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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想起当时的状况,我觉得自己真傻,那种威胁对叶子仪来说不值一提,她敢找人侮辱我,自然不怕花钱找个替死鬼,假如我真的死了的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我是自杀,他们顶多算强奸未遂。
叶子仪看着床边的三个男人,一脸嫌弃和厌恶,“这点就吓着了?一个破烟灰缸就让你们慌张了,拿钱办事这么不牢靠,还想混?”
三个男人一脸茫然,毕竟当时我流血也蛮多了,而叶子仪毫无在乎,那三人也是怕出事儿,唯唯诺诺地站着,为首的男人说,“叶小姐,还是不要闹出人命来好,这小妞不是开玩笑的。”
叶子仪气急,指着他们脑门儿说,“怕就别出来混!今晚要是把事情问不出来,都别想走!”
那会儿我已经有点晕乎乎了,胸前一片湿哒哒的,都是血染的,我手上力气有点弱了,怕这么流血下去,不用人家整我,我已经歇菜了。
叶子仪见三个男人不说话,就叫他们站到一边去,要亲自来收拾我。她倒是胆子大,不怕我杀了她,竟然过来抓我的手,问我说不说,到底我是谁的人。
我狠狠一甩,把她摔倒一边墙上去,我趁机站起来扑上去压着她,真是可笑,我现在衣衫不整,她浑身名贵的香水味,我像个疯子一样恨不得咬死她,她云淡风轻看着我,一脸讪笑。我扑在她身上,拽着宴会光把破碎的一边对准她脖子,“叶子仪,我最后说一次,让我走,不然我们同归于尽。”
“你觉得是你割破我脖子的速度快,还是我的人身手快?我不介意跟你比一比。但是我提醒你啊,你要是真下手的话,最好是一下杀了我,不然杀不了我,我会让你吃牢饭的。”叶子仪粲然一笑。
说不怕,那都是给自己壮胆的,还有就是,在叶子仪这样的人面前,我不能认怂,就算她今天整死我,我也要站着,绝不跪下。我说,“那咱们也别客气了,同归于尽好了,我死了拉你垫背,也不错。”
我真的没客气,叶子仪也没那么有底气,她之所以这么嚣张,还不是因为身边有人,而我孤身一人。而她小看了我,以为我只是威胁她的,冷笑说,“那你试试看!”
人在绝境中,是顾不上太多的,背水一战的事儿,古往今来太多例子,我凌寒没有什么割舍不下的,唯一舍不得的,只有乔江林。但这时候,没有什么比我的清白和尊严更重要。
我抓着烟灰缸,鼓足了勇气,狠狠一划,叶子仪闪躲得快,不然那破碎的一角,足够让她脸上开花。但很可惜,她躲开了,回头的瞬间,脸上一道血痕,她脸被我划破了。
叶子仪痛恨地看着我,伸手摸了摸脸颊上的伤,手指上沾了血,她瞪着我,怒道,“看我们俩今天谁从这屋子里站着走出去!”她说着就伸手来扇我巴掌,走到这里,我已经没了退路,就算是死,那我也要死得清白。
她的巴掌最终没落到我脸上,因为在她出手之前,我已经用烟灰缸砸她的脑袋,拽着她头发往墙上甩,那三个保镖被她吼一声,连忙冲上来要抓着我打死我,我把烟灰缸抵在她脖子上,毫不犹豫地割破了她皮肤,她吃痛,表情狰狞,我威胁那三人说,“都别过来,谁敢上前来一步,我就杀了她!”
叶子仪吼那三人,“别管我,今天不给我弄死这女人你们就完蛋了!”
三个壮汉面面相觑,终究没受我的威胁不敢上来,齐刷刷地冲上前来,抓着我头发把我往床上拽,我也死死抓着叶子仪的头发,但在争执纠缠中,烟灰缸掉在地上,“砰”地一声响,我知道我完蛋了,我连最后的武器都没了。
叶子仪从我手下挣脱时,我已经被三人摁在床上撕扯衣服,叶子仪捡起地上的烟灰缸,此时她已经没了让人侮辱我的意思,她命令两人抓着我手臂把我死死摁在床上,手腕太细了,被人死死抓着,像镣铐一样禁锢着,她准备亲自收拾我。
我缩在床上瑟瑟发抖,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冷水里似的,颤抖不停,但我不服输,咬牙切齿地看着叶子仪。
她连连扇了我几巴掌,像个疯婆子一样,不停地扇我,我身上没了力气,只感觉脖子上的伤口因为用力挣扎的缘故,鲜血不断往外涌出,我觉得自己快死了。
叶子仪停下来的时候,她问我,“原本你要是求饶,我会给你个机会的,可你这么不识好歹,真叫人不解啊。”
我缓缓抬起头,嘴里的血腥味蔓延开,我瞪着叶子仪,她无语地冷笑,然后凑近我,抬起我下巴问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嗯?”
“呸!”
叶子仪瞬间闭上眼睛,脸上全是被我喷的带血的口水,她怒不可遏,闭着眼睛,胸口不断起伏,保镖立即地上纸巾给她,她胡乱擦了一通把纸巾扔在我脸上,然后拿着破碎的烟灰缸准备划烂我的脸。
“现在我不让你死,我要看看一个丑八怪还有没有勾引男人的资本!”
说完她就冲上来了,只不过被我胡乱踹了两脚,她骂保镖没用,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连我一个女人的控制不住。要比起心狠,那些男人远远不足叶子仪半分,不然怎么可能制服不了我?
千钧一发的瞬间,黑压压的几个人冲进房间来,我和叶子仪都愣了,因为,我的乔大叔来了。
那一瞬间,叶子仪手里的烟灰缸掉到地上,我别在胸口的一口气也出了,眼泪花泛滥。尤其是乔江林拧着眉头和我四目相交的一刻,我知道,我没有被这个世界抛弃。我不是一个人。
乔江林只是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三五个黑衣保镖冲上前来,抓着欺负我的几个人的往外拽,没过一分钟,外面传来阵阵哀嚎。
而叶子仪,就站在床边,脸上挂着冷笑,和乔江林对峙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乔江林并没有上前来抱我,他就站在门口,看着门外被揍的那些人哀嚎,面色阴沉。
叶子仪也那么静静地站着,无可奈何地看着乔江林,又在笑,又在冷哼。
过了几分钟后,一个黑衣保镖走到乔江林面前,面色沉静,“老板,怎么处理?”
乔江林并没有说话,只是和那个保镖对视了一眼,那保镖愣了愣,然后立即低头,恭敬道,“是!”并且说完就转身走了。
尔后,屋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没过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了。
乔江林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子和叶子仪面对面。叶子仪眼神颤了颤,那么冰冷如剑的眼神,不害怕才怪,但她终究是叶子仪啊,那个高高在上的叶小姐,她吸了口气,向渐渐走上前的乔江林问,“你为了个贱女人这么跟我生气,真是意外啊,老公。”
叶子仪故意将“老公”两个字叫的响亮,不知道是故意给我听的,还是她平时就这么叫乔江林的。但听在我耳中,似乎还有其他意味在里头。
那时候,我满心期待的,是乔江林的回答,我脖子上还在流血,我那么怕死,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叫他送我去医院,只是我想听他怎么回答叶子仪,我想知道,我在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呢。别怪我矫情,我很难不去拿自己和莫韵宜作比较,太难了。
乔江林走上前,看了叶子仪一眼,没说话,旁若无人地脱下身上的外套给我穿上,他亲自给我穿的,靠近我的时候,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还有他冷厉的面孔,都叫我热泪盈眶。我发现自己在抽泣,我努力忍住了,告诉自己不许哭,他帮我穿好衣服,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又冷静,也没跟我说一句话,就拍了拍我肩膀。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呢,真是惊喜。”叶子仪冷哼,“哎,好伤心。”
乔江林身子僵了僵,和我对视一眼,然后挺直了腰板,他默默地解开了衬衣的扣子,把袖子挽起来,手臂上都是解释的肌肉,我正在想他要做什么呢,一巴掌已经甩到叶子仪脸上。
当时我就震惊了。
叶子仪被他一巴掌扇得没站稳,捂着脸贴在墙上,满面怒气,“乔江林,为了个夜总会的小姐你打我!”
“你闭嘴!”乔江林冷冽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叶子仪缩了缩,一点都没有抱歉的意思,瞪着乔江林,“哼,知道又怎样?可你最后还是需要我,你知道你会为这一巴掌付出什么代价吗!”
“我需要你?”乔江林怒极了,但努力全都掌握在他手里,拿捏得恰到好处,他一步踏到叶子仪面前,一把捏着叶子仪下巴,冷声说,“我们之间,到底谁需要谁?这么多年,你还没想透彻吗?”
叶子仪被他捏得咧嘴,怒斥道,“彼此彼此!”
乔江林将她脑袋往后推了下,直接撞到墙上去,发出一声闷响,“那你就错了,从一开始,就只是你需要我。叶子,好好想想你当初是怎么求我帮你的。”
“你别忘了我俩是在同一条船上!你现在想扔下我,我死也拉着你垫背!你要是敢背叛我们的盟约,我不怕同归于尽!”叶子仪说。
乔江林哪里受她的威胁,她的张牙舞爪,就像是小丑表演,乔江林根本不屑一顾,狠狠捏她下巴说,“我想整死你,还用等到现在?”
叶子仪愣了愣,不知道在想什么,乔江林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说,“要想你完蛋,只需要把你推给叶琛。叶琛在美国过得应该不算好,你说他要是知道当年是你举报的,他会怎么回报你的算计?”
“难道那件事就没有你的参与吗!?乔江林,你敢这么做吗?叶琛整死了我,会放过你么?我完蛋你也别想逍遥自在!”
乔江林笑了笑,扬眉道,“你真蠢还是装傻?我能跟你做盟友,自然也能选择叶琛!叶子,我在你们姐弟俩中间,不是非得选你的。”
叶子仪脸色突变,悻悻看着乔江林,怒火中烧,“哼,所以,你还留了备选吗乔江林!”
“若你再做一些让我忍无可忍的事情,说不定呢?”乔江林冷冷说。
说完,乔江林丢开了叶子仪,转身来拉我的手,叶子仪靠在墙根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看乔江林怎么把我抱起来离开房间的。当时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大约是血流太多了,连抓着乔江林衣领的力气都没有。
离开房间的时候,叶子仪追上来抓着乔江林的胳膊,高声叱问乔江林,“乔江林你最好搞清楚状况,她和叶琛关系不清不楚,接近你是为了什么,你想过吗?别到时候字被蒙在鼓里,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叶子仪这是故意挑拨我和乔江林的关系呢,还是真觉得我和叶琛有说不清的关系,但就看她现在紧张的状况,一定不是因为我抢了他老公。莫韵宜离开之间跟我说过,乔江林和叶子仪这对夫妻的结合,既不是爱情,也不是联姻,他们的关系莫韵宜也看不清楚,只知道叶子仪一直防备乔江林,至于两人要干什么,她全然不知。说到底,只是颗被抛弃的棋子。
乔江林淡淡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这让我想起和叶琛去叶家那晚,叶子仪和他的郎情妾意,恩爱甜蜜,天壤之别。乔江林说,“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别再烦我。”
说完,乔江林就抱我走了,叶子仪愣在原地,我回头去,恰好迎上她怨毒的目光。
后来我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只记得近在咫尺的那抹薄荷香,还有男人坚实的臂膀。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乔江林衣不解带地留在病房照顾我,我睁开眼便看见他在床头坐着,握着我的手。我心里满满的感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我忽然才发现,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走进过乔江林的心,这个男人身上带着秘密,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和叶子仪,他和叶琛,他和叶家,为什么要纠缠,我实在是不明白。
我还想不懂,在他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后来叶子仪在医院大闹一场,估计她是想让我难堪自己离开乔江林得了,其实她算错了,我早就不要脸了,她这么一闹倒是好,我顺着她设计好的情节走,跟乔江林说分手。若棠以为我真的会跟乔江林分手,乔江林也以为我说真的,可惜,他们都没看清楚我的算计。我只不过将计就计,逼乔江林对我名正言顺,哪怕只是个情人。
我跟乔江林说,断了吧我们,这么下去也挺难受的,你的千秋大业不能毁在我手里。
他说,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我心想,真不操心,还是不想要我知道?算了,都不重要了,反正我要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千秋大业。
但叶子仪多会耍手段啊,随便弄个下三滥的伎俩,我就在医院丢尽了脸,让整层楼的人都知道我是个夜总会的小姐,抢了她老公当小三还不要脸地想上位。要说当时不崩溃,那是假的,没有谁能在那么大的侮辱下一笑置之,但至少我身边还有若棠,还有乔江林。这就够了。
我始终相信,那些杀不死我的,只能使我更加坚强。
夜晚乔江林来看我,我执拗地不说话,他就上床来抱我,我说你滚下去,床太小,你太壮,别欺负病人!
乔江林死皮赖脸不肯走,抱着我不放手,摸着我额头上的伤口说,“别胡闹。”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夜色静谧无声,他像是吃了药,竟然感伤起来,说了什么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因为吃了药的缘故,我昏昏沉沉的,没什么力气,但只有一句听得真切,听得泪眼朦胧。
他说,凌寒,我的女人不用自己拼命,只需要躲在我身后,我会保护你。
我泪眼朦胧,他以为我睡了,拍了拍脑袋,“听见没?以后别傻,躲在我身后就好,我会保护你。”
我哽咽着说,“知道了知道了!你能不能轻点?你现在拍的是一个柔弱女人的头!”
他笑得开心,我却觉得真丢人,不许哭,就一句话而已,至于这么感动落泪吗?不许哭!谁哭谁傻逼!
出院后,我和乔江林这段不正当的关系,就真的不正当了。与此同此,还有若棠和陆岩,这对欢喜冤家的孽缘也从此开始。
后来,我很少出现在会所,偶尔去一次两次,看看若棠和于姐,那段时间,我忙着悄悄调查乔江林和叶子仪的事儿,在乔江林给我买的公寓里,过上了一个真正的二奶的生活。
我找的私家侦探叫南源,不正经但是很专业的私家侦探,我找他倒不是因为想清楚叶子仪和乔江林的阴谋,我只是想对这个男人多一点了解,我不想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在他面临危险或者危机的时候,还没心没肺的笑。
自从有了房子过后,乔江林经常过来,好像把我家当成了他家,简直太不要脸了,还把我当成了煮饭婆和保姆指挥,偏偏我又拒绝不了,乐呵呵地为他洗手作羹汤,标准的三好厨娘。
我和乔江林感情升温的同时,若棠和陆岩纠缠不清,两人惊天动地的程度跟似的,若棠怀了孩子跑路,陆岩那孙子带着保镖来我家里把我从二十四楼晾着,要不是乔江林赶来,我小命不保。
我永远记得那天乔江林对陆岩说,你的能力是保护好你的女人,不是时候发疯天南海北的找。下次动手,先想想你动的是谁的人!
我记忆里,乔江林和陆岩这对好基友从来没红过脸,但那天,乔江林差点扇了陆岩一巴掌,因为我真的差点被他扔下楼。
后来,叶子仪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过,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和乔江林都好好的,倒是若棠和陆岩这对冤家,把我们周围的人搞得天翻地覆。好在,最终解决了一切困难,两人喜结良缘。该得到报应的,永远的受到了惩罚。而我也在陆岩和江家的斗争里,发现一件事,乔江林的局太大了,比陆岩还大,我默默对这个男人唏嘘,开始感觉我们的未来飘忽不定。
因为,他和叶子仪,这辈子,都拴在一起了。
偶尔我会觉得自己贪心,尤其是芳芳死后,阿森死后,我站在若棠身边,看着她和陆岩欢声笑语,恩爱白头,我忽然觉得自己可怜,也觉得未来无望。
我发现自己开始贪心了。比如婚姻,比如,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那一年,我和乔江林的感情真的很好,他宠我,爱我,把我捧在手心里任随我胡闹。我渐渐说服自己不要求婚姻,但说不服自己不要孩子。
爱一个男人,就想给他生孩子不是吗?
若棠第二胎快生的时候,我摸过她的肚子,那时候她已经是名正言顺人人羡慕的陆太太,我亲眼看着孩子在他肚子里翻滚跳舞,看着她脸上不自觉的灰心的笑,我羡慕极了。
回到家后,我躲在浴室里哭了一下午。我想起某天晚上,我跟乔江林恩爱完,我躺在他胸口说,要不我们生个孩子吧?若棠都第二胎了,要是生个小子,以后跟陆岩结亲家,男孩子像你,一定很帅。
乔江林没说话,把我从胸口推开,起身靠在床头点燃一根烟,正儿八经地看着我,眼神严肃凌厉,像是老师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他问我,“以后别提这个,可以吗?”
然后我就愣了,我从他眼神里看到了坚决和命令,我讨厌他,更讨厌我自己,因为我竟然点头说,“好,知道了,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不能开玩笑,没意思。”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表面上我和若棠一样,好像都能得到幸福。但实际上,我们不一样。我们遇到的男人不一样。
陆岩可以跋山涉水摒除一切障碍找到周若棠给她这辈子最重要的承诺。
而乔江林,他只能——————
呵呵。
都是我自找的。
我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做个称职的情妇,不要求离婚,不生孩子,在乔江林的庇护下,过着金光闪闪衣食无忧的生活,这就是我的一辈子了。
但三月初的某天,我在家睡得迷迷糊糊时,一个陌生电话打给我,对我说了四个字,“好久不见。”
我一下子从混沌中惊醒过来,腾起来看着窗外的暖阳,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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