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佐道:“姐姐,看够了么?”
宋若情这才回过神来,指着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唉叹一声:“这书上的小字儿,看得我两眼生花。你有什么方法让我的眼睛看书不累呢?”
赵元佐眼睛一转,计上心来道:“我有办法,你呢在两只眼上贴两片黄瓜,黄瓜上戳个小洞,让开发与保护同步。”
“啧啧,看看你出的什么嗖主意。你滚吧,我先眯会儿。”宋若情伏在书堆里作瞌睡状。
“别睡啦,起来啦,要好好学习啦,不如我唱着歌给你提下神什么样。”赵元佐坐在她的旁边。
“什么歌?唱来听听。”宋若情顿时来了精神。
“我真唱了,小呀嘛小二郎,背起那书包骗姑娘。啦啦啦啦。”赵元佐胡乱地编着歌词。
“停停停,这小二郎太坏了,换另一首。”宋若情用书本追着赵元佐拍打。
“啊哈哈,姐姐你别打我嘛,你不喜欢就算了,你想听什么歌,我再唱一道。”
“这可是你说的。”宋若情道。
“不如我们去湖边的花园吧,有花有树的地方才能激起我唱歌的热情。”赵元佐道。
“不如我们去离这最近的红枫林好,我们一个跳舞一个唱歌怎么样?”宋若情道。
“好主意,马上出发。”赵元佐道。
两人收拾好后,乘车到了红枫林。
红枫林层林尽染,枫叶翩翩,宋若情牵着赵元佐手道:“这红枫林好美。”
赵元佐道:“你要听宫廷风还是要听民俗风的歌曲呀?”
“民间的。”宋若情道。
“好。那我唱了。”赵元佐道。
宋若情试目以待。
“落雨喽,打烊喽,小巴辣子收阳伞喽。”赵元佐声线温和。
这温润的歌声飘荡在红枫叶林中,余音袅袅。
“嗯,不错不错,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个。”宋若情称赞道。
“那当然。很多的歌曲我都会唱。”赵元佐道。
“那你会唱情歌吗?”宋若情道。
“情歌?”
“就是表达思念的歌。”宋若情解释道。
赵元佐道:“这类题材的歌会一点点啦。”
宋若情道:“你不喜欢情歌?”
赵元佐接住一片飘然而落的叶子道:“不怎么喜欢,有些歌曲我特别受不了,腻死了。”
宋若情道:“比如说?”
赵元佐将枫叶插在宋若情的鬓发间,眉飞色舞道:“比如说那大街小巷经常唱的‘情妹妹呀我什么等你一天两天四五六七天’的这种歌啦,太俗太俗了。”
宋若情道:“那你说为什么大街小巷的人都喜欢唱这种俚语歌呢?
赵元佐道:“因为通俗易懂呗。情又跟什么相思啦失恋啦有关,只有情才感人,才能让人产生同病相怜的感觉。共鸣很重要啊。”
“嗯。”宋若情望着绯林的枫林道,坐在石凳子上,“钟情于这些情歌的,都是有故事的人。不过你刚才说的那首歌确是有些无病呻吟。”
“无病呻吟的情歌当然不好听。所以我不是很喜欢情歌。”赵元佐继续道,“刚才你不是说我唱歌你跳舞的吗?”
“好吧,我就跳一支舞给你看,不过你不要见笑,我跳得不是很好。”宋若情道。
“没问题,我肯定不会取笑你的。”赵元佐清了清嗓子道,“那我就唱首诗经里面的扬之水吧。”
“扬之水,不流束薪。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申。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扬之水,不流束楚。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甫。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扬之水,不流束蒲。彼其之子,不与我戍许。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宋若情伴着赵元佐的歌声翩翩起舞,扬起的纱衣卷起了漫天的枫叶飘零,飞扬迷人。
赵元佐投入地唱着,如天籁般的声音响彻枫林。
两人尽兴歌舞。
宋若情舞累了便靠在赵元偌的后背,继续听他唱歌。歌声时而飘渺时而清扬。
宋若情在不知不觉中默默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宋若情才转醒,但自己已躺在闺阁中,而赵元佐则坐在书案上,看着琴谱。
宋若情推了推他,他才回过神来。宋若情腥松问他:“你怎么还没有滚呢。”
赵元佐哂笑了一下:“你不也还还没仙去吗。”
“谢谢你送我回来。”宋若情道。
“栖影姐姐写的这段笔记我看了三遍我也没看明白。”赵元佐道。
宋若情凑上前去扫了一眼琴谱道:“可不是呢,但是我明天就要把琴谱还给她了,我今天如果学不通这一段就没法睡觉,我一会还要继续练琴呢,你说我惨不惨?”
赵元佐道:“好吧,我精神上默默地支持你。”
宋若情浑身哆嗦。
赵元佐道:“不对啊,既然是默默的,不应该告诉你才对,你当没看到没听到吧。”
“喂喂喂。”宋若情道,“走吧你,少假腥腥的了。”
“不要激动嘛,若情姐姐。”
“你走了,我不送了。”
“好吧,我们来个简易式送别。”赵元佐向宋若情挥挥手,“拜拜。”
“呸。”宋若情撵他出去。
“哈哈,不用送了不用送了。”赵元佐道,“若情姐姐,你要相信你自己一定能练好琴的。”
宋若情心里一热,自夏燃颜再次失约后,她便强迫自己不再去思念他,但是越是抵制的感情,偏偏会如火山般爆腾开来,这不,自己又在默默地练琴了。
为了哪一天重新遇上他的时候,她能与他琴瑟相鸣,心意相通。
“滚吧。”宋若情释然一笑,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呀。
“不要太想我了,小别胜新婚呐。”赵元佐友情一笑。
宋若情也笑嘻嘻道:“你滚到天边去我就想到你天边,你到地府去我就想你到地府,滚滚吧,立刻赶紧马上瞬间给我马不停蹄地滚吧。”
上官夫人用过早餐后,便到宅第后花园休息。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上官夫人问贴身丫鬟季小玉道。
“回老夫人,采瑜小姐今天早早的出门去了。”季小玉道。
“哦?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上官夫人纳闷,自己的女儿不知从何时起,出门的时间越来越早,而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前几天托季小玉去学堂里打听,但季小玉回来禀报说学堂是辰时三刻开课,傍晚下课。上官夫人细细想了,如果算上来回学堂的时间,上官采瑜的早出晚归的时间,似乎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