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久的将来,《江湖》这款游戏将成为人类的第二世界,衣食住行都在里面,所以免不了要买房子之类的。
但是,房契的开放要在一年之后了,在这之前,所有玩家若想在游戏里休息,就只有宿在客栈。
建帮令不光是建立帮派那么简单,它附带的还有帮派驻地,驻地住宅,库房,生活玩家所需要的专用房间,还有种植草药所需要的土地,之类的东西,应有尽有。
摸了摸,木质令牌上五条水波纹路,心里暗自满意,五级帮会驻地,想来有大部分的土地,让明鸢种草药了……
顾令想在游戏里拥有一个只属于她们两个人的家。
江以闲愣了愣,据她所知,顾令在现实世界的生活状况可不怎么富裕,现在她唯一的路子就是把这块人人争抢的建帮令给卖了,而不是建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帮会”。
但是……
不知怎么的,在顾令的期待下,江以闲点了头。
柔和的白光在顾令的手指下堙灭,只见她嘴唇蠕动几分,说了几个字,随即,世界上也响起了公告。
“恭喜侠士顾令建立了《江湖》第一个帮派——七世,她的名字将载入《江湖》史册!系统奖励:5000金,各门派声望10000点。”
“恭喜侠士顾令建立了《江湖》第一个帮派——七世,她的名字将载入《江湖》史册!系统奖励:5000金,各门派声望10000点。”
“恭喜侠士顾令建立了《江湖》第一个帮派——七世,她的名字将载入《江湖》史册!系统奖励:5000金,各门派声望10000点。”
……
这个时候,江以闲终于知道,为什么顾令小姑娘与原著有诸多不同了,又为什么小姑娘对她总是格外的小心翼翼,轻易就会红了脸。
而七世······
不多不少,她们认识了恰好,七世。
《江湖》里才进入游戏的时候,十级之前只能在新手村里学习基础武学,等到十级之后,进入城镇才会由你自己选择拜入哪一个门派,当然这里的门派和你将来加入的帮会不同,一个是系统自己的,一个是玩家建立的。
顾令仅仅建立一个帮会就能得到所有门派的一万点声望,实在是让一般的人心生垂涎。
在门派里学习武学技能是需要声望兑换的,等级越高、威力越大的武学,需要的声望就越多,而学习了品质越高的武学,无疑的在《江湖》刚开服不久便意味着领先了所有人一大步!
但是,门派声望这东西,就目前来看,对顾令没有任何作用。
——她还没有加入任何门派,所使用的武学还是新手村学习的基础武学。
可是就是凭着这一身没有任何品阶的基础武学,顾令硬生生的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了她,不仅仅是因为心智,更多的还有她变态的操作走位,当然,加分项是幸运值max。
玩游戏,幸运值也是一项很重要的属性。
······
这是《江湖》开服几个月一来,第一个真正的官方认证的帮会,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并不是老牌或者新兴的一些帮会,而是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人,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顾令?
是谁?
听说和九龙门的门主李傲风认识?
听说和许多大帮派的老大都有过来往?
七世帮会待遇怎么样?
七世帮会身后是哪一家财阀在支持?
七世帮会来势汹汹?
一时间,世界上都在刷屏,有问顾令是谁的,有问七世帮会的,有抱大腿的,也有顾令以前的死敌在乱喷的,但是,这些闲散玩家的反应再怎么大,也没有李傲风惊讶。
他一直以为建帮令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了解顾令,是一个散人,不喜欢受到束缚,让她加入帮派是绝对不可能的,更别说建立一个帮派了。
帮派的建立,说起来风光,其中的艰辛,是旁人想象不来的。
顾令不耐烦那些。
顾令接到建帮令的隐藏任务李傲风也是知道的,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第一时间将建帮令买下来,不管要多少金,都必须买下来!
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顾令居然直接建立了帮会?
心下着急,直接去了信。
不仅仅是李傲风,所有认识顾令,甚至是不认识顾令的大帮会会长,都给了顾令私信,纷纷往新手村赶。
他们已经做好了用钱买的准备,却不想顾令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顾令可不管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又或者《江湖》上有什么大动作,毫不在意地关了私信,关了世界,无视了一大群像要加入帮派的散人玩家,给江以闲发去邀请。
“侠士顾令邀请您进入帮会七世,是否愿意?”
江以闲的指尖在“七世”两个字上轻轻划过,最终落在了“是”字上面。
明鸢虽然是NPC,但是原著里除了顾令没人知道这个秘密,就算是暗自腹诽,也不过是说她的操作变态而已,由此可见明鸢对于这个游戏的自由度有多大。
可以和玩家一样,四处游走,而不是被困在一张地图上等待别人来交任务,或者是被“推boss”。
加入一个帮会,这点自由度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其实,如果,若不是明鸢只是一个NPC的话,在这个全息网游的世界,她比顾令更像女主一些。
因为在这个游戏里,除了主脑之外,NPC等级就数明鸢最高级,除了恶意篡改游戏信息之外,她的自由度大到不能想象。
顾令在帮会人员页面,看着自己名字下面的明鸢二字,嘴角勾起明丽的笑容,眼眸弯弯,笑得像个毫无心机的孩子。
她可不是毫无心机,顾令打的主意大着呢。
帮会的建立可不是简单的事,除了必要的建帮令之外,其他的一切配置需要自己找材料去修建,现在整个帮里就只有她和明鸢两个人,这找材料的任务自然落在了她们两个人的头上。
现在的顾令不想放过任何和明鸢相处的机会。
而江以闲呢,在得知帮会名字叫“七世”,便明白了顾令打的什么主意,也知道了顾令就是她想要找的那个人。
本来,这辈子,江以闲想主动一点,找到了人,先将之绑到身边再说,可是······
她改变主意了。
喜欢一个姑娘,真的会改变很多。
以前,江以闲可不会这样······
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二人世界的顾令全然没有想到江以闲心里在想什么,也全然没有想到山寨下已经被各路前来的大帮会精英团给团团包围。
说到底,现在他们还是不甘心,甚至想着的,这会不会又是顾令的一种手段,主要是《江湖》开服以来,顾令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散人玩家的谨慎的性子已经在各帮会老大那挂了号了。
任何一款游戏的帮会会长都是可以转移的,只要她自己愿意,可以转给任何一个人。
所以,他们不死心地猜测,顾令是不是怕被杀直接爆出建帮令,才釜底抽薪的想出这么个法子。
啧。
有时候,脑子转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
由军师恭恭敬敬地送下了山,顾令和江以闲并肩看着这一群认识的,或者是不认识的大佬们,面容平静,不带任何表情。
顾令道,“你们是什么意思?”
李傲风显然也在这其中,倒是一直跟着他的南宫雨没有出现,只见他走了出来,语言亲昵的说,“令令,建立帮会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傲风一开口,顾令就知道要糟,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吧。
令令?
粘牙。
江以闲秀眉上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有些不安的顾令,心里已经在想着,把眼前这个女人关在哪间黑屋子了。
不如就在帮会驻地?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宁的地方。
顾令打断了李傲风,毫不留情的说,“李大门主,在下建立帮会与你何干?有这时间还不如重新找获得建帮令的任务,说不定几率还要大一些!”
这话一说,便明明白白地将她自己的态度摆了出来,也让在场所有人一凛:看来是彻底没有希望了?
明月阁是一群全女人的帮会,老大叫明月心,是一个干练利落的御姐,长年冰着一张脸,即使现在是在求人,态度依旧不冷不热的。
因为在才开服,第一个帮会实在是太重要了,她还是没有死心,“开个价吧,多少钱能卖?”
散人玩家玩游戏是为了赚钱,似乎已经成了人们潜意思的定理。
“兄弟会也想参与这次竞价。”张铁生也适时的开口,不急不缓,像是胸有成竹一般,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恼火,原本已经计划好了,杀人爆令牌,却不想被顾令杀得措手不及。
现在除非顾令愿意,否则要想第一个建帮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这女人的主意打的真好,现在可真就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好言相劝,等她松口。
可是,顾令愿意松口吗?
“我说了,不可能卖。”顾令还不等其他的人站出来,便斩钉截铁的说。
“顾令!别给脸不要脸!不就是一个帮会会长的位置吗?游戏里弄不死你,现实世界你可得小心了!”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名字叫齐菱,就是新手村里炫耀装备的少妇,脑子不怎么好,就仗着自己游戏里也是现实世界的老公的疼爱,骄纵刁蛮,说话从来不经过脑子,经常干一些要人擦屁股的事,比起南宫雨还要不如。
她的老公叫陈元,也是个从底层奋斗起来的人物,玩了半辈子的游戏,积攒了一水儿的人脉,领导能力也不弱,若不是有一个经常拖后腿的老婆,现在的成就恐怕可不仅仅是一个帮会老大这么简单了。
可惜,上帝总是公平的,给了你别人没有的东西的时候,总是要收回一些。
不过,陈元甘之如饴。
而现在,显然,他的老婆又惹事。
玩游戏,一般的散人,除非是扮猪吃老虎的货,家里的一般都是平头小老百姓,完全不能和一般财阀相比,玩游戏掉级都是其次,上升到现实世界的攻击就算是逆鳞了。
虽然找不找得到现实世界的人还是未知数,但是有这个心,就足够江以闲弄死她了。
她的人,江以闲愿意耍着她玩,那是情|趣,但是别人想做点什么,那就不行。
江以闲冷冷一笑,还不等护妻狂魔出来打圆场,直接气劲一扬,暴击一万,眼前这个嚣张的女人立刻躺尸了。
快到没有让她感受到任何痛觉。
《江湖》这款游戏一直标榜着具有99%的真实度,死亡的感觉,虽然没有那么变态,到底还是会有的,这么想来,江以闲还算是体贴。
“你竟然敢杀老娘?”地上的女人没有去复活点,脑子单调的她也没有想过,能在一群基本上算是如今高手云集的地方,在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情况下,分分钟秒杀一个装备和等级都在高手之列的人,是多么的可怕。
齐菱虽然技术不是高手,走位也不怎么好,但是她有一个给她配置高端装备和带她练级带她飞的老公,防御力当然不会弱。
可是,齐菱没有想到的事,在场人只要脑子没毛病,都能想得到,一时间本就想和顾令好好谈谈的心,就更加坚定了。
——一天不见,这女人又找了这么强大的高手护航?
这个带着面纱的女人,恐怕只有南亓能对付了吧?
只可惜,南亓是高玩散人,除了他的固定几个队友之外,和大帮派玩家没有任何联系。
“顾姑娘,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明月阁?”明月阁的老大是个利落的性子,脑袋一转又开始了招揽,“如果,这位姑娘有兴趣的话,明月阁扫榻欢迎。”
“当着我的面,就敢挖七世的副帮主?”顾令笑道,里面几分玩笑几分讽刺就不得而知了。
扫榻欢迎?
未来人就是不知道怎么使用成语!哼!
明月心一噎,抿抿嘴,不再说话,却没有提离开的话,说到底还是不甘心。
就这样一群人围在山寨之下,堵住了顾令和江以闲两个人的路。
江以闲有些不耐烦这些如同小孩子之间的斗争,要知道,如果真想要建帮令,她可以每个人该=给她们分一打,绝对不会有分不均的情况,如果不是看在顾令玩的还算开心的份上,她也不会在这里耗时间。
有这功夫,还不如看顾令小姑娘的拙劣的浪漫,还有克制的热烈。
有时候,爱情是需要浪漫的,即使对方的浪漫的技术不怎么样,但是就如同情人眼里出西施一样,就算顾令做什么,江以闲都觉得萌萌哒。
揽着小姑娘纤细的腰肢,江以闲似是乘风而起,又似鬼魅无踪,轻功一起,一眨眼便离开了这莫名集齐的人群。
身边的景色在不停的往后退,像是带着某种韵律,绿树红花像是扭曲了的魔魅,此刻她的眼里就只剩下抱着自己的女人。
这一刻,她想了很多······
有才在这个世界醒来的痛苦,还有想要找到眼前这个人的极度渴望,还有······
“你看我干什么?”明鸢的声音,总是带着一股清冷的味道,像是涓涓细流,又像是冰山上的莲泉,及其符合她高冷神医的形象。
顾令冷不丁的一激,回过神来,不自然的把头偏向另一边,干咳一声,“你为什么总是带着面纱?”
“我在等,一个亲手替我把它摘下来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在下要去大战双十一了!(已吃土,却仍坚持不懈23333)
(关于上一章小天使说的防盗章续,因为考虑到网上一搜就可以看到······咳咳,爱你们的荔枝~)
凌迟·李碧华(续)
”力爷“大名,令人毛骨竦然。一来他是工夫精细、准确--从没有多一刀或是少一刀。?
判刑廿四刀就是廿四刀、三百六十刀就是三百六十刀、一千二百刀就是一千二百刀,拿捏恰到好处。?
且为人贪婪、狠辣,每于刑前向犯人家属勒索财物遗产。他形体不算魁梧,但凛若寒霜,言辞有力。?
清廷但凡捕获武装叛军,皆判”凌迟“。?
邱永安是太平天国农民起义军一员。?
咸丰三年正月二十八日,数十万农民军攻克了江宁(也就是明朝初期的首都南京)。各人都扎着红头巾,身穿短衣,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赤霞漫卷......。?
“天京”建立了。?
十一年后,一介农民的邱永安,已荣升为某支军队的头领。但太平天国政治纲领:“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耶稣教义,敌不过人性的自私凶狠。世上所有组织,都有权利斗争,自相残杀。?
同治三年六月初六,曾国藩指挥的清军挖地道轰塌太平门,破天京,崭杀尽士卒,俘虏了一干头领。?
邱永安难逃惨无人道的酷刑。?
他在狱中,面对大限,向小女儿叮嘱后事。?
尔力伺与门外,向他提报价目:?
“前已说明:顺我五千两,可于三十刀后便刺心;三千两,刀快些;一千两,程序如常,可使利刀。”?
“呸!”身陷囹的邱永安向他棰了一脸:“清狗!你我汉族,自相残杀,临危还来敲诈!你还是人吗?”?
尔力闻言:?
“啊哈,太平叛军反清开战,百姓受苦。下等农民,还不是自相残杀?点天灯,剥皮、五马分尸......都是你们内讧,发明来惩罚自己人的--”?
“今日成为阶下俘虏,已拼一死。可惜无法目睹清贼灭亡。”邱永安队那紧咬下唇至发白,难掩仓惶的十三岁稚女道:?
“紫儿,不要在狗的面前流泪。”?
她哽咽:?
“爹,娘已上吊--”?
邱永安叮咛:?
“一切已成定局,你要坚强,远走高飞,改名换姓,忘记前事,一分钱也不要便宜了清狗!快走!不准相送!”?
女儿下跪,拜别。?
“快走!”邱永安赶她。大力跺足。?
尔力怒恨。微微一笑:?
“你是难逃一死。可你休想快死,力爷成全你,多受些罪吧。”?
紫儿濒行,眼神哀怨,紧抿嘴唇,不肯遂去。尔力瞅着她,对峙着。?
终于,邱永安被押解至东牌楼下,衣服尽剥光,绑在一根十字木桩上。?
微观的群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中国人最爱看热闹,“凌迟”是所有死刑中,最血腥、残忍、惨无人道,但又十分“细腻”的项目。?
一如裁剪,一如绣花,一如烹调,讲究的是刀章、手法、细致功夫。大人,甚至黄毛小儿,都在事前三天准备好了干粮,参与盛会。?
刽子手的手下,带一只小筐,放着铁钩、小刀。?
望向头儿尔力,他把头一摇。各人会意,哦,这趟没有油水可捞,力爷也受辱,不高兴,所以,他们没有一个人,如前把小刀在砂石上磨得锋利。?
用的,全是钝刀。?
辰、巳时分,监刑官宣读:?
“照律应剐一千二百刀。”?
一千二百刀!?
群众心惊胆颤,又引颈翘望。强抑的闷响和期待,令刑场一片死寂。邱永安闭目就刑。?
三声炮响之后,尔力示意开始。?
他道:?
“因剐一千二百刀,每次只能割上很小很小的一块,我们还是用些辅助工具吧。”?
手下搬出一个鱼网,覆盖在邱永安身上,再四下勒紧,令犯人的肉从每个网眼里鼓出来,纵横交错,散布均匀,--最重要的是大小一样,非常公平。?
邱永安闻到一阵鱼网晒过的腥味,也许是上一位受刑者的血的味道。他听得尔力细语,遍体生寒的他耳畔一阵恶心的暖气:?
“爱从哪先剐?嗄?”?
他用钝刀把邱永安的头脸胸腹四肢,敲敲拍拍,这里,那里......,延搪着不下第一刀。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虐待了好一阵,突一声幺喝,先于胸前两乳动刀。接着胸膛左右,据网眼鼓起处,歌下十片指甲般大小的肉。初有血,三四十刀之后,因犯人疼极,闭气咬牙强忍,血竟倒流体内。?
“咦?怎么不见出血?”群众窃窃私语,心有不甘。?
尔力太有经验了,便转移方向,向小腹进军,深剐一刀,血从此洞冒涌。?
手下和群众哗然一叫,才松一口气。?
刀既钝,动作又慢,且不肯刺心。但邱永安一直咬舌至渗血,仍不吭一声,不喊痛,不惨叫。他的坚强,令尔力感到震怒。?
若受了钱财,手势麻利,割肉的声音应是“嗤--嗤--”。但此刻钝刀在肉上拖沉磨蹭,发出“呜--呜--”的微响。?
好不沉闷。?
在三百六十刀之后,他决定每隔十刀,便小休一下,喝碗乌梅汁。?
手下端过来。在毒日下,犯人血肉已蒸沤腥臭。冰镇过的京城名汤正好解渴。?
尔力骨碌骨碌灌下几口,道:?
“不够酸。加乌梅!”?
甜汤变酸了,但他没喝,只衔了一口,向邱永安身上狂喷。一阵锥心刺骨的“酸疼”,他晕死过去。?
为了不让犯人快死,便灌他稀粥续命。邱永安象网中一尾动弹不得的,血肉模糊的鱼,嘴巴一张一合。全身受勒,只有头部可以转动。他不停地摇着头,左右左右左右左右,艰难地摇晃,企图令痛苦减轻一点。?
这样每十刀一歇,每十刀一歇的......,一直挨到黄昏,“鱼鳞细割”的肉块,全挂着一丝薄薄的皮,往下掉,又不离体,扭动还更受罪。无法摆脱。人不如兽,生不如死。?
胸腹、双肩、两手、双腿、手指、足趾、脸面、眉头、背臀、手掌、脚底、嘴唇、头皮、□□......,就是不取心脏要害。?
尔力道:?
“你想一刀了断吗?你求我吧,我再考虑。”?
邱永安一身腥红,体无完肤好肉。他双目睁得老大,连眼眶也睁裂了,怨恨至极:?
“清狗!”?
日落之前,尔力暴喝:?
“第一千二百刀!”?
这最后一到表演,才直刺心脏。?
邱永安抽搐一下,双目反白,咬牙切齿,迸尽最后一点力气:?
“来生定要做你的儿子!”?
尔力大笑:?
“你悔了吧?降了吧?来剩再伺候老子!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余景天认得他自己的笑声。是那么痛快,得意,胜利。一个刽子手战胜了顽强的犯人。来剩喊他“爹”!?
他骇然:?
“你是邱永安?”?
他徒地忆起,爱妻曲紫妍的眼神。?
是的,她是“她”:邱永安的女儿。?
女儿来世上一趟,忍辱负重,同仇人上床受孕,只为一个心愿,便是“把父亲生下来”?之后她死而无憾??
不。不不不--?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余景天连忙取过一柄切水果的小刀,紧握在手。--他寻仇来了,他索命来了.......。先下手为强。
病床上那虚弱的十七岁少年,那令自己身败名裂,两手空空,命悬一线的爱儿,喘着微微气息:?
“爸爸--我口渴,我痛!救我!”?
又凄喊:?
“给□□!我要‘忘我’!”?
余景天的心又矛盾了。?
这是我的儿子,我的血脉,我的亲生骨肉呀!?
父子哪有得选择??
他迷失在因果的幻觉中。她是谁?你是谁?我是谁??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