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突如其来的热吻给吓到了,气的别过脸去,大吼道:“谢子瑜你神经是不是!”
谢子瑜根本不理会我的怒骂,一只手用力的将我的脸掰正,舌尖毫无费力的伸到我的口中,挑动着我的敏感神经。
酒精味中夹杂着少许的烟草味,原本我还义正言辞的姿态,瞬间被这股气息给压制住了。我心里堵着气,故意将双唇抿住,谢子瑜察觉到了我跟他叫着劲,舌尖直接滑向我的颈部,一块有一块,好像盖章似的,迅速又缠绵。
我气的伸出手,推着他,说:“为什么不接电话?”
谢子瑜没有理会我,我继续说:“你耍酒疯是吧,行,你自己玩,我的钥匙呢。拿了钥匙我就走。”
我的话刚落下,就听到“嗤啦”一声响起,低头瞥了一眼身前,那件对我而言价格昂贵的晚礼服,居然从后背的地方被扯开了,一瞬间,我的肩膀和抹胸,清晰的暴露在外。
我惊慌的看着谢子瑜,结果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肩部,凑到我的耳旁说:“从看到你穿上它开始,我就想着这一刻。”
又耍流氓?
“滚开。”我推了推谢子瑜的手,说:“你想看,想撕,一个排的姑娘等着呢,本姑娘可没时间陪你玩。”
我说着话便要走,结果谢子瑜两个长臂同时伸了过来,将我卡在了正中央,他本就比我高些,灼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脸颊,闹得我心里发慌。
“去医院了?”他问。
我听着这霸道的语气,说:“不是你让我去的?”
“谢小玉!”谢子瑜一字一顿的咬着我的名字,说:“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呵,你谢大少不就喜欢听顺从的话吗?我听了,你还不乐意了是吧?”我不敢与谢子瑜对视,只能瞅着角落说话。
谢子瑜听我这么一说,隔了好几秒才开口,说:“顺从?想玩顺从是吧,我成全你!”
我还没来得及顶上一句,倏忽之间,谢子瑜便把我抗在肩头,走了好几步,“咚”的一声踹开了门,紧接着就把我扔到了床上,若不是床垫柔软,我骨头都能摔碎了,意识到谢子瑜真的发火了,我多少有点儿害怕,翻着身就要从床上爬起,结果却被谢子瑜脱了过去,一瞬间,腿部的裙子被撩起,一只手直接伸了进来。
“喂。”
谢子瑜不理会我的怒吼,撕扯着自己衣服的同时,还把我的双手钳住,我急了,使出浑身解数想要逃跑,然而这个混蛋居然扯下了领带,将我的双手绑了起来。
我瞪他,说:“谢子瑜,你敢乱来试一试,我……我可以告你。”
谢子瑜压在我的身上,大约是酒精的缘故,这样的他看上去比平日里更为man一些,对,像个禽兽。
我见他轻轻地俯下身来,凑到了我的唇边,说:“知道我为什么送你口红吗?”
“没兴趣知道。”
“呵,你见刘总的那一次,涂得那个颜色,看的老子浑身燥热,”谢子瑜的舌尖划过我的双唇,说:“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以后,你唇上的颜色,都是老子的,听见没?”
“呵,”我怒瞪着谢子瑜,说:“有本事把我松开,咱们一决高下。”
谢子瑜勾着嘴角看着我,说:“激将法这种小儿科,你在我身上用着合适吗?”
我刚准备骂一句还回去,结果谢子瑜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偏偏今晚我意识清醒,几次三番之后,我就hold不住了,下一秒,当谢子瑜的双手滑到我的腰间,我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赶紧求饶道:“谢子瑜,我错了……”
谢子瑜露出一脸的痞子相,笑着说:“待会有你求饶的。”
于是接下来的情况是,挣扎,被扑倒,再挣扎,再被扑倒,循环几次之后,体力不支的我只能投降,可谢子瑜没准备就此饶了我,折腾到半夜,看着他心满意足的睡下,我试着偷偷爬起来,还没起身,又被他扯了过去。
两米多的大床此刻已经狼藉不堪,我虽然身心疲倦,可意识却十分清醒,稍微一抬眼,就能看到这个拥我入怀的男人。
梦境里那个让我舒服的胳膊,此时此刻正被我压在颈下,不知为何,我的心无比踏实。
再看看谢子瑜,“吃饱喝足”的他此刻的睡容没有半点攻击性,反而像一个天真的孩子,想着不久之前那个将我抱在床沿恣情狂欢的男人,再看看这个乖巧的小屁孩,根本没有半分相似。
这样的深夜,这样的人,忽然间,好像,已经偷偷的走到了我的心底。
酒精的作用让谢子瑜睡得特别沉,而我却天刚亮就醒来了,原本想要套上昨天穿的那件礼服,结果从角落里找到它之后,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实在无奈,我披着被单挨个房间找,终于在一楼拐角处找到了谢子瑜的衣帽间。
在这之前我曾不止一次的怀疑谢子瑜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而观赏完他的衣帽间之后,我更加确信了这件事——衣服按照不同颜色,款式,季节等因素做了分类,腰带和手表则放在一旁的展示柜里。
我看着这些东西的logo,顿时心疼的龇牙咧嘴。
你说他一个男人,怎么闹得比我这个女人还要讲究。
鉴于私自查看他人的衣帽间不是一件光明磊落的事儿,我随便从衬衫中取了一件,套在身上之后,便走了出来。
谢子瑜身材高大,依然自然也就足够宽大,我低头看了一眼,居然把我大腿都给遮住了。
原本我琢磨着换好衣服之后就去给他煮点粥,结果没走两步,就被另一个房间里的东西给吸引住了,轻轻地推开门瞥了一眼,顿时愣在了原地。
小提琴,奖状,获奖照片,还有看上去十分复杂的录音设备。
我瞅了一眼墙上的合照,小时候的谢子瑜穿戴整齐,笑容天真——比现在可爱多了。
原来,他身上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并不是常人佯装就能装出来的,这样的他,一定经过漫长的磨练,才会那么迷人吧。
我也不知道心口那阵羞愧是怎么冒出来的,关上门,假装若无其事的去了厨房,克制自己那莫名其妙冒出的小自卑。
我也挺厉害的,大学四年,次次都是第一名,不是吗?
甩开了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便开始烧早餐,冰箱里的食材不多,我就简单的炖了一个小米南瓜粥。
想着昨晚的事,心底多少有些担忧,百度了附近的药店,计算了时间,便悄悄的出了门。十分钟后,我将买来的避孕药塞到了包里,返回了谢子瑜的住处。
开门进去的时候,恰巧和谢子瑜撞个正怀,我慌张的将东西背在身后,听到他说:“你这一大早去哪里了?手机也没带。”
我白了他一眼,说:“这不回来了。”
谢子瑜这人多精明啊,见我一脸心虚的样子,问:“到底怎么了?”
我避开他的眼神,说:“南瓜粥差不多了吧,我去盛饭。”
才刚走一步,谢子瑜的长臂就伸到了我的身后,把我的东西抢了过去,我看着他当着我的面将药盒拿了出来,伸手去抢,却被他摔倒了地上。
“你买的?”
“明知故问。”我不甘示弱,简单的回了四个字。
谢子瑜指着我,说:“你脑子到底装了什么,自己的身体什么样你不知道吗?这种东西能吃吗?”
“万一……”
“万一什么?什么万一能比你身体重要?”谢子瑜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那模样,就跟我挖了他的祖坟似的。
见我没吭声,谢子瑜便放缓了语气,问:“上次也吃了?”
我摇头,说:“第一次买。”
谢子瑜这才舒了一口气,说:“以后这破东西不准碰知道吗?你要是不喜欢,下次……下次我会注意的。”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还想着下次啊,美得你……”
谢子瑜跟着我身后来到厨房,说:“我记得昨天地上还有玻璃渣,你打扫的?”
我边盛粥边回应:“你是说那个标着40度的苏格兰威士忌?喝了那么多,你还活的好好的真是命大。”
谢子瑜坐在我的身旁,笑着说:“你以为各个都跟你似的,一杯倒?”
我将南瓜粥端到他的面前,说:“你老慢用,我得去上班了。”
“穿成这样去上班?”谢子瑜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上下扫了一眼,最后停留在大腿的部位,说:“这个适合在这儿穿。”
“谢子瑜,你正经点,别以为开个玩笑昨天你骂我的事情就能过去了,我跟你没完。”
谢子瑜抿了一口南瓜粥,说:“昨晚我那么伺候你,你还跟我没完啊?”
得,算我多嘴。
托谢子瑜的福,吃完早饭之后我还能回家换身衣服,上班竟然没迟到。谁知道刚进公司,就听到了几个女人的议论声。
“这个我不清楚呢,小玉只说过她有未婚夫,和报纸上说的这个男人,具体是什么关系,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你们说,感觉也太离谱了吧,怎么说也是妹夫,姐妹两共侍一夫,我这个同学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吧?”
“可是昨天晚上我一个朋友也去了凯悦,说是那女人神似我们小谢,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就算对自己的妹夫有意思,也不至于这么来吧。”
“你还别说,这种事情也不算稀奇,只是没想到,小谢平时看上去三观挺正的啊,没想到居然干出这种事情来。”
“哎呀,这事儿还不确定是不是小玉呢,你么就别瞎猜了。”
开头说话的是王美丽,结尾时又装作好人帮我说句话,在我看来,公司里那些关于我的谣言,十有八九都是她传的。
“美丽啊,听说何总监辞职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等等,总监辞职了?不是说留职查看吗?
“这个事情,具体我也不清楚,何总监走的时候跟我说,不是她想走,只是这公司里千丝万缕的关系,可能是谁跟她过不去吧。”
呵,瞧瞧这委屈的语气,明明是因为贿赂的事情好吗?
我委屈的站在一旁,却看到了一个穿着时尚气场强大的女人从我身边走过,身后跟着刘总的秘书丽莎。
“大家聚一聚,”丽莎的声音响了起来,说:“这位是你们部门新上任的广告总监misszheng,郑总监,大家欢迎。”
部门的同事同时走了过来,我也没敢怠慢,抱着我的办公用品走了过来,原本大家是想多多少少寒暄两句,结果听到郑总监说:“寒暄的话就不用说了,现在是八点五十八,还有两分钟就是上班时间,大家会议室见。”
只是一句话,就摆明了立场,我们当然也没敢怠慢,直接奔向了会议室。
郑总监站在最前排,一身黑色的束腰长裙,利索的齐耳短发,浑身上下只透露着两个字——干练。
“我姓郑,大家以后可以叫我misszheng,也可以叫我郑总监,”总监身体笔直的站在前方,气场强大的说:“既然我接手了这个工作,那么我自然会为这份工作负责,在我的部门做事,我只有一个要求,认真。”
这不是很必要的吗?
“我不喜欢一件事重复两三次,更不喜欢有同事无辜拖延我的要求,影响我整个计划,在我的部门里,我不讲资历,不讲过往,所有的客观因素都可以忽略,我只要一点,满意的结果。”
行事果然不同,我喜欢。
“下面开始工作,”郑总监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文件,说:“沧龙房地产项目策划的案子我看过了,很抱歉,一份合格的都没有。”
此言一出,大伙儿全部愣住了,又听到郑总监说:“沧龙这个项目想必大家都有听说,他们不缺钱,缺的是一个好的策划,你们交上来的这些,毫无创意,毫无亮点,我给你们每天一天的时间,明天重新交给我一份,听到没?”
“是。”
“对了,谢小玉是哪位?”
我听到了我的名字,立马站了起来,说:“总监,我是。”
总监看了我一眼,说:“你的策划书我看过了,定位不错,但是细节方面还有待修改,多花点心思。”
虽说是严厉的语调,可是我明明听出了鼓励的意思,立马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散会后,总监自然是回到了属于她的办公室,而同事之间,各个心存不满,郑总监看上去年纪不过三十来岁,找这么个年轻的女人来管理整个团队,多多少少会让大家带来一些质疑,特别是部门几个年纪略大的同事。
我则不在意这些,毕竟,终于有人发现我的“才华”了。
午饭时期我去餐厅打饭,老远的就瞧见几个女同事看我的眼光不同,饭菜打好之后,我才刚刚坐下,结果就听到有人说:“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
我瞥了一眼看过去,三个女人站在我的面前,其中一人正是王美丽。
王美丽笑了笑,说:“没事儿,还有个位置,小玉,你就坐在这儿吧。”
另外两个女同事恰巧就是早上跟王美丽聊天的那两位,见我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则走到了别的地方,而王美丽则没有离开,居然坐到了我的对面。
“看到没?”王美丽轻轻地摆弄这汤匙,笑着看着我,说:“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再怎么伪装,还是会暴露的。”
我看着王美丽脸上的笑容,说:“也对,何总监为什么离开,也是包不住的。”
谢子瑜说的对,不要总是忍让,否则对方就会得寸进尺。
“呵,你不用拿谢子瑜来压我,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王美丽脸上露出了得意,说:“在这里,我要用实力证明,你只是一个会死记硬背的书呆子。”
我听不下去了,将汤匙一放,看着王美丽,说:“也好,我也想有个机会试一试你的真实水平,希望不是只会拿着别人做的ppt去会议室的笨蛋。”
王美丽眼神里闪过一丝恼火,我端着餐盘起身,转身便出了餐厅。
大好的胃口,瞬间就没了。
即便大家现在都很误会我,我也不能被打倒,我知道,新来的总监就是我的一个机遇,我要用实力证明,我谢小玉是有能力的。
回到办公室之后我又重新的看了一遍策划书,从文案到具体的过程,思考了一番之后,便开始细化具体落实的细节,一直忙到下班后,整个人累得精疲力尽。
就在我去茶水间倒咖啡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而我没想到的是,给我打电话的,居然是我妈。
“小玉啊,你下班了没啊?”
我听着我妈劳累的声音,说:“已经下班了,有事儿吗?”
我妈吞吞吐吐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问个究竟,我爸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玉,我和你妈在医院呢,你下了班马上过来一趟。”
我一听“医院”两个字,顿时吓了一跳,说:“你们谁的身体不舒服啊?”
“我们在小雅这里,”我爸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恼火,说:“你快点过来。”
我听着我爸焦急的语气,再联想到小雅的状况,生怕扯出什么事情来,合上电脑,想都没想就下了楼,直奔医院。
到了小雅的病房外,我瞥了一眼室内的场景,顿时愣住了——沈泽明的妈妈也在。
我妈察觉到了动静,看到我站在门外,这才过来开了门,我磨磨唧唧的走了进去,视线和沈泽明的妈妈恰巧对上了,见她一脸不屑,心底多少有些无奈。
我爸看到我,顿时板着一张脸,说:“小玉,快点跟亲家母道歉。”
我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说:“爸,我做错什么了?”
我爸看我顶了嘴,说:“哎呀呀,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说昨天好歹也是你妹妹订婚,你怎么能够那么做,你让你妹妹的脸往哪搁?你让亲家的脸往哪搁?”
我看了一眼小雅,又瞥了一眼站在沈妈旁边的沈泽明,再看看沈妈,说:“不管你们信不信,昨天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再说了,我也没必要那么做。”
我的这句话说说出来的时候底气十足,气的我爸涨红了脸,指着我,说:“谢小玉啊谢小玉,把你养这么大有什么用,不承认是吧?你看我……”
我一个冷眼看向了我爸,说:“爸,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别人说一句话你就信吗?我说了我没做,就是没有。”
老谢惊讶的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慌,毕竟这么多年来,我几乎没有当着他的面用这种语气说话,他指着我,说:“你滚,你马上滚。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妈扯了扯我爸的胳膊,被我爸一把甩开了,我看着小雅,见她只是一副“受害者”的表情,顿时有些心酸,抬起脚,转身便往外走。
推门出去的时候我听见沈泽明喊了我的名字,我没回头,直接冲出了病房,谁知刚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两步之遥的谢子瑜,他是身旁站着的是刘医生。
我哪里料到会在这里碰到他,连他自己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眼看着泪水就要往外涌,我面子上搁不住,利索的朝另一处跑去。
出了医院,我听到谢子瑜喊我,可我不想回头,我不想每一次这么丢脸的时候,都撞见他。
可我这双小短腿怎么能跟他的大长腿相比,没走一回,他就从身后窜了上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喊你几声了,你耳朵聋了?”
我听着谢子瑜严厉的语调,没好气的说:“我耳朵里塞了驴毛,听不到。”
谢子瑜有些懊恼,叹了一口气,说:“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谢小雅又欺负你了?”
“没有。”
“没有你红着眼?”
“我熬夜熬得。”
“走,”谢子瑜气呼呼的拉着我的手,说:“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天天让你受委屈。”
我想着病房里的那群人,越发的觉得丢人现眼,更不想让谢子瑜看见,于是甩开他的手,说:“我不去。”
“谢小玉,我怎么跟你说的,原则你懂吗?”谢子瑜两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听我的,一次性说清楚,干脆利落。”
说清楚?是跟小雅说清楚,还是跟那骂我要打我的老谢说清楚?他们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怎么说清楚?
“你放开我。”我躲开谢子瑜的双眼,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什么意思?”谢子瑜就是一只顺毛驴,我这般跟他对着干,他也要炸毛了,气呼呼的说:“什么叫不用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