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永昌打横将那个宫女抱走了。
“你不追上去?”智伯瑶问道隐。
“有师妹看着,少我一个无妨。”
“只希望那朱氏女子够机敏,将他拿下才好。”智伯瑶轻笑。
“娘娘这一招走的凶险。”
智伯瑶说:“我拉上了淑太后做垫背,就算被发现了,罪责也不全是我一人承担。药瓶的事,还要谢谢你,在圣上面前帮我兜住。方先生已死,只是卫永昌若知道那瓶子是他送的,想来是一定要闹的。”
“娘娘一人在宫中,更应当小心谨慎。”
“道隐,你说话的声音怎么这样奇怪?”智伯瑶起身下床,去摸道隐的额头。
只是道隐先一步推进黑暗之中:“卑职没事。”
“你不会自己也中招了吧?”智伯瑶问,她很清楚中了情丝绕的人是怎样的症状。
“让娘娘见笑了。”
“你就打算这样让火烧着?”
道隐说:“算不上火。娘娘这样靠近,让我没办法出去。”
“倘若我说我愿意帮你,你能不能留下来?”智伯瑶笑着说。
“娘娘真会说笑。”
“我不是说笑,我可是认真的,”智伯瑶说,“你还没有碰过女人吧?”
道隐急了:“娘娘,请您自重。”
“他做初一我做十五,他跟小宫女郎情妾意,我怎么不能跟你鸳鸯交颈?”
道隐说:“可您是娘娘。”
“那你就只甘心做一个暗卫?你不该只是影子。”
道隐不知该如何回答,近几日,他确实一直在想这件事,命运真是弄人,可他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他的家仇,他的恨,一边是孝,一边是忠,两难全。
“你从头到尾拒绝我的理由都只是我这样做不好,可你从来没有提到过你,你有没有说你你不想?没有!”智伯瑶一把抓着道隐的手,将他拉着走。
“你有没有说过你讨厌我?没有!”智伯瑶将道隐推坐在床上。
“别动!”智伯瑶轻轻解了道隐的衣服。
道隐试图做最后的顽抗。
“你救了我,我应当报答你。”
道隐说:“可我从未奢求过,我……我们不能这样。”
“不能?”智伯瑶坐在地上,头伏在他的膝上,“你只说不能,没有说你不喜欢。”
“我不敢……高攀。”
智伯瑶嗤嗤发笑:“忠,义二字,就像两把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不说,我替你说,你喜欢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卑职……卑职怎么敢……”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遇到你,你买了桂花糕给我吃,你敢说那是巧合?”
道隐说:“卑职……不能否认。但,卑职从未想过要得到什么。远远地看着,就好。”
“他夺了你的位子,杀了你的家人,你睡他的女人,这样岂不是就扯平了?”
道隐却说:“卑职不能那样做。喜欢,便不应该拿喜欢做别的事。”
“那不去想别的,那我们就只做喜欢该做的事。”智伯瑶说着,开始亲吻道隐。
道隐又在抗拒。
“你怕什么?”智伯瑶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娘娘,您身体不好,卑职先走了。”
道隐起身快,但智伯瑶反应也快,抱着他:“你身子这样烫,是要怎么走?”
“回去洗个冷水浴就是了。”
“你这样不心疼自己,我可不答应。”智伯瑶说,“谁说那种事一定会令我受伤?我还有手,为你解解乏……”
“娘娘……”道隐一张脸通红,可智伯瑶的手有种魔力一般,令他不能起身。
两人互相看着,不需要说话,眼神就能传递一切。
末了,智伯瑶拿出帕子给道隐擦去欢爱的罪证。
“以后,你不会不要再见我了吧?”智伯瑶问。
“娘娘怎会这样想?”
智伯瑶说:“看你一脸的委屈,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似的。”
“卑职只是……不敢相信。”
智伯瑶说:“今日之事,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道隐拿起智伯瑶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从此以后,这条命都是你的了。
他来了,他走了,智伯瑶翻身上了床,期待明天看一出好戏。
第二天,天色不好,阴云密布,雨点豆子一样大。
天气不好,没有人想出去,就躲在屋子里说闲话。
“你们昨天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
“就我们宫里新来的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小朱。”
“她,我知道,长得挺好看的,就是特别傲气,听说还是淑太后荐来的。”
“就是她,她可是交了天大的好运!”
“什么好运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难道麻雀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
“真让你说对了,就昨晚,小朱被皇上看上了!”
“这哪里来的消息?可靠吗?”
“据我所知,圣上是专程来找娘娘的。”
“娘娘不知道发什么疯,把圣上轰出去了。”
“听说小朱是在一条小路上跳舞,狐媚子跳的那种,被圣上看上了。”
“我怎么听说是小朱给圣上提灯照路,去了,就没回来。”
“有人看到他们在外面的那条小路上野合来着!”
“吓,这不能乱说。”
“这怎么能叫乱说,那个小李子说的,他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
“小李子是怎么说的?”
“昨晚,他看到圣上把那个小朱往草地上一推,那两人就开始了,他看到了白膀子,可把他吓死了,连忙就关上窗子回床上躺着了。”
“这丫头可是交了好运气,我看这怎么着也要封个娘娘。”
音希不服气了,插嘴:“小朱那是个什么东西,不就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就她还当娘娘?我看做个下等答应就算是对她的恩典了。”
“是是是,”有些宫人开始拍音希的马屁,“我们音希姐姐这样子的,才叫真美人,你们说圣上怎么就看不到呢?”
“就是,这样的美人胚子,圣上要是看见了,还不得封个良妃做做?”
“瞎说什么呢,你们!”音希作势生气,让大家散了,可方才的那些戏言,她却早已经听进了耳朵了。
音希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心中暗想:就我这样的姿色,怎么着也得是个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