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清楚你……”贺榆洲满是不可置信。
齐琰笑看着他:“瑜儿就对自己这般没有信心。”
“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这是……我……”
“我明白。”齐琰轻叹,伸手抱了抱他:“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老实说,你三番两次和我说你是男人,我那时确实挺恼火的,我在想你就这么小看我么?我难道男女都分不清?所以,那时候我跟你说,你是男的我也认栽,这不过是在搪塞你的,因为我根本不相信你是男子,直到你认真的令人害怕,我才开始注意,当我知道你是男子的时候,我也挣扎过,只不过我没表现出来而已。”
说着,齐琰笑了笑道:“后来我认真想过了,如果是你,男子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接受我,我能感觉得到你心里有我。”齐琰说道。
贺榆洲一震,撇开了头,慌张的说道:“我不知道。”
齐琰敛了敛眸,抿了抿唇道:“我明白,我等你。”
“那你先休息,我去看看秦欢,他歇在赵一家里。”齐琰说着,站了起来,贺榆洲心烦意乱,目送他出了门。
许久,他才猛然想起,他所要问的问题还没有问!
这是被齐琰给岔过去了?
他是不是还不愿意告诉他?
贺榆洲不明白。
下午的时候,奴伊带着秦怀跟着齐琰一起回来了。
齐琰告诉贺榆洲,他的院子被毁了,现在正在翻修,大家暂时住在竹屋。
贺榆洲好几次想回去看看,都被齐琰拉去了其他地方。
贺榆洲也尝试几次想再次向齐琰问话,最终都难以开口。
第二天,竹屋迎来了一个人。
一身青衣罩身,身材消瘦,面容憔悴,是前往京城而归的……陆卓曦。
贺榆洲一愣,陆卓曦被阿壮扶进了竹屋,他们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
贺榆洲隐隐记得这人,他给他看过病,只是他那时并不太清醒,也并不想理人。
贺榆洲进门给他们每人斟了一杯茶。
陆卓曦喝了几口,才缓缓开口:“小姐身体无大碍了吧。”
贺榆洲一愣,心情有些忐忑,这陆卓曦还叫他“小姐”,莫不是还不清楚他的身份?
贺榆洲坐在了他的对面应道:“已经无事了。”
“那便好。”陆卓曦说道:“先前小姐给我送来的紫苑茶很有效,还可以帮卓曦制一些吗?”
“当然可以。”贺榆洲应,应完才猛然想起现在已经过了紫苑花的季节,他本想开口跟陆卓曦说明情况。
陆卓曦却再次说道:“还有上次的椅子,能再给卓曦制一张吗?”
有了下一句话,贺榆洲只能先接道:“可以的,陆少爷能接受这种椅子,榆洲最开心不过。”
陆卓曦闻言笑了笑。
齐琰从外而进,意外的看见陆卓曦挑了挑眉,陆卓曦也望见了他,朝他扬了扬手中的茶杯。
齐琰轻笑的走近了贺榆洲,在他身边坐下:“陆少爷身体没事吗?”
“有劳齐公子挂心,为卓曦请得名医。”
不知是不是贺榆洲的错觉,陆卓曦在齐公子的齐上面加重的音,而且,说完还看了看一旁喝茶的老者。
贺榆洲也看了过去,老者朝他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茶杯,贺榆洲礼貌的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温大夫是京城最好的大夫,他若不能治好你,天下没有人能治得好你,而你该是好好听他的话,在家多休息。”
齐琰拿着贺榆洲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道。
陆卓曦眼闪了闪,将茶杯放下道:“齐公子不觉得管太多了吗?”
齐琰也放下了茶馆:“我是看在瑜儿的面上。”
陆卓曦皱眉,贺榆洲有些讶然和疑惑,这两人怎么回事?
“啊啊,又吵起来了,那个……小洲啊,不如你和我出去外面走走?”温大夫突然站了起来,锤了锤后腰:“哎,人老了,坐了一下腰就疼了,走走走,出去走走,小洲你跟我来。”
说着,温大夫就不顾贺榆洲的意愿,拉着他出了门。
剩下齐琰和陆卓曦在屋里。
“九皇子,你究竟在想什么?“陆卓曦一改称呼,目光牟利的盯着齐琰。
齐琰轻笑,把玩手中的折扇:“朕现在可是皇上,你确定叫朕九皇子合适?”
陆卓曦抿唇:“卓曦认得皇帝只有一个,那就是十一皇子殿下。”
齐琰挑了挑眉:“老宰相找了半辈子,相中了一个称意的接班人,最后所选择的却完全和他相反,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卓曦是卓曦,宰相是宰相。”
“但现在朝廷中已经认定了你是下一任宰相,你确定还要扶持你的十一皇子?”
“只要卓曦还活着……咳咳……”陆卓曦咳了两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倒是你,九皇子殿下,你究竟怎么想的?卓曦扶持十一皇子是你的敌人,为何要找温大夫医治我?”
“我说了,看在瑜儿的面上。”齐琰说道。
陆卓曦嗤笑,明显不信,但也不再反驳他而是应道:“行,你说是便是吧,但卓曦总认为你这样的人肯定还有其他的理由,即使帮助卓曦是因为小洲……”
陆卓曦说着,敛下眸:“那卓曦再问问九皇子,为何要放过差点要了你性命的十一皇子殿下?”
“当初那一剑可不浅。”他道。
“可不是。”齐琰应,调笑:“要是没有瑜儿,我就在丛林里喂野兽了。”
陆卓曦皱眉,疑惑越加的深:“既然如此,为何回朝不报仇?”
“我不是报了吗?”齐琰笑道。
陆卓曦嗤笑:“你确定你让十一皇子殿下带兵镇守动荡的边关是报仇?”
“祁焱,你可没那么蠢,边关不过小打小闹,你给了他五十万兵,你等着他造反吗?”
齐琰笑,打开了折扇扇动了两下,问陆卓曦:“你到底是十一弟那边的,还是我这边的?”
“你这分析的头头是道,可都是在提醒我十一弟是个危险人物,我这般处理,是会皇位不保的。”
陆卓曦抿唇:“卓曦自然是十一皇子的人,你这人确实有能力管好祁朝,但你玩世不恭,轻浮轻佻,心思完全不在朝廷之上,十一皇子虽然不够完美,但他努力,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齐琰笑:“你分析的很对。”
“所以呢?”齐琰问:“现在皇帝可是我。”
“……”陆卓曦沉默。
齐琰将折扇缓慢的收起来又缓缓的打开道:“既然回村了,就不要跟我提这些朝廷中的事情,我听着烦,你倒是该好好管管你自己,身体以及你的心。”
“你的身体,温大夫也跟你说了,再这样忧心忧愁下去,命不久矣,我劝你好好珍惜自己的命,可别没等到十一弟回朝你就剩一座孤坟了。”
“……”陆卓曦敛眸。
齐琰道:“还有……你打算如何面对瑜儿?不是已经知晓他的身份了吗?”
“他就是你的妹妹贺素闲……”
陆卓曦握紧了手。
齐琰瞧着嗤笑:“怎么?知晓他没死,你不开心?”
“贺家呢?你打算怎么处置?”陆卓曦答非所问。
齐琰叹了口气道:“还能如何处置,依法处置,商卓君下毒害人,死罪,贺樽假冒举人贬为奴籍,赵一替他人考举,包庇犯人,但念及他是受害人也是被逼迫的,就将其秀才除名,终生不得参加科举。”
“这处置,陆少爷可还满意?”齐琰去问陆卓曦。
陆卓曦抿唇道:“商家不会允许自己的家产落入贺家,商卓君一死,他们必定会争夺回商卓君的家业,温秋蓉也已死,贺景东如今下落不明,贺家家中如今是没有能撑起事的人了,算是彻底垮了。”
齐琰淡笑:“也算是为瑜儿报仇了。”
“然后呢?陆少爷打算如何面对瑜儿?贺家已经没有了,你们之前也没有阻碍了,找个时间,让他认祖归宗吧。”
“不。”陆卓曦摇头,齐琰皱眉。
陆卓曦站了起来道:“素闲……不能回陆家……”
齐琰敛下了笑意去看他。
陆卓曦道:“母亲恨极了温秋蓉不说,对待素闲不一定会好,若是我在家还可以照料她一二,但是……如今我已步涉京城朝堂之事,恐难以再照拂她,若是我身子再有个不是,陆家的重担就在了她和母亲的身上,我不能让她刚脱离了贺家又入了陆家的漩涡。”
齐琰也站了起来道:“瑜儿没有你所想的那般脆弱,只要你真心待他,他便能承受所有,他只是将感情看得重,并不会嫌弃身上的负担重,而且……不是有我吗?”
“你?咳咳……”陆卓曦弯腰咳了一下:“你与十一皇子一较高下的时候指不定某个就会牺牲,我怎可寄希望于你。”
“哈!”齐琰笑:“陆卓曦啊陆卓曦。就凭你说这话,我都能杀你了。”
“你若想杀我早就杀了。”
“所以,你现在对我无所畏惧,什么话都敢说?”
“……”陆卓曦沉默,半响他抬头道:“不要给予素闲希望又带给她绝望,若是真心待她,就好好守住对她的承诺,我不希望我还没有死,就看见素闲为你哭泣。”
齐琰轻笑:“不会,我会和他一起慢慢变老,数着彼此的白发。”
陆卓曦眼神暗了暗:“不要告诉他我已经知晓了真相,她若是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真相还不接她回陆家,又会乱想了,而且,若是我身子不行了,最坏的结果,离世了……只要她不再陆家,我便有办法瞒住她。”
“……”齐琰敛眸。
“那我就告辞了。”陆卓曦被扶着往门口走去。
齐琰沉思着望着手中的折扇,突而喊住了他:“还有一件事,我未曾告诉你。”
陆卓曦停下了脚步。
齐琰道:“贺素闲不是陆家的嫡女……”
陆卓曦一愣,疑惑。
齐琰道:“他陆家的嫡子。”
陆卓曦皱眉,微微瞪大了眼,去看齐琰,齐琰道:“温秋蓉生下的是陆家的嫡子,为了在贺家生存,将他扮成女子,教他女子行为,隐瞒已有十七年。”
“……”陆卓曦震惊的望着齐琰,似是受了刺激一般,弯腰剧烈的咳嗽。
原来当初的拒绝不是借口,而是事实……他竟然不曾相信他……
只是,陆家的嫡子……
“这样的话,你还让他在外面吗?”齐琰问。
陆卓曦喘息着,平复胸口的激荡,沉默。
半响他转身道:“我需要想想。”
齐琰目送他出了门。
出门,刚好贺榆洲和温大夫回了来,温大夫一脸的笑意,看来很是欢喜贺榆洲,但贺榆洲面色却带着忧愁,齐琰挑了挑眉,就听得贺榆洲道:“温大夫,请你务必尽力。”
温大夫嬉笑道:“你不说我也会。”
说着就跟着陆卓曦一起上了马车。
齐琰凑近了贺榆洲:“怎么了?温大夫和你说了什么?”
贺榆洲敛眸:“他……他说陆卓曦的病很难治。”
“……”齐琰皱眉,暗骂温大夫。
贺榆洲又道:“但是,他说他能治好他。”
齐琰松了口气道:“那不是很好吗?”
贺榆洲点头:“是啊,这样我也安心一些了。”
贺榆洲说着,转头看向齐琰道:“谢谢你。”
“谢?”齐琰挑眉看着贺榆洲:“谢什么?”
贺榆洲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体谅我给陆卓曦找了最好的大夫,谢谢你帮我报仇……除了贺家……”
是的,虽然这人至今隐瞒着他他的身份,至今不曾告诉他他的一切,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假,他是真心为他的,贺家的事这么年久了,他都能把当年的事查的水落石出,要不是真心想帮他,又何必去费这番心思,毕竟过了这么久,还是在那县官偏袒着贺家的情况下。
当年,赵一父母病重,焦急之下,结识了商卓君,商卓君假借探病的借口,给赵一病重的父母下了毒,本就病重的两老吃下毒药之后便一命呜呼。
之后,赵一为了葬父葬母只能向商卓君借钱,再被商卓君设局中毒,最后替贺樽考了举人之位。
这些都被祁焱查得一清二楚,上缴了县官,如今判决已经下来了。
商卓君处死、贺樽贬为了奴籍、贺景东消失了……,贺家算是彻底垮了……
只不过,连累了赵一叔……
但总体来说,是好的,他的大仇终于得报,心病也去了一块。
贺榆洲微笑,齐琰看着,轻佻的道:“那……你要拿什么谢?”
说着,他凑近了贺榆洲:“以身相许怎么样?”
“……”贺榆洲沉默,继而失笑:“你又来了。”
“我一直没有开玩笑。”齐琰看着贺榆洲:“我嫁衣都准备好了,你嫁吗?”
贺榆洲眼皮一跳,心跳加快了速度,他慌乱的撇开了头,不敢直视祁焱,心下却兀自高兴,他嘴硬的道:“既然你知晓我是男子,为何……不是你嫁?”
齐琰被噎了一下,失笑的挑了挑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看我的样子穿嫁衣像样吗?”
说着,齐琰叹了口气,假装无奈的道:“那成,如果你真愿意的话,我嫁给你也行!那你可得好好养我,还得满足我才行!”
贺榆洲皱眉:“这养你和满足你不是一个意思吗?都是供着你。”
“呵……”齐琰轻笑:“那可不一样。”
“养呢,就是像之前一样,让我好吃好住,至于满足呢……”
齐琰坏笑的看着贺榆洲,突然一个欺身,在贺榆洲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吻上了他的唇。
贺榆洲心跳如雷,慌张而无措,面上如火烫,心中万般情绪涌起,却唯独没有抗拒……
他睁大了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眼中隐隐有了丝着迷。
齐琰闭眼感受着,伸手抓住了他的肩,将他拥在怀里,吻了个透彻。
离开时,还带出了一条银丝。
“哐当……”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了两人,贺榆洲忙离开了齐琰些许,转开去看来人。
齐琰也看了过去,是一脸黯然的奴伊。
他正慌乱的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长剑。
齐琰眼闪了闪,贺榆洲脸红得宛如艳霞,他吞了吞口水,有些尴尬,却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奴伊跪了下来,朝着齐琰低头:“属下知罪。”
齐琰斜瞥着眼看着奴伊,正想说话,贺榆洲拉住了他道:“我不知道你什么身份,但是奴伊来到了我们家,帮过我许多,我一直把他当家人,我不希望他还对你这么卑微。”
齐琰回头看贺榆洲又看了看跪着的奴伊,微微叹了口气道:“成,我听瑜儿的。”
祁焱说着,对着奴伊道:“你起来吧,今后无须对我行礼。”
“主子……”
“起来吧。”齐琰有些不耐的说完,拉着贺榆洲进了房间,将奴伊关在了门外,奴伊注视着房门许久许久,默默垂下了眸。
两个月后就是过冬,冬日,太阳不再火辣辣,而田里原先被奴伊他们照顾的土豆也已经成熟了,贺榆洲在茶馆旁边挖了一个地窑,将土豆放了进去。
他的院子那边大翻修,所以,冬日里,四人只能窝在竹屋,担心秦欢被冻着,贺榆洲倒是经常让他去赵一叔住。
赵婶的孩子已经几大月大了,大约过完年就可以生了。
赵一此时将精力都给了赵小清,来年他就要考秀才了,只有考中才能去县城里读书。
而赵一本人见到贺榆洲也是有些尴尬的,贺榆洲也明白。
贺家倒了……罪名就是赵一对贺榆洲所说的那件事。
赵一虽然不愿意相信是贺榆洲说出去的,但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他的心情很复杂。
既感激又心酸,感激贺榆洲让一切真相大白,让他明白当初父母的死亡不是偶然,让他大仇得报,心酸,贺榆洲最终还是没守住承诺,宁愿他一起受到惩罚也将事情说了出来。
赵一望着贺榆洲沉默。
贺榆洲叹气,他知道赵一终究是被连累了,秘密虽然不是他透露,却是因为他而泄露,他走到了赵一的面前,充满歉意的道:“一叔,对不起。”
赵一摆了摆手:“这事,小洲做的没错,贺家确实要收拾,一叔年岁大了,对一叔的这点判决不算什么。”
齐琰笑着走近道:“是啊,赵一叔已经老了,该看赵小清的了。”
“你!”赵一对着齐琰瞪目,齐琰道:“况且这事也不是瑜儿说出来的,是我查出来的。”
赵一一愣,齐琰便对贺榆洲道:“所以,瑜儿为什么要道歉?”
贺榆洲轻轻推了齐琰一把,便看向赵一道:“一叔,他也是为了我而查的,跟我泄露是一个意思……”
赵一望着齐琰又望了望贺榆洲苦笑:“小洲,你防着一叔干什么?即使知道是齐公子查出来的,一叔也不会怪责他的。”
“一叔是多大的心,才会怪责?”赵一苦笑:“我还要感谢你们,为我查明真相,如今父母在天之灵才能安息,要不是你们,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贺榆洲敛眸,心中知道赵一难受想要宽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贺榆洲只能轻柔唤了一声:“一叔。”
赵一会意,柔了柔面色:“小洲的心意我明白,一叔没事。”
“一叔如今很好,有妻有子有家……”
说着,赵一叔望着从外而进的赵婶,轻轻一笑,上前迎接她,好好护着她的肚子。
贺榆洲和齐琰对望了一眼,微微一笑,心里也放下了大半的心。
贺榆洲原先还担心赵一会受打击,会难过,看来赵婶把他安抚的很好,加上赵婶的身孕让他有些喜气,倒是没有被悲伤影响太多。
贺榆洲微微心安,跟着祁焱回到了竹屋。
竹屋最近也开张了,还扩了两个房间,一个卧房一个厨房。
卧房那个房间就是给齐琰和贺榆洲住的。
齐琰要求和贺榆洲睡,家里条件有限,又想到都是男子,贺榆洲咬咬牙也就答应了。
奴伊带着秦欢不是住在赵一叔家就是关大娘家。
冬日,竹屋没有炭火,比较寒冷,贺榆洲担心秦欢受不了,所以不让他在竹屋过夜。
冬日,花茶还好,依旧是不温不火的,但是很多去暑的茶已经不受欢迎了,贺榆洲就换了,换成了汤。,价钱依旧是那个价钱。
所以,竹屋的生意依旧不算冷。
期间陆夫人来过两次,打包带走了这里的小零嘴和汤,说是回去带给陆卓曦吃。
贺榆洲琢磨着上次陆卓曦的要求,便去蒋木匠那里重新做了把椅子,让陆夫人带回去。
又晒了一些当季节的梅花茶,给陆夫人带给陆卓曦。
陆卓曦自从上次出现就没再来过。
他有点担心,但是想到温大夫在他又觉得应该没什么事。
冬日越来越冷,一月的时候已经飘雪了。
贺榆洲和齐琰几乎躲在屋子里不出去。
听闻院子还在翻修,贺榆洲有心过去看看,有心先停工,都被齐琰拒绝了。
贺榆洲心中有些恼火,与齐琰生活几个月了,这个人不仅不告诉他他的真实,就是现在先回去自家的院子看看也不同意,不知是安什么心!
贺榆洲任性的想,虽然恼火,但齐琰总有办法让他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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