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哥哥好想你……”
“我在,亓宴承我在……”
“纤纤,我……”
那桑纤一愣,只见亓宴承的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嘴角带着温暖的笑……
亓宴承陷入一场梦境,他可爱的妹妹若依站在光影斑驳处向他走来,她已经长大了,身材窈窕,穿着粉色的裙子,朝他伸出小手:“哥哥,我们回家吧。”
亓宴承看不清若依的模样,但他知道,他妹妹一定有着这世界上无双的容颜,她不曾这样流利的讲过一句话,原来她的声音这样好听,像潺潺流水,像清风拂银铃。
他朝她点头:“嗯。”
伊娃身中数枪,硬是生生挺着着走到亓宴承他们身边才才双膝跪下。
“玛尔斯!”从亓宴承的手从那个女人脸上滑下,伊娃就觉得她的世界她了,立刻崩溃的大叫。
亓宴承死去的同时,伊娃也随之而去,她爱了亓宴承一生,亓宴承的名字也成为她弥留之际最后的言语。
没人知道伊娃为了亓宴承背上天大的罪行,落得个全军覆没的结果,她会不会后悔,但那桑纤却知道,她没有后悔,因为她看到了这个跋扈狂妄,眼高于顶的女人最后是笑着的,望着亓宴承用力的笑着,像是得到了珍宝,像等了一天,工作的丈夫终于回家的那样满足的笑容。
即墨安因为秦羸的病情,直到此时此刻才姗姗来迟,若说楚圣裔是黄雀,即墨安就是猎人,即墨安除了早早部署过来协助楚圣裔的一部人有些伤亡,现在他身后的人毫发无损,反恐组织是楚圣裔引来的枪手,他们无任何利益挂钩,自然明哲保身,功成身退,在场的只有楚圣裔受了冲击的百来人,死去的亓宴承和伊娃,刚刚被楚圣裔捞起来搂在怀里冷冷旁观,没有一丝生气的那桑纤。和势在必得的即墨安,以及他身后的精兵强将。
即墨安开口:“楚少主,我现在来向你要人了。”
楚圣裔冷冷哼了哼:“这里的人没有你要的人。”
“上次在楚家赌场的交易,莫非楚少忘了?”话说到这里,即墨安已经没有多好的语气了,他明显知道楚圣裔没有想给人的意思。
即墨安身后的精兵悍将已经蓄势待发:“今天,小幽,我必须带走!”
楚圣裔邪气的脸上染上一层薄怒:“所以,你这是要和我强抢吗!”
他将扶在那桑纤身边的手紧了紧,这个女人他费尽心思抢来,不是为了拥有她,而是她要狠狠报复她的无情无义。
“你若不放手,我便只能动手抢了。”见楚圣裔如同猎豹般充满敌意的眼神无半点松懈,即墨安举枪“砰”的一声,子弹出鞘,楚圣裔抱着那桑纤险险躲过,一枪可以躲过去,“砰砰!”接连两枪,楚圣裔本来就身上受了伤,刚刚和亓宴承的打斗又是伤上加伤,已是强弩之末,被接连的两枪打中手臂,那桑纤他已经有些抱不住了。
“少主……”楚圣裔没有下达动手的命令,他们知道少主是不想他们平添伤亡,可眼睁睁看着对手欺人太甚,他们也顾不得什么了:“兄弟们,上啊!”
“楚圣裔,你确定要用这么多兄弟的性命来打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吗?”
七易在即墨安身边有些焦急,五天十季等却面无异色,七易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十季抓都来不及。
“暗主,您这么做小幽一定会恨你的!”以她不愿意的方式手段掠夺她,她一定不会原谅暗主的。
“那我也要夺来。”
他多番成全,而那小子没有将他心疼的人保护好,他要多回来,别人就毋庸置疑。
事情已成定局了,他们暗主铁了心了。
局势就在一瞬间发生逆转,即墨安的人被大批手持枪盾的皇家护卫团团围住,七易十季等脸色发表,即墨安轻描淡写:“你又赢了。”
楚圣裔勾唇笑了,满脸狼狈的汗水依然不能阻挡他的英姿勃发。
同时,一直处于呆滞的那桑纤也笑了。
“楚圣裔,如果你对他们动手,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她声音清淡,却透着一股子决心,楚圣裔信她说到做到,可若那桑纤还是他深爱的女人,即便她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摘于她,从她不顾他死活随着即墨安离开的时候,他的心也随着那两枪死去了。
所以,这个女人凭什么还以为能够威胁他!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么说!”他将那桑纤搂的更紧了一分,目光狠厉,比今晚天上的星子更加寒冷。
他冷哼一声,举起枪对着即墨安:“你给我的,我现在加倍还你!”
七易又要冲动,即墨安拦下他,楚圣裔冷笑:“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如今的局势,你们毫无胜算!”
七易更气了!
“砰砰!”
“砰砰!”
即墨安手臂上两枪,大腿两枪,险些倒下,十季和七易一左一右将他扶住。
就在一瞬间,本来被楚圣裔抱着的那桑纤已经持刀凌驾在他的脖颈上了,不止楚圣裔的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连同即墨安和七易他们也都不可思议起来,那桑纤这是要把他们的关系推上绝路啊!
“你下令送他们离开,否则我就杀了你!”那桑纤语气冷漠无情。
还对她有一丝余地的心终于就此倾灭。
“你若是杀了我,你觉得他们还走得了吗!”
“既然横竖都是死,我为什么不可以拉一个垫背的。”
大队人马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决心纷纷让出一条道来,楚圣裔在那个女人手上,寒光逼人的匕首仿佛只要轻轻一划,顷刻间便能轻易取了楚圣裔的性命,他们不敢冒险。
“小幽!”即墨安拧眉,显然这所有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你放不放!”那桑纤的匕首又靠近了楚圣裔的脖颈一分。
楚圣裔偏头看向那桑纤笑着:“只要你杀了我,我就放你们走,并且我永远不会再打m组织的主意,如何?”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你敢吗?”
那桑纤觉得楚圣裔疯了,他身上受了伤,弹孔里的血已经将她的衣裙都染湿了大半,脸色苍白得吓人。同病态的亓宴承相比,更多了一丝诡谲的美。
“你别逼我!”
“你动手吧。”
我不逼你,我怎么知道你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楚圣裔心思谋略都深到了极点,在她不知不觉中利用她亲姐姐害死了她们亲生父亲,全然没有体会她的心情,想对所有人一网打尽为他的至尊黑道之王铺路,甚至以她做饵引来亓宴承送死,并设了连环计使狼子野心的杰顿死于非命,今晚所有人的死都在他的算计与布局之中,她又如何知道,他又会有什么阴谋,在转眼之间将他们送上绝路。
可就是这样一个谋略心机都异常深沉,甚至连他口口声声说深爱的人也害的人,她依然爱着她……
“楚圣裔你一面口口声声说爱我,一面又不留余地的害我!”她声声悲戚,如子规啼血。
“那桑纤,你说清楚我何曾害过你什么!”他事事以她为先,因为从彭德口中听到关于她的一丝污言秽语,他就无法容忍,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动了杀机;因为她明知是计依然失了理智抹干净脖子给霍根;因为她,他对之前于子默不下杀手;因为她即使克罗斯家族找他联盟除掉即墨安他也没有答应,就算m组织倒下,一个东南亚军火贩子他也是一根指头可以轻易碾死他们,如果不是为了怕她伤心难过,他杀伐果断又岂会一忍再忍,可到头来,这个女人是非不分倒打一耙,实在让他气恼!
只可惜,那桑纤本身受了重伤,思想和意志不如之前那般坚固,因为各方面的刺激和血淋淋的真相,她甚至有些涣散,此时此刻她已经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了,楚圣裔的话她根本听不进去。
她森森笑起来。
或许,杀了他,她便可以永得安宁,心也可以随之而去,再无牵挂。
只要杀了他,她就可以不再为难了。
杀了他,杀了楚圣裔!
“噗!”
楚圣裔睁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置信那桑纤会真的对他下手,他僵硬的转过头,刚要开口,口中便涌出了大口的鲜血。
“我楚圣裔这一生,只有你能伤我!”身体的气已经用尽,连着受伤,此时心神都被那桑纤击溃,已是强弩之末,他眼底绝望,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紧紧盯着那桑纤,那桑纤突然高高举起手上的匕首,楚圣裔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眼睛通红:“不!”
可那一刀,已经深深埋进她的身体里了,楚圣裔疯狂的大喊:“那桑纤!”
那桑纤望着即墨安,嘴角带着笑:“亓宴承……”
终于承受太多的她,仿佛单薄蝴蝶缓缓跌落在地上,裙子染了大片的血迹,一头黑色长发散在地上,为她倾城的容颜添上一丝妖娆……
y国的第二天,举国都在讨论今天的爆炸性新闻,杰顿将军意图谋反,克罗斯家族为了杰顿的狼子野心杀害了辛西娅公主以此威胁国王彼得就范,玛尔斯将军拼死搏斗英勇就义。
局外人听到的是局内人说的,至于内情如何,谁又真正清楚呢?
即墨安知道那桑纤的意思,要让亓宴承安好,所以,他和彼得商量了,最后定下了这个故事。
即便那时候他因为亓宴承囚禁了小幽一年,才起了要杀亓宴承的心,现在小幽要善待亓宴承,他自然会遵照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