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凡不敢跟舒盈争辩,对她说道:“我去找些吃的,你把衣服脱下来,晾干。”
等申不凡去后,舒盈仔细查看了一下四周,好在他们上岸的地方很是僻静,树林又长得茂密,大约一时不会有外人来骚扰。舒盈大了胆子,进了林子,解下腰间的匕首,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用手使劲拧干了,晾在树干之上。
舒盈持着匕首,裸身跃上一棵高树,心内暗暗祈祷别来外人,自己这一个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除了申不凡,谁也不能偷窥的了。一想到申不凡,她不自主地双手轻轻掠过丰满的身躯,有些羞臊,还有些骄傲:修长的双腿、高耸的*、有弹性的丰臀……他,他一定是很喜欢的了……
她暗骂自己:“怎么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她觉得一个姑娘家想这些终是不该,全不知情窦初开的年轻人春情萌动,是尘世间最难抑制的激情,任是什么阻挠,也奈何不了的。舒盈心里暖烘烘的,带着些惴惴,眼神警惕地四方远瞭。
申不凡离开舒盈后,沿岛边树林找寻那野生的果实。距那云梦山庄不到两百步的脚程,山庄建的十分气派,几乎覆盖了小半个岛。对于被几个喽啰在水中做手脚这件事,申不凡百思不得其解,若没有此间主人的授意,喽啰们是断不敢胡作非为的。但那云梦山庄主人杨兴泰在江湖上是成名人物,敌我未明的情况下,如此作为,是大大有违情理。
申不凡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一丛绿色的藤蔓,结满了形似黄瓜的野果。申不凡不识此果,犹疑不定,拿不准野果是否有毒。那野果在烈日暴晒下,有些果子的果皮炸裂开来,露出白嫩的果肉。申不凡垂涎欲滴,却又不敢贸然采摘来吃。
一群鸟雀飞来,抢食那暴露在外的果肉。申不凡远远的悄立观望。过了半晌,看那些鸟雀并无异样,猜想应该没有毒性。他快步赶过来,猛一挥手,惊走了鸟雀,伸手取了一个果子在手中,张口咬了一段。那野果肉入口细腻,果汁清甜无比,美味之极。
申不凡大喜,脱下长衣,铺在地上,摘了野果堆在衣上。那野果长得甚为厚密,不多时,已采摘得很大的一堆。申不凡估摸此时回去,舒盈晒衣还不会干透,难免遭遇尴尬。索性坐在地上,美美饱餐了一顿野果。
舒盈在高树上远远看见申不凡走回,急忙跃下,穿好衣服。时值盛夏,衣服片时即干。申不凡喜滋滋抱了一大堆野果回来,平放在地上,舒盈捡那野果来吃,赞叹平生没吃过这等美味的果子。申不凡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也是心花怒放。
两人计议如何去探云梦山庄。有了先前小船被凿沉之事,两人知道要是冐冒失失前去,吃闭门羹是最好的结果,说不定动起手来,那越发闹的将不可收拾。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总是拿不出个好的办法。天色看看将晚。申不凡提议既来之,则安之,从山庄后面找机会溜进去查探虚实。
两人在林中静静地等待夜幕降下来。
云梦山庄被密林环抱,环境清幽。偌大的山庄,静得十分反常,竟似没有人活动,只见灯光闪烁,气氛诡异万分。申不凡和舒盈潜到后庄。后庄围墙外,搭建了一间小屋,像是主人备下的一个佛堂。二人爬上一株枝叶茂密的参天大树,窥探庄内动静。
两人大吃一惊,庄内一对对手持利器的庄丁四处巡游,那些庄丁显然是身负不俗武功之人。这般戒备森严的架势,显然山庄来了大敌。云梦山庄在江南的名头是响当当,有道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对方敢来找麻烦,自然不是轻易能打发得了的。
舒盈突然捏捏申不凡的手,竖起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只听得一阵阵极轻的衣袂声响,一拨接一拨的黑衣人,快捷地藏进山庄围墙四周的灌木丛中,另有几个黑衣人掠上小屋边的高树上。这些黑衣人一批批,有条不紊,隐蔽好后便悄无声息。申、舒二人藏身的树比其他树高了许多,且先于黑衣人到来,因此未被发现。
这些人都是穿着黑衣劲装,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看上去十分诡异。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耳听得一声唿哨,围墙外响起打火石的声音,无数火把亮起。潜伏在灌木丛中的黑衣人立起身来,都拉弓搭箭在手,箭头绑的是些硫磺、硝石易燃之物,都已经用火把点燃。一个雄浑的声音下令道:“射!”千万枝火箭激射入庄中。
云梦山庄内林木繁多,火势一起,迅疾蔓延。一时火光极盛,映红了半边天。大火席卷而过,那阵势决非人力可救。山庄内四面同时起火,形成合围之势,向山庄中心区域推进,火海是避无可避。
霎时惨叫声震天,庄内众人四散逃命。
黑衣人并不攻进庄去,只守在围墙外面,列好阵型,前列射箭,后排搭弓。庄园大门是纯铁铸成,顷刻之间就给大火烤得通红。离门十几步,就会被热气逼得呼吸不畅。有人搭梯越过围墙,或是纵身跃出,迎接他们的这些箭阵。前列射完,后排顶上。如此反复,章法分明。庄内有人冲出,当即箭如雨下,射成刺猬。
申、舒二人伏在树上,知道挺身而出也无济于事,敌人人多势众,只会白白送了性命。二人闭了双眼,不忍目睹此地狱般惨状。
大火足足烧了两个多时辰。被射杀在围墙外的人越堆越高。猛的一声轰天巨响,庄门倒塌。十数人从庄内冲出。当先一人,是个须发俱被烧焦的红面老者。黑衣人掉转方向,射向这十数人。那老者速度不减,袍袖一挥,竟卷起数十只箭反射回来,黑衣人不及躲避,倒下一大片,箭阵立时乱了。
冲出来的众人都是身经百战之辈,不等箭阵重新组织,急速杀入阵中,好似群虎入羊群,黑衣人被杀得七零八落。冲出来的众人恨极黑衣射手,下手招招凶狠凌厉,围墙边增添了许多黑衣人的尸体。片时将那些黑衣射手斩杀殆尽。
这冲出庄中间的人就有申、舒二人在日间见过的虬髯汉子李江鹏。申不凡到现在才明白李江鹏何以命人凿沉自己的小舟了:必是这云梦山庄得到警讯,近日来有大敌来犯,庄里封锁了进庄的水域。遇到陌生船只前来,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一律挡在庄外。
申、舒二人,被李江鹏误会是敌人的同伙。
下一章预读:神秘人持霸王鼎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