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发疯般的样子,臧爷的眼皮狠狠抖了两下,最后黄牙一咬。直接抓出两把匕首。猛地插进了两边的大腿上。
“小子。是条汉子,继续!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扛多久!”他咬着烟袋嘴。眼睛也红了。
我二话不说,再次提起两把匕首。狠狠朝大腿扎了上去!都说万事开头难。其实只要过了前两刀,也就没那么害怕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多一刀、少一刀,在那个情形下。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扎刀的速度很快。估计都怕失血过多,直接就死了吧!我怕死,其实他也怕死。所以那个时候,我倒也不怕什么了!
那时我几乎忘记了一切。脑海里只有一丝信念,那就是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臧爷也是个聪明人,他扎刀从不往大腿里侧捅;因为那是腿动脉。真要扎穿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一直扎刀第17刀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大腿上,几乎都插满了刀柄;血流在地上。鞋坑里都黏糊糊的!
那时我已经脱力了,脑袋一阵阵眩晕,眼前都出现了虚影;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不过还好,我们扎刀的速度很快,满共不到2分钟!而我看到,臧爷那个人,他也快撑不住了,脑袋一直在往下垂!
“小杂碎!你这是要破我纪录啊?好,我今天倒要看看,咱们谁能撑到最后!”钢牙一咬,他抓起匕首,再次扎到了大腿外侧;“第17刀了,箱子里还有最后一把匕首,你还能扎下去吗?”
他笑了,似乎已经认定我,没有力气握刀了!
说实话,我也真的没什么力气了,那个时候,其实我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立刻死掉!那种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恐惧,真的能让人精神崩溃!
抿着干涩的嘴唇,想着夏姐的遭遇,还有小舅和方毅,那两个狗杂碎!我海鸥不能就这么死了,真的不能死;我一旦死了,将来方毅,还指不定怎么对待夏姐!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我弯腰抓刀的时候,两条腿几乎疼得痉挛!
但我还是抓住了,本来很轻的匕首,在那一刻,放在手心里,却是那样的沉重!
翻了翻白眼,我呼哧呼哧喘了口气,浑身用力一紧,“噗嗤”一声,最后一刀,直接扎进了腿里……
臧爷呆呆地看着我,嘴唇抖了又抖,眼皮垂在眼角上,似乎有些怂了。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头晕脑胀地说:“怎么?害…害怕了?你要是不敢捅,那我可走了……呵,黑·社会,也不过如此!”
听到我的挑衅,臧爷抬着沉重的下巴,努力睁着眼皮说:“小…小杂碎,你别得意,四十多年来,我臧爷想弄死的人,还没有…没有一个活着的!”
说完这话,他几乎挣命一般,猛地弯腰去拿箱子里的匕首;结果身子一歪,“噗通”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旁边那些人,赶紧过去扶住他说:“臧爷,别再插了,这个点子太扎手,放了吧!真要是玩出了命,不值当的啊!”
臧爷用力甩了甩脑袋,艰难地呼着寒气说:“他也不行了,我臧爷在道上,混…混了这么久,决不能输给个娃娃!”
咬着牙,他颤着手里的匕首,猛地向下一压;可刀尖刚贴到腿上,他就停住了;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因为我俩的大腿,都被刀子插烂了,除了冰冷的刀柄,就是殷红的鲜血。
他岁数比我大,虽然比狠,我比不过他们这些在刀尖舔血的人;但我年轻,如果真要这么扎下去,他肯定得死在我前头!
咬着牙,我仰头哈着气,特别艰难地说:“插啊,不是想弄死我吗?我不怕,什么都不怕!我本来就没什么了,现在还是通缉犯,真的,你比我要怕死!”
“混账!”我话音刚落,臧爷钢牙一咬,几乎是含着老泪,挣命般地把最后一把刀子,插进了大腿里……
那一刻,全场都静了!因为十八支匕首,都用完了。
一旁那个叫狗子的,张张嘴,瞪着难以置信地大眼说:“臧…臧爷,匕首没了,你们一人十八刀,都用干净了,这…这该怎么算?”
臧爷坐在地上,身体一抽一抽地,头上的灰帽子也掉了,他抬着血糊拉的手,指着我说:“临到他插刀,但他手里…没有刀,算…算他输,给我宰了……”
不待他话说完,我疯了一般,猛地把身子扑过去,揪住他腿上的刀柄,用力往外一拔;那伤口里的鲜血,和刀尖一起,“滋溜”一下就喷了出来!
“谁说我没刀?”咬着牙,我连哭的**都没了,或许我会死,或许不会;人到了那种程度,已经不懂什么叫害怕了,心里只有一股气,在支撑着我。<igsrc=&039;/iage/24567/11700802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