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餐吧出来后，刘凡和艾婧并没有走多远，而是径直来到离吃饭地方不远的一间烤吧。
烧烤，北方俗称撸串，很形象生动的一个形容。全国各地的城市，无论春夏秋冬，街边的烧烤摊都不会少，无论贫富贵贱都端一把凳子，往放在露天道路旁的桌子一坐享受美味。亲民的特点，也让烧烤向来以街边摊位为第一，那种有店面高档烤吧味道就要稍微差一些。江城大学侧门就有大排档一条街，夏季主打小龙虾，其它季节就是烧烤，刘凡隔三差五就要和张白，宋冉几个去搓一顿。
刘凡一向是路边烧烤的坚决拥簇，只不过今天是雪天，加上主要目的是为了喝酒，所以也就无所谓选地方，正巧路过的时候看到有一间烤吧的招牌，问过艾婧后，两人便坐电梯上楼进店。
因为正是饭点的缘故，店里人相当多，两人找位置坐下点餐，刘凡拿过菜单没看，递给艾婧让她点喜欢吃的，然后直接让服务员上一打啤酒。等几样荤素搭配的烤串和酒都上来后，刘凡把肉类的往桌子中央的电烤架上放，艾婧则不等刘凡吩咐，拿起起子打开两瓶啤酒。
啤酒是青岛啤酒，津市这边很常见。艾婧用杯子喝，刘凡嫌麻烦，直接用瓶子。和艾婧轻轻碰杯后，艾婧干杯，刘凡则一口气灌下大半瓶，这才放下酒瓶长舒一口气。
“这青岛啤酒，味道不错，跟我以前喝过的比好喝好不少。”
嘈杂的烤吧内，即便每个桌子上都有抽油烟的抽风机，空气中还是弥漫这一股浓浓的烧烤香味。放下酒瓶后，刘凡用手指弹了下面前的瓶子，笑着对艾婧道。
“是青岛酒厂一号车间生产的啤酒，想不到这间店的老板居然有路子弄到，怪不得生意这么好。”艾婧拿起桌子上的瓶盖看了看道。
“这是什么说法？”
“你看，瓶盖上面有编号，头前两位数字是零一说明是从一号车间生产的，据说这个车间出产的青岛啤酒味道最好，一般只供给当地，卖的都比其它车间出产的贵一些。”
“你不是陕省人吗？为什么懂这些。”
“胶澳离津市不远，我去玩过，听当地人说的。”
刘凡点点头表示了解，端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对艾婧道：“你现在应该没在云鼎上班了吧？”
“你怎么知道？”艾婧疑惑道。
“很简单，现在已经快八点，如果你还在云鼎工作的话，就不会在这陪我喝酒了。”刘凡笑道。
艾婧听完，拍了下脑袋，显然是为自己的智商不足而懊恼，然后才道：“我是没在云鼎上班啦，不过跟你想的不一样，不是因为我拿了那六万块钱，而是因为云鼎最近换老板了。新来的几个管理层，我看着都不太像正经人，我怕再遇见不好的事情，索性就辞职不干。”
虽然艾婧没明说“不好的事情”是什么，但刘凡很清楚艾婧话中的意思，显然是对之前丽思卡尔顿的事情心有馀悸，小小的刺了刘凡一下。
听闻云鼎易主，刘凡眉头轻轻一皱，眼里露出些许思索神色。要知道他就是以凡图起家的，虽然和云鼎经营的业务不同，但本质上走的是一条路子。他虽不是云鼎的会员，可是当日一顿饭，云鼎从各方面体现出的细节让刘凡大开眼界，凡图跟它一比简直就是乡下的农家大院。云鼎经营出如此局面，能赚多少钱已经是次要，缔结出的人脉网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换成刘凡，给再多钱他也绝对不会卖掉，而且云鼎易主还恰逢这个微妙的时间，由不得他不深思。
“喂，想什么呢？”艾婧见刘凡明显神游物外，出声打断刘凡的思绪。
“没什么，就是听你说云鼎换了老板，在想得花多少钱才行。”
“你果然是个生意人，我看你就是因为生意没谈成才不开心，绝对的。”艾婧撇撇嘴。
刘凡也不辩解，抛开长相，艾婧其实就是个普通在读大学的女生，有小虚荣心，有小天真，有自己的小想法。不故作纯洁如白莲花，有和年龄相符的现实功利但并不惹人厌，反倒有点可爱。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不劳心劳神，适合刘凡现在的心境。
“我只是有一个决定在犹豫。”刘凡道。
“决定？什么决定？”艾婧颇感兴趣的问道，脑中瞬间闪过无数电视剧里狗血的剧情。
“具体就不能跟你说了。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我做出这个决定，一些有罪的人会受到相应的惩罚，但也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刘凡打开第二瓶啤酒，喝了一口道。
“后果会很严重吗？”艾婧问道。
“会，无论罪有应得的，还是无辜牵连的，都会死人。”刘凡道。
艾婧脸上闪过无法掩饰的震惊，接着沉默片刻，然后问道：“如果你不下决定，放过那些罪有应得的人造成的后果，会不会比你下决定后牵连无辜更严重？”
诧异的看了艾婧一眼，刘凡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子，没问为什么没问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件事，一下把他问住，思考了好一阵，刘凡才开口道：“不带私心的说，会。”
“那就去做。”艾婧立刻道。
刘凡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艾婧，但质询的意思表露无遗。
艾婧被看的有些局促，不过还是镇定的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相信注定的事情一定会发生，既然结果一样甚至代价会更大，那么还不如提前把事情解决。更何况，你说不带私心就表示肯定私人原因在里面，换成是我，我会下这个决定。”
刘凡看了表情认真的艾婧半响，突然笑道：“你一脸严肃干嘛？我是开玩笑的，你觉得我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能决定人生死吗？来来，喝酒。”
艾婧心中为之一松，说实话她还真是对刘凡的话半信半疑，直到刘凡说是开玩笑，这才把紧绷的俏脸松下来，端起杯子和刘凡碰杯。
这顿酒并没有喝多久，艾婧刚喝了有五分醉意，酒量很差的刘凡已经舌头都大掉，艾婧数了数，才不过喝了五瓶，这让自小在陕省长大白酒习惯用碗喝的艾婧直翻白眼。不过刘凡的表现也确实证明他不胜酒力，丽思卡尔顿那晚应该没有装样子，不知怎的，艾婧隐隐有些开心。
扶着刘凡走出烤吧，时间才九点多，上了和刘凡就睡过去，艾婧轻轻喊了几声没喊醒，犹豫了一下便直接报了自己租的房子地址，等到了小区，艾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刘凡弄上楼。
艾婧租的房子是在一块老居民区内，房屋都还是六层左右的步梯，房子不大，也就六十多平，幸好家电暖气什么的都很齐全，把刘凡安置好，弄了一身汗的艾婧就到卫生间洗澡，刚洗到一半，冷不防卫生间门突然被打开，刘凡撑着墙壁走了进来！
正冲干泡沫的艾婧当即就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尖叫起来，刘凡显然还处在酒精的作用下，反应明显慢了几拍，在门口站了有好几秒才猛然一惊，眼神回复清明，随即目光就落在艾婧不着一缕，丰腴但绝对和胖搭不上边的娇躯上。
刘凡没有退出卫生间，反而直接两步贴近艾婧，伸手环住艾婧的腰肢，张嘴吻在她红润的嘴唇上！
艾婧猛然睁大双眼，尖叫声被堵在喉咙只能唔唔发出无意义的闷哼，起初还使劲拍打着刘凡的身体，随后动作幅度越来越小，直到最后闭上双眼。
“去卧室！”
长长一吻后，脸色通红目光迷离的艾婧制止住刘凡胡乱探索的大手，吐气如兰的说出三个字。
浑身衣物湿透的刘凡直接把艾婧横着抱起，带着水渍的脚印从浴室一路延伸至艾婧的香闺，随后就是“嘭”的一声关门声。
津市另一侧，已经易主的云鼎会所外。
一辆挂着冀省牌照的宝马7系，缓缓停在会所最豪华的一号楼前，除开两排燕肥环瘦的美女，刚刚上任的会所总经理也亲自在大门钱等候，早在车子出现时便赶快步上前，等车停好，更是亲自为坐在后排的乘客打开车门。
“赵总。”
随着总经理一声恭敬的问候，下车的赵火虎眯着眼抬头看了眼屋檐积着雪的欧式小楼，露出丝玩味的笑容，这才回头看向立在一旁的家伙，除开赵太祖，赵火虎一向反感比他个高的人，所以很是用力的拍了几下对方的肩膀，把陪着笑的会所总经理拍的半边身子一歪，这才迈步跨上台阶。眼神在两排美女的胸和屁股上一扫而过，露出满意的笑容。
赵火虎是云鼎的常客，以前那个人越老越阴鬼的东北巨枭还是会所大半个主人的时候，顶多当他是空气，哪里有现在的排场？所以即便被人先下手抢了这块不算肥但很**的肥肉，赵火虎心里其实也并不怎么恼火，何况临行前赵太祖还交代过不许在廖公让倒台前出手。
就让这些迫不及待的蠢货吃点残羹剩饭，咱也学学高人风范，做最后的渔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