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凡的邪乎劲又上来了，笑道：“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原来连窦大人也不能免俗的。”
“只要你借我钱，怎么说都行。申将军，你说吧，怎么个借法？”
“借多少？”
“多多益善。”
“这样吧，此次卖象牙得的钱，我分文不留，全部借出。我那些弟兄两次的酬劳，窦大人就不要打主意了，我答应过他们要帮他们成家立业的。那点小钱，估计也不入大人的法眼。另外，白玛拉姆那里，我再做一下说服工作，争取把她带来的嫁妆也借出来。成与不成，我做不了主。大人，我把整个家底，都掏给你了。”
窦易直朝申不凡深深一揖：“申将军，老夫替大唐天子和天下百姓谢谢你了。”
申不凡急了：“窦大人你这是折杀在下。不过，言明是借，就有归还的时候。这笔款项，我可以不收利息，什么时候还清我也暂时不限定。等平定淮西以后，朝廷应该逐年偿还。作为补偿，朝廷应该把一些合法生意给我们做。”
对于申不凡而言，这场投资是一项巨大的赌博，失败了就会血本无归。赢了，那将是不尽的财源。换一个角度来说，如果国家破了，同样是血本无归。这个道理，他早就了然于胸了。可惜的是，太多太多精明的生意人想不通这个道理，国家有难的时候不能挺身而出，等到国破家亡，悔之晚矣。
不管是不是赌博，他都不能够推辞。
“想不到申将军还有一份生意人的精明。没问题，皇帝那里，我会替将军进言。”
申不凡没忘记顺带拉一下近乎：“嘿嘿，要不是窦大人牵头来张罗这个事情，我还真不会这么大方。您窦大人对不起我，我不能对不起您。以后，您要是不见外，以后就叫我不凡得了。将军将军的，听起来别扭。”
没有窦易直，就没有申不凡今天风光的机会。申不凡当然很珍惜和窦大人的缘分。
“行。”窦易直乐呵呵地笑了。
白玛拉姆倒也十分通情达理，看来能够和申不凡厮守在一起，今生别无所求。听了申不凡的请求，二话没说，她就把带来的压箱底的金银珠宝全部抖落出来了。
窦易直刚刚接手这个大任，就筹得一批巨资，初战告捷，无比兴奋。
窦易直请示了宪宗皇帝，宪宗也是欣喜异常，对申不凡提出的条件全部应允。从此，对申不凡另眼相看。
看看将要崩溃，申不凡的义举如同一针强心剂，给了宪宗无穷的信心。
这世间的人多是趋炎附势之辈，锦上添花是很容易做到的，真正能够做到雪中送炭的能有几个？
把申不凡借出的所有黄白之物全部作了估价，立了一个借据，然后遣官员解入国库。
窦易直粗粗估算了一下，从申不凡那里借出的那笔款项，让前线将士支撑四五个月问题不大，危急得到缓解。但是，接下来呢？
窦易直吩咐家仆备下几样下酒的菜，派人去请申不凡来府小酌。
申不凡欣然应邀。
窦易直举杯：“不凡，这第一杯酒，算是迟来的祝福。祝你和白玛拉姆公主新婚大喜，美满百年。”
申不凡说了声：“谢谢窦大人祝福。”举起杯一饮而尽。
窦易直又斟了一杯：“这第二杯酒，敬你大义借款，助朝廷度过危机。”
申不凡哈哈一笑：“窦大人，这个不用客气了，我借款给朝廷，也可以说是一场交易。不需要谢的。”也是一饮而尽。
窦易直把酒杯倒满，接着说道：“这第三杯酒，还有一件要事相托。”
申不凡猛然想起自己目前的身份，说道：“窦大人，您更不用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就请直接吩咐吧。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个朝廷命官，为朝廷出力效命义不容辞。”
窦易直也笑了：“老夫差点忘了，你是怀化大将军。来，敬怀化大将军一杯。”
两人碰了杯，利落地干了。
申不凡伸筷子夹了一块牛肉送入口中，笑嘻嘻说道：“这满桌香喷喷的好菜，早馋得口水直流了。大人，您有何事找我？”
窦易直起身，从一旁的案几上拿了几面圆圆的、黄澄澄的物事过来，那东西跟盘子差不多大小，沉甸甸的，似乎是纯金铸就。
申不凡觉得有些眼熟，拍拍脑袋：“我记起来了。我从华山上下来的当天，抓住了天下第一神偷叶随风，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赃物，就是这样东西。还有，我和叶随风打赌，从奉天府朱志朋家里偷出来的，也是这样的宝贝。这几面都是金护胸？”
“不错，都是护胸，它们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护胸。像这样的金护胸，一共有一十二面。”
“一十二面？”
“对。对应十二生肖。分别刻着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
“这里面有什么讲究？”
“这十二面金护胸，分属十二个人。”
“是了，我记得叶随风偷金护胸，说是奉了大人您的命令。窦大人，你堂堂一个京兆尹，未必对这样的小财动心？嗯……不对，叶随风说过，这一面金护胸到大人您这里，可以换五千两银子。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金护胸也值不了五千两银子啊。”
窦易直一字一句地说：“值，而且太物超所值，从这些金护胸身上所藏的秘密来说，每一面金护胸的价值都可以抵几百万两银子，甚至还不止如此。”
申不凡吃了一惊：“此言怎讲？”
“因为，这十二面金护胸，牵涉着一个巨大的宝藏。而这个宝藏，其价值根本无法估量。”
“这会是谁的宝藏？在下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拥有这个宝藏的人，是当年跟汉高祖刘邦争天下争得你死我活的西楚霸王项羽！”
申不凡更加一头雾水了：“项羽？他虽说是楚国贵族出身，可没听说过他是个有钱人呐。一个没落贵族，能排的上号？再说，他后来又没有一统天下，能有几两碎银子？”
“哈哈，不凡，你大错特错了，他不但有钱，而且绝对是自那个时代以来最有钱的人！”
下一章预读：十二面金护胸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