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赵德芳才将宋若情放开。
“走吧。我们转一圈。”赵德芳抿了抿嘴。
“好。”
宋若情跟在他的身后,两人隔着一丈远的距离。
“你生气了吗?”宋若情柔弱的问道。
该死,自己只不过是跟他说清楚了自己的想法,可是为什么心里面有总有一种自己深深地伤害了他的内疚之感呢。
自己的心里早就被姓夏那个浪子占满了,哪里还容得下别人呢。
“没有生气。”赵德芳停住了脚步,伸出纤长的右手牵起宋若情的手道,“其实我想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
宋若情心里泛起一丝丝的无名的感动,一头扎进赵德芳的怀里。
“德芳哥哥,谢谢你。”宋若情心里暗念,她情愿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赵德芳下巴抵着宋若情的秀发,宋若情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味轻巧地钻他入鼻内,他低头俯视怀里的妙人儿,秀发如云,眉目如画。
宋若情望着赵德芳,眉眼含情:“那我们以后便是最好的朋友了。”
赵德芳双手恋恋不舍地放开宋若情,怀里空了,顿时感觉一片冰凉。
他心里怅然若失,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内心里面变得越来越模糊了,但他仍淡然一笑:“嗯。最好的朋友。我送你回长公主府。”说着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骏马飞奔了过来,赵德芳飞身上马,将手递给宋若情。
宋若情亦飞身上马。两人共乘一骑,返回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门前,宋若情跃下马背道:“德芳哥哥,慕城这几天都念着你呢,你不进去看看吗?”
赵德芳道:“我还有事情要赶回东宫就不进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吧。”
“是。德芳哥哥。”宋若情道,“路上小心。”
赵德芳驾马决然离去。
宋若情心里默念,德芳哥哥,我不想你为我白白付出感情。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
我的心早已坚定只爱夏燃彦一个人。
夏燃彦你在哪里,我很想你。我愿意为了你,感情一片空白。
夏哥哥,你会知道我在等着你吗?何日何日,我对你的情意才会重见天日?
赵德芳回到西殿宫中,坐在八仙椅子上,沉言不语。
赵德昭佩着鱼肠剑步入进来,见着赵德芳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大厅内若有所思,只身悄身进来。
“德芳。”赵德昭轻轻地唤着赵德芳。
赵德芳沉言不语,依旧沉言不语,手里摩挲着杯子。
赵德昭给他的杯子斟添了些温热的茶水,赵德芳想也不想往嘴里送。
“啪啦。”赵德昭快速用手掌打掉赵德芳手里的茶杯,“别喝,烫。”茶杯击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洒在地面上,冒出一丝丝的热气。
如果是把这滚烫的茶直接喝下去,估计会把喉咙烫哑吧。
赵德芳这才反应过来,望着赵德昭。
“你怎么回事,精神如此恍惚。”赵德昭道,“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无人可恋,何来失恋?”赵德芳道,“你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赵德昭望着略有些冷清的西殿道,“看来你的爱情又呜呼唉哉了。”
“那倒不至于。”赵德芳道。
“哈。”
“大哥。”
“说吧。”
赵德芳把宋若情婉拒之事详详细细地说了遍。
“若情这丫头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善良。”赵德昭道,“她表达得如此婉转,其实是不想伤你的心,唉,她也算用心良苦了。看得出来,她心里面是藏着某个人的。”
“哦,是谁?”赵德芳道,“她有跟你说过?”
“没有,我猜的。”赵德昭道,“不然,我想不出她为什么连机会都不给你。”
“若情啊若情,我该拿你怎么办。”赵德芳道。
“唉,我说你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在你身边,不还有一枝解语花么。”赵德昭道,“她虽然是娇气了些,但她也是好姑娘。”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赵德芳道,“对了,你刚才是给父皇请安吧,他说了什么。”
“他说要给我选妃,选妃这件事由皇后操办。”赵德昭道,“我正为此事愁呢。”
“你不是喜欢栖影很久了么。”赵德芳道,“栖影姑娘宛如水中仙葩,跟大哥你是天造地设。”
“嗯,栖影是块贤妻良母的料子。可是我怕我给不了她什么。”赵德昭道,“我倒是更愿意成亲之后,带着栖影逍遥于江山如画中。但是父皇却说,要把更多的军务交给我处理。”
这时,窗外的什么东西发出细微的啪啦一声。
“什么人在外面?”赵德芳闪出银锏,破门而出。
“锏下留人。是我王继恩呐,二皇子我给您送午餐来了。”王继恩被迎面而来的杀气吓得混身发抖,“刚才走得太急,踢到了阶梯石,还好汤都没洒。”
王继恩的双手被溅出来的汤汁烫出了几个小红点。
赵德芳收起银锏,望了一眼赵德昭道,“辛苦王总管了,你下去吧。”
“是是是.....老奴还要去侍奉皇上,等告退了。”王继恩将东西放下后便退出房门。
“大哥,最近王继恩跟皇叔走得极近,王继恩这个人留不得。上次我们押送粮草被袭,说不定就是...”
赵德昭打住了赵德芳:“二弟不必再说了。”
赵德芳道:“要是以后他做了皇上,我们兄弟俩还有好日子过吗?”
赵德昭道:“王总管是父皇患难与共的兄弟,父皇要是知道你杀了他,你说父皇会不会扒了你的皮呢。”
“可,要是他偷听到了,到时跟皇叔说怎么办?”赵德芳道,“皇叔野心不小。”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我们先吃晚饭吧。”赵德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