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头埋进被子里恨恨地叫了一声,把柳如烟吓了一跳。
“昭颜,你没事吧?”
“没事我心情不太好。”她闷闷地说。
柳如烟刚坐在椅子上准备把簪子都弄下来,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来了。”柳如烟柔声说着,走到门后把门打开。
逐流眨着眼睛站在门口,目光飘散。
“逐流,你有什么事吗?”柳如烟不解地问。
他往屋里一看,看到顾昭颜好奇又兴奋地抬起头,朝着自己笑,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我,我有事找你。”他小声说着,“就在外面说吧。”
柳如烟抿唇一笑,乖乖地站出来,还特意把门给关上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柳如烟的心怦怦乱跳,惹得她不禁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逐流不停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嘴张着却不知道开头该说些什么好。
“逐流,你有什么事吗?”柳如烟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外面刮着寒风,不停地吹着,让她不禁缩紧了身子。
“啊,抱歉,你肯定觉得冷了吧。”他不好意思地说,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我在长安街上买的,比不上明王殿下给你买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柳如烟接过一看,原来是个手镯,虽然成色确实比不上明王送给自己的,但她越看越喜欢。
“谢谢你,逐流,我觉得这个礼物很好看呢,我会一直带着它的。”她高兴地把手镯带在她手上,还举起来给他看。
“你看这个其实很好看的,我很喜欢。”
看着她白皙的手上带着自己送的手镯,逐流雀跃不已,笑得傻呵呵的。
“你喜欢就好。”
屋内的顾昭颜正贴在门上听着他们的对话,把他们说的话全部都听到了。
逐流呀逐流,你要再加把劲,很快就能把如烟泡到手了,我可一直看好你呢。
逐流是个纯情的大男孩,感情像是一张白纸,既然对柳如烟心动了,他应该能好好珍惜这段感情吧。
想到这里顾昭颜不禁笑出了声,怕被他们听到了,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外面天冷,你先回去吧。”
“好。”
随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柳如烟回来了。
顾昭颜快速地离开门,几乎是在地板滑着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着指甲。
“逐流都跟你说些什么了?”她呵呵一笑。
“他是来给我送礼物而已。”柳如烟羞涩地继续解着头发。
“没有跟你说些什么心里话吗?”她坏笑着继续追问。
柳如烟嗔怪道,“才没有呢。”
她又重新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看着屋顶,脑子里全部是白玄冥满含笑意的样子。
越是想着她越睡不着,在床上呵呵傻笑了半天才渐渐入睡。
已是半夜三更,一抹黑影出现在了府内,但没走几步他的身后传开一个低沉的声音。
“三哥,你在我的府上做什么?”
白玄冥心里一惊,想要离开这里却看到他身旁空无一人。
“你怎么知道是我?”他无奈地扯下自己脸上的黑布。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种感觉罢了。”白子安冷冷地笑着,白衣在黑夜中随风飘扬。
白玄冥感到一阵寒意席卷全身,捏紧了手上的黑布,本想着来找顾昭颜增进一下感情,没有想到了白子安竟然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你是来找昭颜的吧,上次我就知道是三哥来找的她,奈何我没有找到证据,只好作罢。现在我抓住你了,有些话我想和三哥说一说。”
白玄冥紧紧盯着他,一股愤怒充斥心头,天太黑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微微向上弯的嘴唇,总是胜利在握的样子。
白玄冥十分讨厌他这般样子,这段时间他总是抢尽了自己的风头,自己只能在心里憋屈和愤怒。
“昭颜现在是我的小妾若是你半夜偷偷来我府上的事被传开了,我们几个都不好过,若是三哥你真的为昭颜着想的话就请不要来了。”
白玄冥哼了一声,轻到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自己已经被抓住了,现在也百口莫辩,只好装作傻子沉默不语。
“三哥,有些话我早就想问你了。现在就趁着这个机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情都搞清楚吧。”
“什么事情?”
“我身上中的毒。”他说的如此淡定,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似乎在说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在没有遇见昭颜之前我以为我身上的病只是病,但是自从她跟我说是有人下毒后我明白了,你在小时候就给我下毒了,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难过。”
白子安咬着牙,他还以为他对自己这么好,时常来陪他玩耍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弟弟,没有想到他就是罪魁祸首。
在白玄冥那么小的年纪时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种奇怪的毒药,白子安至今还不知道,难道是他的母亲搞的鬼?
白玄冥笑了几声,他还以为自己在白子安死之前都不会被戳穿,没有想到半路竟杀出一个顾昭颜,一切都完了。
“四弟,三哥对不住你,但是谁叫皇帝只能是一个人,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从小就不受父亲的喜爱,你万千宠爱集一身,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吗?”白玄冥摇着头,磁性的笑声一直不停歇,像是笑自己悲惨的过去。
“难道你就要让这种办法让我死吗?昭颜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不然照她的性格早就恨你了。”
他摇摇头,顾昭颜对一他他来说还是单纯了些,自己随口糊弄了几句她也听入耳了。
“你会告诉她吗?”他轻声问。
“不,我不会,但是我不想让你再来找她了。她现在是非常乐意帮助我夺得皇位的,至于其中的缘由,我不想说,你不知道最好。”
白玄冥收敛起笑容,一听到顾昭颜乐意帮他,自己不知为何就眼睛嗜血,全身血液往头上涌。
“她帮你又如何,我手上已经掌握了半个朝廷了,你不一定你斗得过我。”
白子安冷蔑一笑,“等我病好了,我会扳回一局的。”
他戴上了黑布,挑衅地看向白子安。
“那我拭目以待你的翻局呢。”
说完,他身子一蹦,消失在了黑夜中,白子安冷冷地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禁眯起了眼,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