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新城城楼上,城主严全眺望远处,心神不宁,今早才派王管事护送儿子回老家,估计行程现在到了炙心山下不远。如今炙心山出现天地异象,山巅崩塌,方圆数里都是极其危险的。
“备马!”严全胸腔忽有一口闷气排不出,内心一片空荡,神思不属,一步跨出,跃下城楼。从手下手中夺过马匹,飞身上马,疾奔出城……
墨夜星一行人,待陈老醒了,便取消了上山的决定,原路返回,看着被落石砸的坑坑洼洼的地面,唏嘘不已。
“你们看,前面躺着几个人。”文谦望着前方,惊呼一声。
四人赶过去一看,一片惨样,没有一个活人,满地尸首没有一具是健全的,被乱石砸的稀烂。
文谦颤颤巍巍指着一个面目完整,下半身被压在巨石下的尸体,诧异道:“这个人不是……昨天那个城主儿子?”
“挺像的。”墨夜星摸摸下巴。
冯乔看着一地惨样,不禁毛骨悚然:“管他是谁呢,人都死了,赶紧就近埋了吧,免得曝尸荒野,就当做做好事,积积阴德。”说着还恭敬地朝尸体拜了拜。
“冯骗说的在理,这种活就交给你俩了。”陈老摆摆手吩咐墨夜星和文谦道。
“哦!”文谦倒是干劲十足,朝尸体拜了拜,便挽起袖子开始搬去尸体上的石块。
墨夜星无奈耸耸肩,随着文谦开始干活,又是搬石块,又是挖坑,还要搬尸体,拼尸体,最后填土……
就当墨夜星文谦就要填土完工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转眼便到了近前。
一个威武不凡的白发老人飞跃下马,直接无视墨夜星文谦二人,将其推到一边,死盯着坑里面容依稀可辨的二人,正是自己儿子严争气和心腹部下王管事。
严全站立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栽进坑里。悲伤填胸,出气多,吸气少,烈火焚心,一大口乌黑的心血呕了出来,整人憔悴不堪,原本威风八面的矍铄老者瞬间变成了病入膏肓的垂死老人。眼眶晶莹,血丝布满眼球,喉咙哽咽着,艰难发出一声低吼:“谁干的?”
“哦,就是那两小伙子干的,现在正想毁尸灭迹呢。”陈老这时候接话倒是神速,颜色自然,指着墨夜星和文谦,一副指证罪犯,陈述事实的模样。
“啥?”墨夜星一脸懵比。心中千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又要莫名其妙背锅?呃……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文谦也挠挠脑袋,不知陈老在搞什么,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冯乔也是吃了一惊,附在陈老耳边:“陈老哥,你吃错药了吧,怎么大白天说胡话呢。”
瞧见严全周身灵力暴涨,墨夜星正欲辩解,却发现根本来不及,“好快!”,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竟有如此的爆发力,铁拳挥出撕裂空气,发出嘶嘶破风声。
气势压人,包裹着灵力的拳头狠狠向着墨夜星砸过去。想要闪避根本来不及,墨夜星唯有急撤后退,双手交叉在胸前来缓冲严全砸过来的拳头。
“这是何等的力量!”在墨夜星双掌接触那拳头的一瞬间,墨夜星就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这一拳的威势简直要把自己浑身的骨骼肌肉都要轰成齑粉。
文谦瞬间反应过来,纵身闪到墨夜星身后,一手抵住墨夜星,一手拍在墨夜星背上,一股巧劲通过墨夜星双臂迎上严全的拳头。
虽然有文谦的帮助,墨夜星还是感觉到一股无形之力如同铁锤般砸在自己的胸腔之上,猛地爆咋开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便不省人事……
文谦带着墨夜星向后急退,缓解那一拳的余威。“陈老?呃……”文谦偏头看向陈老时,却发现陈老和冯乔二人早已溜得没了踪影。
严全威势愈盛,再次攻向文谦。
文谦四下无援,唯有硬着头皮上了,让墨夜星轻躺在地上,迎上严全。
通过灵力威势辨认,严全灵力只有灵王银阶,但文谦刚刚与之间接交手时发现那股力量非是一般灵王所能发出的,那股灵力的厚重已然达到灵皇,杀伤力也可以与灵皇媲美。
“失礼了,请吧!”文谦行了一礼,面目认真。迎上严全,见招拆招,不论严全何种威力的拳头都照单全收,而且是用直接简单的招式硬接,交战三十余回合,文谦总是保持着只守不攻,所以打了半天,两人除了体力和灵力有很大消耗,身上还未受伤。
又是数十回合枯燥无味攻守战斗,文谦感觉到严全灵力开始衰竭,体力消耗殆尽,进攻的势头变弱。便纵身逃离,背起墨夜星就往炙心山的方向逃跑。
严全只能眼睁睁看着文谦带着墨夜星逃走,却无力去追击,站在原地盯着远去的文谦,额头流下冷汗:“何等恐怖的少年,年纪轻轻就臻至灵皇?”回想之前的战斗,细思恐极,那少年只守不攻,数次机会可以置我于死地却没有下手?
冷静下来,严全掩埋了儿子与王管事的尸体,大脑一片空白,静站了墓前,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