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看着今天异常温柔的男人,“帝曦,你是不是不舍得我走啊?”她今天下午就要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
原本,她还以为只有自己舍不得呢,帝曦都没说会想她,也没说舍不得她。
可是,现在……
嘻嘻。
她偷笑了一下。
帝曦看在眼里,却只是浅笑着,依然没有多说什么。
两个人磨磨蹭蹭地用完了早膳。
差不多午时,帝月就过来了。
帝曦今天却变得很是啰嗦,一直跟她念念叨叨个不停。
“往十阎城去,在那里要好生照顾好自己和宝宝,帝月会留在那边照顾着你。”
“嗯嗯。”刚开始,她还耐心地应着。
然后,帝曦又拿了一块玉佩给她戴在了脖子上,“只是妖界之王世袭的玉佩,当初在地域时,本王就用这块玉佩打败了上古神兽青灵,它具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你戴着。”
温如锦当时只是想着,反正也分开不了多少,他送这么贵重的玉佩给她,估计就是想要让她“睹物思人”吧。
所以,欢欢喜喜地收下了。
只是——
帝曦的唠唠叨叨还没完呢!
此时,他握着她的手,继续嘱咐:“十阎城寒暑二季难捱,你只是普通人,好好照顾自己。”
“嗯嗯,知道啦。”她晃了晃脑袋,开始有些不耐了。
不就是分开一段时间吗?
即使她怀孕了,不过也不用嘱咐一大堆嘛。
“帝曦,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和宝宝,我是大人,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你要不放心我,那你要早点去接我噢。”
帝曦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突然松开了她的手,站了起来。
背对着她,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总之,本王跟你所说的话,你要切记。”
温如锦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早上那么温柔,现在又那么严肃。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没关系的啦,你不是说帝月会陪着我的吗?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他转过身,就在距离着她两步之遥的地方,深邃幽沉的黑眸,仿佛是最波澜壮阔的深海,凝视着她,那深幽,那缱绻,仿佛希望这深深的一眼,便是万年的永恒。
她也看着他,毫无心机地笑了笑。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一直没有他来得深沉,此时此刻,他的眼眸再深邃再缱绻,她都只想到了所谓的情深似海。
“帝曦,你别担心,我不会跟冥阎走得太近的。”她两步上前,抱住了他。
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这个时候,她猜过他有些异常,异常不放心的种种原因,只是,她都没有猜对。
“嗯。”他伸出手,搂紧了她,低头轻轻地吻在她的发顶上。
万千澎湃,都深深地埋葬在心底、眸底。
他无法说出,她无法看见。
午膳的时候,因为温如锦就要前往十阎城了,所以,相识的几个人都聚在一起吃饭,就连风墨也来了。
等到午膳之后,帝曦就已经吩咐宫女,收拾温如锦的行李。
下午差不多三刻钟的时候,已经准备好要启程了。因为现在这个时候,温如锦怀着身孕,身孕,帝月也不可能说向上次一样,直接带着她飞,只是,十阎城距离皇城路途遥远,如果马车奔波的话,那么得走一两个月了。
幸好,还有青灵在。
所以,温如锦就骑着青灵前往十阎城。
她和帝月的行李,也只是带了一点,毕竟,到了十阎城那边,倒也是什么都不缺,所以,帝月带着一个护卫,专门让背行李的。
“帝曦,我要走了。”
“嗯。”帝曦站在一旁,背手而立。
温如锦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看着他。
这个闷。
“吻别啊。”她蹙眉说道。
然后,朝着他嘟起了小嘴,等待他吻。
只是,那会儿,她已经坐在青灵的背上了,跟帝曦自然存在着几步的距离,此时,帝曦要吻她的话,自然得先走过来。
“噗……”
也不知道在场的谁,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帝曦俊脸黑了黑。
温如锦闻声,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四周,看见宸轩在偷笑着。
这个宸断——
帝曦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温如锦这会儿,就从青灵的身上爬了下来,秉持着“山不动,我动”的原则,她朝着帝曦走了过去,踮起了脚尖,搂住了他的脖子,热情如火地吻了上去。
在他性感优美的薄唇上,吧唧了一口儿。
“帝曦,再见,你要早点去接我噢。”她亲完了,松开他。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扫了在场的几个人一眼,“奇怪了,怎么你们的脸色一下子这么凝重了?”
她在想着,刚刚她说错什么话了?
哦,她说让帝曦早点去接她。
难道不对吗?
“好嘛好嘛,大不了到时候你们传信,帝月带我回来就是啦,我也知道,冥阎敌视帝曦,万一一见面打起来也不好。”
众人闻言,脸色又沉重又无语地看着她。
此时,宸轩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丑女人,你的想象力也太好了吧。”
“这哪里是什么想象力,这是脑洞大开,你懂不懂!”温如锦忍不住地呛他一声,然后,走过去又爬上了青灵的背,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帝月,“小月,我们走吧。”
然而,此时帝曦却走上前来。
然后,伸出手去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她的脸,看着她,再次嘱咐,“不需要帝月带你回来,锦儿,我们约定好了,你在十阎城,等本王亲自去接你。”
她半蹙着柳眉,乌溜溜的雪亮水眸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答应本王。”
“噢。好啦,我答应你。”
她又不是小孩子,无法替他分担负担,但是,还是想要减轻他的负担的。不想要让他亲自去接她,就是担心他到时候太忙走不开。
不过,他都这么说了,她也就只好答应了。
帝曦看着她,缓缓地收回了手,薄唇微微撅了撅,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儿,他才似是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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