通了这点,孙露露对自己的好也有了合理的解释,但是一种失落感还是充斥了李若禹心里。
“孙小姐的弟弟,是怎么死的?”李若禹开口问道,NND,总觉得嘴巴里有些苦!
“白血病,三年前走的。”文龙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弹了出去,“你可能还不知道,露露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她从小就把家庭的重担压在了自己身,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的弟弟,毕竟她弟弟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所以……”
文龙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李若禹转过头看他,他用手抹了一把脸,深深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你没有看见,三年前,当她弟弟一天天虚弱下去的时候,露露她是怎么的一副神态,承受的又是怎么样的压力,那些日子几乎都要把她压垮了,她几乎每天都要哭,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尤其是看到她弟弟化疗之后的样子,她心里比谁都要苦……”
文龙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甚至都已经哽咽了,李若禹注意到他的眼睛都有些微微发红,但他还咬着牙道:“最后她弟弟还是没救过来,露露那天哭晕了好几次,哭到最后几乎是没有眼泪再流了。她弟弟的死让她几乎到了心丧若死的地步。那天之后,她消沉了好几个月,然后调去了海,但是我却时常听说,她在那边经常干出一些类似于‘玩命’的举动,有一次竟然还跟一个持枪杀人的通缉犯迎面互射,她简直就没把自己的命当成一回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