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一如既往的在上课、自学、考试,再上课、再自学、再考试的轨道上枯燥而乏味的滚动着,快到期末了,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的为应对考试而忙活着,对于考试,柳生已无需准备什么了,只是很后悔开学初期选课的时候过于保守,要不还可以多考几门的,也能多拿一点学分,既然没选也就只好如此了。尽管到了周末,图书馆、自修室的坐位反倒是越来越难抢占了,柳生也就不是十分热心于抢占坐位了,与同学们相比,反倒有点逛逛达达不务正业的起来,也就依然固执的留意着“苦丁香”的“口口”留言,一如既往的勤自己的工以助自己的学。
这天,和以往一样,柳生准时来到孟逸家中,可孟逸却用出乎意料的口吻说道:“吆,你怎么还能来呀?”柳生闻言,尽管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你又没说过要辞退我的话,怎么就“还能来呀”,什么意思?孟逸看柳生不解的杵在原地,也就明白了他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道:“我是说,大家都在忙着复习考试,我想,你也可能一样,既然来了,就别傻站着了,还不快点进来呀。”柳生闻言,不免大舒一口气,原来这样。
柳生随孟逸来到客厅,坐定后满屋环视,就是不见成铭的踪影,正在狐疑之时,孟逸却说道:“别找了,他出去玩去了,临行前还给我说什么:‘柳生老师说了:【好学生是不用在考试前还看书学习的。】我这几天就不用学习了。’看看,你教的好学生!”等到孟逸忽而模仿着成铭的口吻,忽而又用责备的口吻说完了这一切,柳生也就真真实实的感觉出了孟逸心中的喜悦和感激之情,实际上,柳生从一进门就察觉出了这一切。本来今天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点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而已,既然如此,柳生站起身来就准备告辞了。
“怎么?我就那么令人讨厌呀,坐一会都不行?”孟逸戏谑的说完了,柳生嘴里随口说着“哪能呢”,也就边说边坐了下来。
“哎,这就对了,就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向你道歉呢。”孟逸说完,起身弄了好些的瓜果出来,并给柳生沏了一杯茶。柳生一边看着孟逸忙活着,一边使劲寻思着孟逸所说道歉之事,始终毫无头绪,待孟逸忙活完了坐定,就恭恭敬敬、迟迟疑疑的问道:“阿姨,啥事还要您向我道歉?您可不要吓我呀。”孟逸本来只是为了挽留柳生随口一说,不成想柳生反倒认真了起来,再看看他的囧态,不由想起上次****蛋蛋风波之时柳生欲辩不能,欲逃无路,笨嘴拙舌的憨态来,再仔细端详:与上次几无二致,不由童心大发,越发想玩玩眼前的这个小牛犊了,居然很是认真的说道:“就是你教成铭咬掉我的****蛋蛋的事呀。”
“阿,阿姨,不,不,不是那样的!”柳生顿时脸红耳赤,口中像塞了棉花一般,几乎说不出话来。如果上次是无心的,这次纯粹就是捉弄人了。孟逸看着柳生憨态可掬的囧态,简直开心死了,双手捂着嘴,几乎笑得死去活来的。柳生看着孟逸过于夸张和开心的举动,心中想到:这女人不会是疯了吧?再详细看看,穿一身从来没见过的、白底镶着小兰花的、似裙子又很是宽大的连衣裙(应该是连体睡衣,柳生没见过),还莫名其妙的笑着,随着笑声,双峰剧烈的上下抖动着,在侧对着柳生那边宽大的袖口里,几乎能清晰的、完完全全的看见只穿了一件丁点大粉红色胸罩的、肉呼呼颤动着的胸部,再联想到“****蛋蛋”,柳生顿时全身燥热,下身忽的一下就翘了起来,就像尿憋的难于忍受一般,柳生情急生智,也许是情非得已吧,急忙起身向卫生间跑去。撒了泡尿,感觉好多了,心也不是那么的慌了,柳生不由想起一桩趣事来:有一次,和一帮同学们玩篮球,大家正在兴头之时,一个同学突然跑着蹲到场地边上,任凭大家怎么拉扯,可他死活就是不肯起来。当时大家还以为他病了,真相还是后来天辉告诉他的:“徕球娃不知被谁刺激了一下,锤子硬了,穿的又那么少,怕被人看见,那不也太丢人了,是吧?就只有蹲在场地边上装死了。”自己当时打死也难于相信这会是真的,看来还真有其事了。柳生在卫生间外的盥洗间洗着手,回想着当时的情形,自己这是怎么啦,简直丢死人了,留着也无事可干,还是赶紧撤吧。待柳生恢复平静之后转过身来,孟逸却大惑不解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并关切的问道:“怎么啦,没事吧?”
“没事,没事,可能是水喝多了。”柳生强做镇定的说完了,连他自己都难于相信自己的谎言,鬼才信呢,茶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柳生跟在孟逸身后一边向客厅走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阿姨,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了。”孟逸始终没有说话,直到来到沙发前面,突然怒瞪狸眼,半似发怒半似撒娇的说道:“你个臭柳,我有那么老吗?我就那么讨人厌呀,一阵阿姨,一阵要走的。”柳生急得又结结巴巴了起来:“不,不,不是的,我,我……”
“别我了,啊。我知道,你是个憨厚人,不会像有些人那样看不起我的,说实话,我是很感激你的。”孟逸说着,眼圈有点潮湿了起来,急忙用纸巾擦了擦,正襟危坐之后接着说道:“不逗你了,今天我实在是没想到你还会来的,开门的时候我以为是成铭回来了,也没顾得上换了睡衣,随便了点,怠慢你了,别见怪,啊?说实话,好长时间没有和人说过心里话了,柳生,你知道吗?我是很想和你敞开了心扉好好聊聊天的,我也很好奇,你哪来的那么多千奇百怪的小故事呀?”说实话,普天之下尽管已经很是开放了,但柳生生长的环境还是很保守的,除了和板香单独幽会过一次以外,上学期间,几乎连女同学都是不敢正眼看的,何况像与孟逸这样成熟、性感而美丽,又会出其不意捉弄人的女人在一起。不过,看着孟逸正襟危坐了起来,何况人家还要为你敞开了心扉?对于一个打工仔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待遇呀,这样想着,柳生多少也就自然了一点,口齿也就流利得多了,嘿嘿嘿傻笑着回答道:“小时候奶奶讲给我的。”
“嗷,这样啊。”也不知柳生的答案是出乎孟逸的意料,还是随意应付柳生的,柳生反而得意洋洋的进一步补充道:“是的,奶奶的故事可多了。”看样子,孟逸对柳生故事的来源并不怎么感兴趣,也就转入了正题:“我就不再吓唬你了,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次,成铭竟然对我说,‘妈妈,如果你不好好教育我,我就把你的****蛋蛋给咬下来。’我当时又气又急,对你可生气啦,我想,这个死柳生,不知对儿子说了些什么,儿子竟然要咬掉我的****蛋蛋!后来,他终于给我讲了你讲给他的,不知是江洋大盗还是屁股缝偷针的故事,我很受感动,由于一直没顾得上感谢你,那天,我有意来得早了点,又听到你在描绘你那个非常美丽的梦,我也入了迷,本想与你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反倒把你给吓跑了。”孟逸说到这里抿嘴笑了笑接着问道:“哎,你那个屁股缝偷针的故事是真的吗?”柳生等孟逸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也坦然了许多,也就笑着实话实说了:“故事是奶奶讲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还真的不知道。”尽管柳生非常的想说说他的奶奶,可孟逸似乎对此依然不感兴趣,又是随口敷衍了一句:“不管它是不是真的,只要有效果就行。”顿了顿,却很是期待的问道:“愿意帮我吗?能不能说说你今后的打算。”
“这不才开始上学嘛,哪有啥打算呀?再说了,就我这点货色,就别提了,给您帮忙?哪怕我非常的想,也要我有那能力呀。”柳生带着很是抵触的情绪,没精打采的说完了,孟逸似乎不想深究,反而很是期待的打趣着说道:“吆,还挺谦虚的嘛,可你不要忘了,是你鼓捣我出去创业的,你可不能不帮我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生似乎也无处可躲了,但还是不无担心的说道:“话虽如此,可我,可我怎么帮你呀?”话音刚落,孟逸似乎很是满意的说道:“嗷,是这样,为了发挥我的专业特长,我注册了一家建筑设计公司,你可以在设计创意、绘图软件使用这些方面帮我出出主意。”看柳生依然迟疑着,孟逸顿了顿,正襟危坐接着认真的解释道:“我发现你的思维天马行空的,很是活跃,你也不一定干什么具体的业务,只要你能经常到公司来也就行了。”看柳生依然迟疑着,孟逸又顿了顿,自言自语似的发狠道:“我一定要让成功那鳖孙看看,离开了他,我还是能够干出一番事业的,这也算,也算我的一点点小小的个人抱负吧,你可一定要帮我吆,中不?”柳生至此似乎明白了孟逸的用意,没问题,她是好心,无非想找个理由帮扶一下自己而已,哪怕自己什么都不会干,什么都干不了,大不了到时候不再干了也不迟呀。至于她那抱负吧,哪怕动机不是怎么的纯粹,不也是我给她出的主意吗?想到这里,柳生都有点沾沾自喜的起来,为了活跃一下气氛,他居然模仿着孟逸的口吻说道:“中,我看中。只要您不怕我给您帮倒忙,到时候您再辞退了我也中,您看中不?”孟逸闻言稍显迟疑了一下,因为,她也是在情急的时候才偶尔说那么一半句地方方言的,不免用很是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柳生,随后,很是开心的用地地道道的河南话说道:“中,俺看中。哎,你个臭柳,啥时候学会的?谈对象了没?”柳生也许将“学会”理解成“学坏”了,也许就“对象”一词还无以诉说,居然就又口吃了起来,“这个”、“这个”了两声就再也不言语了。孟逸高兴之下也就随便那么一问,看柳生大有难为之色,也就只有给他台阶下了:“不好意思说就算了。不过,既然来了,我看今天就在家里吃饭吧,咱们一起做,怎么样?”柳生看着孟逸真诚的眼神,不要说有意拂人美意,哪怕想想都嘴馋,可想到一天来的狼狈相,就再也不敢出丑了,还是狠下心来坚决的告辞回校了。
临近期末的时候,上课、自学、考试的轨道上就只剩下自学和考试这两个节点了,考试对于柳生来说,只是检测一段时间以来的学习效果而已,所以,他的的作息时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同寝室的哥三可就不同了,直到快要考试的时候,似乎才着急了起来,从作息时间来看,他们显得很是勤奋,特别是晚自习,他们一反往日不上晚自习的常态,回来的比柳生还要晚得多,只剩下柳生一个人的宿舍冷清清的不说,在哥几个回来之前那肯定是睡不成觉的,因为,他们几个不论回来得多晚,不将宿舍闹个天翻地覆是不会上床的,既然不能按时就寝,不如借此机会和“苦丁香”在“口口”上好好的打打官司,可就是难于在“口口”上同时与“她”碰面,柳生也无可如何,只好以留言的方式继续与“苦丁香”打着笔墨官司,有时候实在没事干了,也胡乱的翻翻书本。至于勤工助学的事情,本学期似乎也告一段落了,也就专心致志的应对起考试来。不出预料,柳生很是轻松的完成了考试,在老师处打听了打听,老师告诉他,别急,没问题的,成绩出来后会挂在学校网上的,留意着就是了。既然急也没用,柳生就不是很关心了,第一次出远门,一离家就是快半年的,非常想家,也非常想吃妈妈做的粘糊糊的一锅子洋芋面了,当然更想板香,更想吃他包的小巧玲珑的韭菜馅饺子。越想越急,就急急忙忙的准备起回家的礼物来了,自己学费、住宿费、水电费,还有购置笔记本电脑已将学校奖励的一万块钱给花得差不多了,好在勤工助学的收入不仅能维持生活,还省下了一点钱来,柳生就认真的吃划起这些钱的用途来了:咸水鸭既好吃又便宜,还是家乡的稀罕物件,不错,就弄四只,给自己家里两只,板香家里也两只,秦晋之好,四季发财嘛,钱也花不了多少,柳生得意的想着,嗷,对了,板香不是在计较自己没答应她订婚仪式的事嘛,给她也弄个礼物,就算是定情信物吧,对了,还有回家的车票,听说特紧张。
柳生来到车站,终于从长蛇般的队列中等到窗口,第二天的票早就没有了,柳生无奈退出,在一黄牛手中千磨百赖的、终于在原价的基础上加了五十块钱弄到了第二天的,还是一张无座的车票,按照正常情况算上打折的部分,整整多花了一百多,简直后悔死了,自己假如早点着手就好了,蠢死人了,特别令柳生后悔不已的是,原来学校不仅组织统一订票,校内还有代售点,可自己就是孤陋寡闻的,什么都不关心,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算算手中的那点钱,已经花出去了两百元多元,心疼归心疼,好在总算弄到了回家的车票,也算不错。随后,柳生又来到车站附近的一家超市,按计划买了四只咸水鸭,虽然花了不足百元钱,在家乡那可是稀罕之物不说,还非常的省钱,心想还是很划算的。又来到一家大型购物广场转了转,妈呀,炫眼的各色商品多得简直无法想象,金银珠宝专柜是不敢去的了,就直接奔向了手表专柜,细看之下,妈呀,几十万的,几万的,几千的,应有尽有,柳生由不得摸了摸装钱的口袋,心想,挣了一千块钱就美得自己个屁颠屁颠的,还真像天辉所说,就你那点钱,算个锤子呀。不由心中感叹道:有钱真好啊。没钱归没钱,手表还是要买的,对板香也算是个交代不是?耐心的找啊找,还真的给找到了一款,嗨,还是款情侣表,样式不错,价钱也公道,才五百多,柳生狠了狠心,咬着牙还是给买了下来。
第二天临行前,柳生突然想起了“苦丁香”,就急忙登陆了自己的“口口”,人又不在网上,就给对方留言道:“我要回家,近期就不陪您玩了。”之后,就直奔车站了。还好,票不是假的,上得车来,柳生站会儿,像自由电子一样在暂时空缺的位子飘移一会儿,累是累点,还能忍受,只是时间过于漫长,又没有同伴很是无聊,只好拿出手机把玩,却发现有一条短信,打开看时:“柳生哥你好:本来我早已到了南方,只是事情过多,太忙,也没顾得上去你们学校看你,望见谅!另,我今年就不回家过年了,希望到家看看我的父母,就说是我让你去的,至于我因何不回家,我想你是可以找出适当理由应对的!对了,这是我在南方新办的电话号码,祝一路平安!板香。”柳生差点没被气死,气愤夹杂着失落像潮水般涌来,真想打电话美美地收拾她一顿,可想到这半年多来的相思之苦,想象中板香打工的艰辛和苦楚,也就不得不忍了下来。说实话,第一次出远门,一离家就是近半年的,这个假期柳生还是非常想回家的,不过,假如他早就知道了板香不回家的打算,也许,也许他也会放弃回家的打算的,最不济,也得两个人一起回家呀,想到此,柳生都有了一种被人强扭着回家的感觉,思念、失落、愤慨和无奈也就一股脑的涌将上来,好在这些情绪似乎还有缓解疲劳,更有压缩时间的功效,一天多时间就在思念、失落、愤慨和无奈中恍恍惚惚的渡过了。
下了火车,上顿下顿的方便面吃的还真有点受不了了,就近找了一家牛肉面馆,热腾腾美美的吃了一个牛大碗,就又急匆匆坐汽车奔向了家里。家里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有变,唯一欣慰的是:用自己寄来的和家里以前积攒的钱给哥哥说了个媳妇,也算不错了。说话间天也就黑了,柳生拿出可怜巴巴的礼物,全家人还是非常高兴的、大餐一般一起享用了一顿。当妈妈知道另外一份礼物是给板香家的时候,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痕迹,柳生也不便多问,就更不敢提手表的事了。但当柳生说起同学们为家里募捐之事的时候,一家人还是很感激的,妈妈似乎也忘了不快,还淳淳教诲了柳生一番:要爱党爱国、关心同学、好好学习,报效国家什么的。因为在暴雨发生后,不仅国家给予了适当救济,再说同学们吧,人家又知道咱是谁呀?也能那么热心的帮着咱。所以,人要知足,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将自己看得小一点,不要忘乎所以等等。柳生耐心的听着妈妈的絮叨,终于还是憋不住向妈妈问起了板香上次回家的情况,而妈妈带给他的却是一连串的疑问:“这么说你没见着板香?他们家不是说‘到南方打工看你去了吗’?该不会是到南方野去了吧?”尽管妈妈的回答太出乎了柳生的意料,但他还是忍不住否定了妈妈的猜疑并替板香辩解了起来:“哎呀,妈,看您说的,怎么会呢?她只是没有详细对我说,我也只是想了解一点她回家时的详细情况。”
“哼,她哪有脸对你说呀?听人说她回来是打胎的,我看还真有那可能,那段时间她气色很差,不久就说到南方打工看你去了。娃呀,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啦。”听到“打胎”两字,柳生半天愣没反应过来,回想到两人在丁香树下幽会的情景,脸唰的就通红通红的起来,急忙像是为自己掩饰,又像是替板香辩解似的说道:“哎呀,妈,不会的,可能是大家瞎猜的,过会儿我到她家看看再说。”妈妈敏锐的扑捉到了柳生神色的变化,心里也就明白了:这傻球娃,不会真有那本事吧?也就不便再说什么了,假如真是那样呢?心里还是十分得意的,那就顺其自然吧。
柳生来到板香家里,尽管板香的妈妈很有不忿之色,好在板香的爸爸却很是开通,不仅没有提及使人尴尬的话题,还大大的鼓励了柳生一番,柳生也就不辱使命的完成了板香交给他的任务。尽管如此,充满憧憬的一个美满假期,却因板香的缺席瞬间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日子过得很是无聊。终于熬到了年三十,天公作美,一场足有一尺深的瑞雪将家乡银装素裹了起来,小时候,这种时节那是自己最为开心的时候,也没有电视什么的可看,堆雪人、抓麻雀,放洋灯(“洋灯”,当地俗称,应为孔明灯),无所不为。现在自己大了,小一点的孩子也不玩这些了,从年初一直到初三,整天就是忙忙活活的拜年,还是拜年,终于熬到了初三,送别了先人之后,柳生借口转转,一个人踏着碎琼乱玉漫无目的地乱窜着,由不得心中就胡思乱想了起来:难道她回来真的是打胎的?如果是那样,那我就闯大祸了,说明她真的生气了,难怪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如此说了,她不见我就是在考验我了,对了,一定是的,那个“口口”昵称为‘苦丁香’的一定是她,唉呀,我苦命的香妹呀,你这是何必呢?我是那样不负责任的人吗?
柳生自回家以后,这阵子总算有了一点点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和时间,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漫无目的地乱窜着。哎,脚下这地方怎么就如此的眼熟?定睛细看,原来是自己和板香初次幽会的地方,那颗曾经为他和板香遮荫挡风的丁香树,此刻穿着洁白素雅的外衣发福了一般,像板香一样依然痴情的注视着自己,厚厚的瑞雪好像被子一样暖护着柔弱的小草,又像给他铺上了一张厚厚的褥子一样等待着他的享用。柳生本能的躺在了两人曾经那个后自己躺过的那个地方,仰拉八叉的,回想着两人完事后的情形,板香优美凄楚的歌声似乎又回响在耳畔,眼泪不由自主的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泪流够了,也躺够了,天地依旧白茫茫寂静无声,就像一张白纸等待着他胡乱涂鸦一般。柳生转过身来,爬在板香躺过的地方,好像吻着板香一样亲吻着和大地融为一体的厚厚积雪。唉,这日子就太难熬了,还是早点回校吧。
柳生回到家中后告诉妈妈:春节期间火车票特难买,从网上发布的成绩来看,这学期自己虽然门门功课都取得了优秀,可还想在大学期间弄个双学位什么的,想早点回校。全家人自然很是高兴,也很是不舍,但妈妈还是敏锐的扑捉到了儿子回家前后情绪的变化:儿子可能是真的恋爱了,弄不好板香打胎就与这瓜怂有关。唉,可怜的娃呀,可别再干出什么傻事来,尽管心有不忍,倒也就依依不舍的让儿子回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