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殴者,宵小之徒肆意闹事者也,乱他一县之安宁!——虞之航
上回咱说到那虞之航把刘雅玥赶出了酒楼,自己一个人倒是提着胆子,咽着口水摸上那酒楼去,还未到二楼,便听到楼上一片嘈杂之声,好似有许多人正在争吵不休。
他从那楼梯口探出一望,只见楼上两桌人,怒目而对,刀剑相向,一番激战在即!
左手一桌青衣男子,各个都衣着鲜净,有模有样,好像有钱公子哥儿们结队旅游。只不过他们人手一剑,此时都把这些凶器亮在外面,除了正中的一位长者外其余的年轻人无不站立起身,怒发冲冠的朝向另一桌人马。
再看那右手一桌,均为红衣喇嘛,身宽体磐,肥头大耳,有人持刀,有人抱拳,几个大和尚也站着与那青衣小子们争闹起来,可惜他们语言上吃了些亏,说话总没有那些青衣人快。
虞之航竖起耳仔细听着,听得一个大嗓门的青衣小子怒喝道:“这天下第一的头衔又岂是你们这些外疆门宗所能背得动的咧!这里又不是外疆,是中原嘛!你们也就只敢在这里口出狂言的啦!出了这店门,你们也嚣张不起来的嘛!”
“哈哈哈!”右手桌上一大喇嘛狂笑不已,笑声震耳欲聋,把那虞之航差点弄晕厥过去,再看那群青衣人,竟有的人连虞之航都不如,已然晕倒了,而那正中端坐的那位长者也是惨白了一张脸,微汗涔涔。
“你们这群小子,对这天下第一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和尚我刚出山门,嘿嘿,还不是很了解……”那喇嘛收了笑声,问道。
“这位法师好深的内力啦!不过嘛,如果论天下第一,这位法师还并不够分量啊……”青衣长者这才开口叹曰,“据老夫所知嘛,眼下武功最厉害的有四位啦,分别是少林普光大师,清泉山庄庄主也就是云国当朝圣上柳夜生,魔教教主林秋风以及那位形迹隐秘的玥公子。法师若是能击败这四位才有可能谈得上天下第一啊!更何况,这天下还有许多名门别派,比如我们水台庄,在这中原还是小有名气的啦……”
“哼哼,可是和尚怎么听说你们庄主前几天在中原被别人打了个头破血流?不得不落荒而跑?”喇嘛笑道,讥讽之色无疑满溢于他那宽大的脸盘之上,叫那青衣长者闻言脸色骤变。
“那好,现在和尚也不趁人之危,等你家庄主伤愈,和尚再前去讨教也不迟!”喇嘛也不看那位长者的脸色,不加收敛依旧如是说道,激得那群青衣小子们咬牙切齿,其中一人怒喝:“狂妄之徒!我家庄主乃是武林至尊,对付你这种小角色,根本不需要使出全力的啦!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水台庄的厉害啦!”
正说时,两方人马便举刀相向,岌岌可危!
虞之航立即断定,此乃聚众斗殴之前兆!大凶也!斗殴者,宵小之徒肆意闹事者也,乱他一县之安宁!若放任此等江湖匹夫不管,传将出去,他那一县之长的颜面何在!
想到这里,虞之航决心上前去劝阻,料想这些狂徒也应该知道遵守王法罢!
“尔等还不住手!”他快步上前,迅速站立在了两方人马的正中,挥舞着双手将那两方人马隔开了去。
“你又是什么人啊?”一青衣人红着脸问道,他的那把剑早已出鞘,正欲使出自家门路,却不想叫虞之航这一声给弄乱了阵脚,招式自是杂乱不堪,出也不是,收也不是,颇为尴尬。
“吾乃本县知县虞之航是也!尔等在此肆意斗殴,藐视朝廷,目无王法,还不速速退去!若再执意孤行,莫怪本县不顾各位面子,统统抓了入牢去!”虞之航难得端出为官的气势,竟还真唬得眼前众人为之一愣,不过人家下一刻就缓和了过来……
“你就是知县啊?”那个青衣人又问道,虞之航立即点头应道,“是也!”毫不含糊!
“哈……哈哈……”有人带头大笑了起来,周围的人也都跟着笑了,那个青衣人看着虞之航,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把,便一抱拳,说道:“原来是知县大人嘛,在下真是有礼有礼了啦!”
虞之航见他还算讲理,便也跟着一抱拳,继续说道:“礼倒也不必,只是希望诸位速速退去,休要在此扰吾一县之安宁!”
“小子,你倒是也挺有胆量的,竟然敢单枪匹马的闯进来?”那喇嘛笑眼相看,看的虞之航心底竟然产生了一股恶寒,恍惚之间觉得他的笑容十分诡异,似乎有什么阴谋诡计酝酿于其中。
“此乃一时情急,衙役随后便到!故吾劝各位还是速速离去为妙……”虞之航的脸一红,便说出了实言,也希望这些汉子们别为难他才好。
“哈哈!哈哈哈……”众人又大笑不已,那喇嘛一拍桌案,环顾四周,笑道:“我们这些人还在这里争什么天下第一啊,倒是已经让人小瞧了……”
身边的青衣人忽然身形一闪,等虞之航回过神来的时候,剑已封喉,叫他惊吓之极,却又不敢擅自乱动,只得站立在原地,冷汗夹背。
“县令大人啊,你的手下们可有我们这般手脚灵活的呀,转眼便可要了人命的呢?”青衣人冷笑道,虞之航在心底暗自叫苦,原以为可以对他们晓之以理,没想竟遇见了几个不懂王法的大胆狂徒!
“尔……尔……大……大胆!竟,竟要,要……”言辞混乱,虞之航竟然因为惊吓而自行乱了阵脚,他心里不停的哀号,真是愧对吾皇,愧对吾家列祖列宗……
“小子!在我们江湖人面前,把你那套文绉绉的话语给收了起来!否则我们听不懂,听错了意思,不小心伤了你,可不要怪我们啊……”喇嘛在一旁讥笑道。
虞之航面红耳赤,但又忽然想起云帝圣德,皇威浩荡,又岂可让他在此灭了我中原男儿的骨气?顿时,他又挺直腰板,俗言道,行得正,坐得直也!
“你们这些江湖毛贼,到了中原就要守中原的规矩王法!什么大侠,什么至尊,在国法面前一律平等,不容你们胡来!”抛却了平日那一套一套酸酸的官场用语,虞之航的言辞表达竟然顺流如水,义正严词,豪迈万分,一点也不似平日那般软弱。
但是,他的勇气,他的骨气,在这些蛮夷前却如同空气,毫无威慑力可言。
见他动了气,喇嘛仍然不加收敛,出言调笑道:“县令大人在我们面前说王法?你们中原的王法又关和尚什么事?天高皇帝远,和尚远在塞外,连你们皇帝也管不着和尚,你又能奈我何!”
说罢,喇嘛捏着自己的手指,指间竟然发出了“咔嚓咔嚓”的细微声响,虞之航心道不妙,这般捏法若是用在他的身上,怕是肋骨便也给折断了!
他吞咽着口水,望向窗外,心有焦虑,不知刘雅玥何时才能够带着众捕头前来抓捕这些狂妄之徒,莫要误了时辰害了他的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