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雪瞳孔微缩，在老者话停下的那一刻。
小时候的一幕幕都在她脑中闪过。
赫连族人的行踪……现在想来……可能……是她暴露的。
安轩哥哥与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每次安轩哥哥都询问她族人行踪时，她都会暗暗记下这个问题，回家后便会询问父母亲，父母亲待她从未隐瞒，自然将行踪告知于了她，翌日，她便会将行踪告知给安轩哥哥。
当时她还在埋怨安轩哥哥不关心她了，安轩哥哥只是回应这是他父皇交给他的作业，她想过，安轩哥哥是要继承皇位的人，自然要与赫连家交好，就必须熟悉赫连家。
她从未对安轩哥哥有过怀疑，甚至在赫连一家灭族后，她只恨张丰！
可此刻，老者这话提醒了她，提醒了她不得不面对的残酷事实。
其实，她才是害得赫连一家灭族的真正凶手……
秦风雪握着寒冰剑的手一紧。
没想到，没想到她来武当本是要杀了张丰的，现在却意外得知当年的真相。
若非今日盛乾国士兵来武当，她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不过，依旧是有疑问存在于秦风雪的心中，“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当日我明明看见张丰吸食了我父亲的内力！我赫连一族被灭，杀我们的人样貌看起来明明是中原人士。”
“当初是华…华弟要我这么做的。”张丰背对着秦风雪，在说出华弟这个词时，明显有些停顿，“已经多年没叫过华弟这个称呼了，二十年前，我与华弟志趣相投，结拜为义兄义弟，便称呼赫连华为华弟。”
“当年我恰好受裴鳌之托进入赫连家，赫连家着火是我放的，华弟也是知情的，华弟那么聪明也是猜到了裴鳌的做法，自知阻拦不住，为不让自己一身的内力散于天地间，便将内力尽数传输于我，只是没想到后面出现了差错，我与华弟在运功途中两人差点走火入魔，最后华弟为了让我脱险，直接将一身内力强行输入我体内，我知道你当时是在场的，只是我无法将真相告诉一个懵懂的孩子，无法让一个孩子去背负这些血海深仇。”
而这一瞒，便直接瞒了十年之久。
“至于你所看到的中原人士，那些不过是盛乾国将军与士兵们所扮，等到我处理好华弟尸体赶到现场时，搜遍整个死人堆都没找到你时，我便知道，你还活着。”
在场的老者纷纷叹息一声，有些惋惜。
秦风雪手紧紧握住寒冰剑，那握着荷包和扳指的手早在不知不觉间收紧，指甲掐出了血。
所有的疑惑都被解答了。
这样的回答确实有理可循，更重要的，这荷包和扳指是父母亲宁愿死也不会给人的东西，她…不得不信。
秦风雪冷冷的站在原处，直到心情平静了后，开口道，“张……张叔叔，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你也苦了。”这真相他本不想说，只是在擂台上秦风雪的表现，实在对他充满恨意，他不想因为这恨意成为秦风雪的心魔，阻碍秦风雪的修炼之路。
修炼之人，最忌心魔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