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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谁家少年三(1 / 1)

何探花身手敏捷地要向后跳去,可惜脚后跟才离地,身子就被楚恒压住,脚上骨头裂开一般痛起来。

“你是干叔,我可是亲叔。”楚恒淡淡地说道,虽说何探花话有道理,可是何探花终归是站锦王府那边,该做点什么出了这口气。

何探花疼得呲牙咧嘴,看楚静乔得意,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公主是要小生像老翁老妪一样陪你一起拄着拐杖?”

“呸。”楚静乔啐了一口,“五叔,余叔叔,干叔总欺负我。”

余大将军也如余思渡一般,看楚静乔干叔干叔地喊着,就觉楚静乔定然是天真烂漫不知事,于是也训斥何探花道:“探花郎,莫欺负公主,公主还小。”

到底是老实人说话有用,一句还小,就将楚静乔方才捣何探花那一下撇过去了。

何探花弯腰揉了揉脚,又嘶地一声吸了口凉气,瞥了眼楚静乔胸口,心说不小了,又暗道这石王妃是如何养女儿,这楚静乔相貌虽不显大,也并未开窍,但这身量这手段当真都差不多了。

“方才事,就这么一言为定了,至于王妃追杀静乔事,原就是没有确凿证据,还请诸位莫再提起那事。咱们走吧――毕竟是佛门清净地,不好搅扰了人家。”楚恒说道,远远地瞥见钟侧妃领着几个丫头过来,见丫头们个个怀中都抱着一捧杏花,握着楚飒杨手叹了口气,心道瑞王妃当真成了佛爷了,什么都不管不要了。

楚静乔也不这边多留恋,便随着楚恒等人离了这尼姑庵,众人或骑马或乘车,就回了瑞王府。

这瑞王府可与锦王府有天壤之别,自然这天就是瑞王府了。

先帝驾崩前,楚恒虽就藩,但因先帝宠爱不舍他离开,于是他得了藩地也没怎么藩地住过,于是乎,就有了许多功夫叫人收拾瑞王府,再加上先帝赏赐连连,这瑞王府就是集天下奇花异草、奇石怪木与一身了。

从进了大门处见到浮雕石屏开始,就叫人想不赞叹都不行,遑论那前后两个大花园,花园里雕梁画壁,亭台水邬,百花盛开,当真是无所不有,无所不美。

楚静乔足足有几年不曾见过这样精致花园,一时间又有些埋怨耿氏、石清妍二人没将锦王府收拾好,又觉得先帝偏心。

不独楚静乔,随着石漠风过来古家三口,以及被石清妍打发过来董淑君、萧纤妤、孙兰芝、窦玉芬,都爱上了这瑞王府,众人不顾疲惫,就先逛起了花园。

楚恒与楚飒杨许久不见,父子二人离开去享受天伦之乐,钟侧妃还没送走钟家人,也还没见过瑞王府其他侍妾没接管瑞王府账册,便要先去应付这群从益阳府过来“贵客”,叫人布置了点心茶水酒席送到花园里。

原本这些事已经够繁琐,偏这群人又不爱一处玩乐,楚静乔领着瑞王府公子姑娘们一处说话,石漠风与古家三口一处,锦王府四大侍妾又另一处,至于余大将军、闻天歌等不爱看花草,就又分了一撮去了那园子开阔处比武。

钟侧妃虽明白这些人意思大抵是大家伙都累了,就别聚一处彼此间或要客套或要立规矩,况且男女有别,有些人又不甚熟络,聚一处也不方便。虽明白,但因这么着累就是她,余大将军等男子所之处就交托给瑞王府门客照看,其他三处,却少不得要她一一去照看一番。

顾不得受了其他侍妾礼,钟侧妃就领着两个还不相熟孺人前去伺候着楚静乔那一撮。

楚静乔喜欢高处,此时领着瑞王府堂弟妹们就瑞王府园子高处揽月楼上说话。

因钟侧妃还不认识这群公子姑娘们,是以见了面就很有些尴尬,公子姑娘们看楚静乔稳稳地坐着,就也坐着不动,只是好奇地打量着这瑞王府管家人。

“公主,这边可缺了什么?若缺了什么,还请公主只管开口。”钟侧妃含笑道,暗道就是正经宫中公主也该起身跟人客套两句。

“暂时不缺什么,对面敞轩可是唱戏用?”楚静乔好奇起来,锦王府能够摆下戏台子地方不多,是以瞧见那专门设下戏台,她就好奇起来。

钟侧妃心道难不成楚静乔是乡下来,“约莫是。”

“那就叫人来唱戏吧。”楚静乔笑道,又招呼弟妹们:“你们爱看什么戏?”

瑞王府公子姑娘们一是年纪小,二是早先听说过楚静乔说瑞王妃要追杀她,都敬畏瑞王妃很,因此虽说瑞王妃人不瑞王府,依旧不敢跟楚静乔太过亲近。

“那就将府里戏子们都叫来。”楚静乔将脚垫脚蹬上,拄着拐杖环顾着这瑞王府美景,心说这像是个王府,相较之下,他们家太寒酸了。

“既然公主有雅兴,那就叫人来唱吧。”钟侧妃说道。

“钟侧妃不用过来伺候了,去孙姨娘她们那边看看吧。”楚静乔瞧见楚飒杨过来了,就客套地冲楚飒杨招手,看楚飒杨扭过头,心道谁怕谁。

伺候二字,针一般扎她心上,钟侧妃不明白楚静乔怎么就能够一边对钟武等钟家人客客气气,一边就百般看不起她。

退下之后,因站高处,远远地看见楚恒领着楚飒杨向闻天歌、余大将军等人聚集地方走,就先撇开身后那两个尚且不熟悉孺人,叫一个熟悉瑞王府路丫头领着自己一步截住楚恒。

速走了一段路,只觉得身上香汗淋漓,钟侧妃心道若是自己熟悉了这地方,就该叫人抬了软轿子。赶到楚恒身边后,就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王爷,锦王府来了这么些人……”

楚恒也知道石清妍是将锦王府吃白饭人都打发到瑞王府来吃宴席了,笑道:“辛苦你了,你且委屈一下吧。”

楚飒杨望了眼钟侧妃,心里很是不甘心,眼珠子一转,暗道自己锦王府百般委屈,楚静乔瑞王府却舒坦很,这实不公平,于是摇了摇楚恒手,“父王,我去寻公主姐姐玩。”

“……去吧,莫惹了你公主姐姐生气。”楚恒也并非闲着无事人,不过是看楚飒杨十分委屈,才陪了他一会子;况且他眼中自家儿子总是天真烂漫聪慧,于是也放心叫他随着楚静乔玩去。

“那孩儿告退了。”楚飒杨说道,冲楚恒一俯身,看也不看钟侧妃一眼,就去了。

钟侧妃心里一堵,就见楚恒蹙眉对楚飒杨说道:“哪里学来规矩?忘了侧妃也吗?”

“……侧妃,失陪了。”楚飒杨不甘心地说道,心想凭什么一个姨娘也敢叫他这般纡尊降贵?锦王府就没这规矩。

“去吧。”楚恒说道,待楚飒杨走了,又对钟侧妃说道:“有劳侧妃了。”

钟侧妃有心要告诉楚恒自己尚未接手府里事,就听见钟武中气十足地声音传来“王爷来,闻姑娘当真了不得,会百步穿杨呢。”

这声音是从半山腰上传来,显然是钟武山腰上瞧见了楚恒影子就喊。

楚恒一笑,转身就向那声音传来之处走去。

钟侧妃心知楚恒此时过去乃是为了多多打听消息,顺便缓和与益阳府那边关系,但依旧免不了有些失落,瞧见一群白鹭惊飞,问了婢女,得知锦王府侍妾们水榭边,决心先路过石漠风、古家那边,再去锦王府侍妾那边。

石漠风与古家三口选是桃花盛开地方,此时古秀才正挥毫画桃花,古老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由着石漠风、顾暮月一处说话,自己个给古秀才磨墨。

钟侧妃过来了,与几个人寒暄一番,心里狐疑着石家舅爷怎会看上这么一个小门小户人家姑娘,待到了水榭边,却又听到一阵欢笑声。

进去了,就见四个相貌十分出色女子无拘无束地挨水边说话。

“四位贵客,这是我们侧妃。”钟侧妃婢女开口道。

“原来是钟侧妃过来了。”孙兰芝开口道,与窦玉芬、董淑君、萧纤妤四人见过钟侧妃。

“四位就这般过来,锦王妃一个人可忙得开?”钟侧妃含笑道,同是侍妾,娘家却天差地别,有些看不上这四个。

孙兰芝四人原是留府中无事,恰又听说石漠风要带了古家三口过来,一时也动了出门一遭开开眼界心思,原只是试探一番,谁知她们才开口,石清妍就答应叫她们都来瑞王府“走亲戚”。

“我们王妃说,读万卷书,不如行**路。她说万事有她呢,就叫我们过来了。”孙兰芝笑道,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这位钟家姑娘,看她十分秀气,就心道这瑞王爷好福气。

钟侧妃乃是嫁娘,脸皮尚薄,况且又弄不明白这锦王府行事,心内腹诽这锦王府当真大度,竟然许侍妾们去旁王府里走动。心内腹诽,脸上依旧要挂着笑陪着。

“这园子真漂亮,哪一处都像是能够入画。想来你们闲时都爱这园子里作画扑蝶吧?”董淑君含笑道,也觉得坐这园子里当真神清气爽――尤其是身为客人,不用发愁得去伺候谁。

“我也才来。”钟侧妃拿了这话堵住董淑君剩下话头。

“说来惭愧,来仓促,我们并未带了帐子被褥……”窦玉芬拿了帕子掩着嘴,将这布置水榭里石桌上酒菜看了一番,见瑞王府并未亏待她们,又开始挑剔旁。

“我才来,但想来瑞王府里这些东西是应有有。”钟侧妃堆着笑脸说道,心想她就不信没人听得到她那句“我才来”。

“那就好,我爱青纱帐,兰芝爱水绿绢帐,董妹妹爱紫绡帐,至于萧妹妹,就叫她试一试桃红锦帐吧。”窦玉芬开口笑道。

钟侧妃心说她这侧妃进门第一日可不是来给锦王府侍妾们准备帐子,笑道:“四位姐姐要什么,只管叫丫头们去要就是了。”

孙兰芝笑了笑,忽地走来挽住钟侧妃手腕,拉着她坐到她跟窦玉芬中间,“瑞王妃可还好?听说她病了。”

钟侧妃一心要走,推辞了两次,就笑道:“王妃脸色看着不大好。”

“哎,想当初瑞王爷跟瑞王妃当真是羡煞旁人,可惜瑞王妃……”孙兰芝说着话,眼睛就向外头媳妇婆子身上瞥去,示意钟侧妃屏退婆子媳妇。

钟侧妃心想这是锦王妃要拉拢她,于是特意派了侍妾们过来?

“我且陪着四位姐姐说话,**子妈妈们先去寻了姐姐们要帐子被褥去吧。”钟侧妃十分识趣地说道,待锦王府人走了,又示意自己陪嫁丫头盯着瞧,然后就等着孙兰芝说话。虽说钟将军说过终有一日锦王与瑞王要反目成仇,但眼下这两家关系好着呢,且锦王妃那般胡闹,朝廷里太后、皇后也不曾下明旨训斥她,可见与这锦王妃交好也并非没有好处。

孙兰芝待人都走了,就低声道:“我们这边多留两个月,不妨碍吧?听说你们这客房无数,园子里也空着许多屋子没人住。”

窦玉芬、萧纤妤、董淑君俱是乐意多瑞王府逗留模样,也纷纷看向钟侧妃。

钟侧妃心道若是她说妨碍,她们就肯走吗?面上故作疑惑道:“你们当真不急着回去?听说锦王妃有喜了……你们当真不回去?”这会子不该是急等着回去争宠时候吗?

“私心里,我是乐意等过了十月份再回去。”早先一直不吭声萧纤妤低声说道,手里拿着一枝不知瑞王府谁送杏花,慢慢地拿了染满了蔻丹手指抠着杏枝上皮。

如今回去太危险了,倘若楚律憋不住了,一时拿了她们泻火,事后石清妍追究起来,楚律自是不怕,她们就要遭殃了;就算楚律憋得住,石清妍那肚子里又金贵又危险贤淑贤惠若是跟她们扯上了什么关系,那这辈子就完了。

钟侧妃心一坠,暗道要留到十月……这些还是锦王府侍妾,莫不是这锦王府要叫这四个女子魅惑瑞王?未免有些太小瞧瑞王了吧,怎么都该叫几个黄花闺女来才是。

“若是不方便,我们去庵里陪瑞王妃也好。说来,我们锦王府还有一些姐妹要过来,她们就是来陪瑞王妃念经。”董淑君轻声道,虽不自傲,但言语里优越也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她们四个可是出来游玩,其他人可就是奉命陪着瑞王妃吃斋念经了。

钟侧妃并非心浮气躁之人,此时也不禁心里骂道:这来都是些什么人!那古家三口一瞧便是跟着过来吃喝玩乐,这四个,看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正经差事。

“锦王妃,没什么叫你们告诉我?”钟侧妃有些鬼祟地压低声音道,早先钟夫人提醒过她,告诉过她这皇家妯娌间倾轧也是十分严重,尤其是四个王爷里就锦王无子,早先其他三个王妃都争着算计着弄了自家孩子过继给锦王。如今虽说熙王、颐王忙着造反,皇帝忙着**,但太后、皇后还有瑞王妃、锦王妃清闲着呢,她不信她身为钟将军之女,她家又占着燕回关,石清妍会不想拉拢她,不想跟她说两句好话。

“没有,王妃叫我们安心地外头玩,万事有她呢。”孙兰芝和气地笑道。

钟侧妃有些愕然,心道锦王妃这是什么意思?给她下马威?叫她刚嫁过来还没来得及料理瑞王府事,便先替锦王府费心?

“不好了,公主被二公子推下水了。”

忽地有人过来喊道,钟侧妃一怔,却见孙兰芝四人吓白了脸,“公主人哪里?”

钟侧妃心中疑惑,心道人不是山上么,山上哪里有水?

“就山上,公主听说咱们山上有一眼温泉,温泉便种着许多夏日才有瓜果,就要去瞧,结果没到温泉边,就被二公子推下水了。”

若是瑞王府人,自然不敢这般叫嚷,这叫嚷人乃是随着钟侧妃陪嫁过来媳妇,那媳妇有事要回钟侧妃,一时寻不着人,又当钟侧妃陪着楚静乔,就赶到山上去了,恰瞧见了,就不安好心地嚷开了。

“些去瞧瞧。”孙兰芝忙道,心说这楚静乔当真是命途多舛,这楚飒杨莫非是报仇?

众人急忙向山上赶去,只见一路柳暗花明、曲径通幽,好不容易听到水声到了水潭边,就见闻天歌打横抱着楚静乔将楚静乔放婆子抬来软轿上。

有人说了一声王爷过来了,孙兰芝等见楚静乔睁开了眼睛,知道她没事,就忙又回避了。

楚恒过来,瞧见楚静乔不住地打哆嗦,就忙问:“静乔、飒杨,这到底怎么回事?”

“二弟演苦肉计上瘾了,一而再再而三地使出这一招。五叔,要不是我把他拉回来自己掉进去,就说不清楚了。”楚静乔咳嗽了两声,瞪了眼此时还一脸委屈楚飒杨,心道装什么装。

“……情闻姑娘陪着静乔先去换了衣裳吧,明儿个再听戏。”楚恒说完,示意婆子将楚静乔抬到客房去。

原本这山顶唱戏,山腰比武,山下嬉戏,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十分和洽,如今就因楚静乔落水,才缓和气氛又有些僵住。

钟侧妃忙护住楚飒杨:“王爷,公子还小。”

楚飒杨不耐烦被钟侧妃护住,倔强地将她推了一下。

“不甘你事,你且去忙吧。”楚恒说道,楚静乔原本可以将计就计地推说是楚飒杨推她,如今她说了那一番拐了弯话,十有□就是真,况且,才刚楚飒杨也说过锦王府如何苛待他。

钟侧妃一噎,胸口略有些起复,忙又笑道:“听说锦王府侍妾是过来玩,妾身早先不知还有这规矩,她们说要留许久……”

“你若开得了口,就告诉她们一茶一饭都要收了银子。”

“王爷是玩笑吧?来者是客,又是亲戚,怎么能够收了银子?”钟侧妃有些不敢置信,即便是上门打秋风穷亲戚,也没有用这法子赶客道理。

“那就款待着她们吧,谁叫你脸皮薄呢。”楚恒苦笑,冷着脸对楚飒杨道:“你随着本王过来。”

“父王。”楚飒杨抬头喊了一声。

楚恒见楚飒杨满脸不甘,不由地眉头一跳,心道楚飒杨是不甘心被楚静乔算计,还是不甘心没算计到楚静乔?撇下钟侧妃,一言不发地向前走着,由着楚飒杨期期艾艾地跟后头。

走到半山,又听到山腰上传来一阵击掌喝彩声,楚恒就说道:“我早该知道,你宁愿不去看人比武也要去见你公主姐姐必定有鬼。”

“父王,是公主姐姐冤枉我,她原本就猖狂惯了,父王不知,锦王府时候……”

“你母妃素来心细,她亲自教导你们兄弟二人,怎会忘了告诉你什么东西不宜放一处吃?还有那汤药,府里庶妃有孕你母妃尚且叫你们躲着一些,你不曾进过厨房,为何要去替你伯母煎药?”楚恒连连问道,心道这就是楚静乔说苦肉计?

楚飒杨怔住不言语。

“你莫再胡说,我问过你奶娘先生,他们说了,锦王府里,你哥哥是只管每日去请教贺兰大人、何才子,就你成日里盘算着如何围着你伯父转,如何能讨好你伯母。”楚恒颇有些失望地说道,楚飒枫倒是稳重,只是这楚飒杨太急功近利了。

“……父王,伯父被伯母哄住了,母妃说过伯父命里只有四女……益阳府得是我。”楚飒杨吞吞吐吐地说道,试图叫楚恒明白他不比楚飒枫差,不过是“术业有专攻”罢了。

楚恒愕然道:“你母妃告诉你,益阳府迟早都是你?”说完,不禁明白了为何楚律那般宽厚人会疏远楚飒枫、楚飒杨两个,早先虽楚律也每常说要过继了楚飒杨,但那时是他先许诺送他一个儿子;如今自己直言拒绝了,石清妍又有喜了……闭了闭眼睛,将手重重地按楚飒杨头上,眼眸晦涩地看向楚飒杨:“你母妃教你巴结好你伯母?教你对付你公主姐姐?”瑞王妃自己追杀楚静乔已经丧心病狂,竟然还教导楚飒杨……亏得他早先那般放心地将诸事都丢给她就去了益阳府,瑞王妃何苦将这些事也交给孩子。

楚飒杨机灵地看出楚恒与瑞王妃之间不对,伸手抱住楚恒腿,不提瑞王妃早先教导过他什么,哀求道:“父王,你把我送到母妃身边去吧,我想留母妃身边,孩儿锦王府天天夜里哭着醒来呢。”

“你哪都不许去。”楚恒沉声道,“想露出爪子,你先学会守拙吧。”说完,又示意楚飒杨奶娘过来,“领着公子去客房外等着给公主赔罪,赔了罪,就叫他闭门思过一个月。”

“是。”

“父王,”楚飒杨心中不服,又很是委屈地扯着楚恒衣袖,“父王,你瞧,凭什么锦王府人来咱们这就能逍遥,咱们人……”

楚恒拿了手掌堵住楚飒杨嘴,见楚飒杨不敢再嚷嚷,才松开手,“你要是有那气魄到了锦王府也安之若素,你也能去锦王府逍遥――至于益阳府,别想了,等你大伯二伯事了了,父王把东北那边地送你。”

“当真?”楚飒杨蓦地睁大眼睛,心道竟然还有这好事?“母妃说这些都是大哥。”

“她说话比我说话算数?”楚恒示意奶娘将楚飒杨拉开,心内起起伏伏,总觉得瑞王妃与早先大不相同了,拿了手敲着头,心说锦王妃性情大变后,难不成他瑞王妃也变了性子?可是瞧着,瑞王妃又跟早先并无什么不同。

“……王爷。”钟侧妃去而复返,立楚恒身后为难地看着他,心里震惊与楚恒方才话,风神俊逸年轻王爷和蔼又大方地哄着二子,这是何等令人神往画面。只可惜,那二子不是她生,且有楚飒枫、楚飒杨,其他孩子,包括她将来生孩子,都是分不到多少东西,无怪乎,瑞王妃追杀楚静乔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昨晚上洞房花烛,看见楚恒时,已经对这亲事十分满意,如今看来,这亲事还有所不足。

“何事?”

“王爷,因锦王府客人们要几样帐子,妾身叫人去取时候……”

“这也有人拦着你不给?”楚恒心道既然瑞王妃连瑞王府都不要了,又怎会为难钟玉容?

“不是,妾身已经从管家那取了钥匙,也没人拦着,是想着锦王府姨娘们要过来陪着王妃吃斋念佛,那庵堂里也该多叫些人过去伺候。妾身不敢妄自做主,还请王爷吩咐。”看早上瑞王妃脸色乍变,若不叫人盯着她看,当真叫人难以安心。

“你看着办吧。”

“是。”钟侧妃说道,既然要她看着办,她自然会挑一些她放心人过去,总之那边也有石清妍人,若是瑞王妃出了什么事,大可以向那边推脱。

打发走了钟侧妃,楚恒又叫了管家来,吩咐道:“王妃既然身子不好,就叫她安心歇着吧。早先有劳她代我处置中洲府之事,如今你吩咐下去,本王已经回来,谁也不许去搅扰王妃。如有人自称是依着王妃之名办事,那必定是扯谎,依着渎职之罪办了他。”

“是。”管家说道,暗道不过一夜,钟侧妃这股东风就彻底将瑞王妃那股西风压下去了?

楚恒不管管家如何想,只管先收了瑞王妃权,心道叫瑞王妃好好反省一番也好,随便坐花园中某一处,不时地听到管弦戏词声,心道这群锦王府人,当真将他这瑞王府当成白吃白喝白玩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等会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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