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面对乌鸦发出单挑的挑衅。
“单挑就单挑,有什么?!我们这帮老不死的也该雄起一次了!”鼎爷的这番话,激起了很多人的同感。
那些在社团曾经很风光如今很凄凉的老家伙们,竟然不约而同地喊起来:“雄起!雄起!雄起!!!”
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快要震破天。
鲨哥见劝阻无果,就道:“那好吧-----来人,腾场子!”
随着鲨哥的一句话,马上就有人行动起来,瞬时间,一大群人搬动周围的桌子,一层摞一层,就在大厅内腾出一个圆形的大高台来。
桌子搭建在一起,在空场挺拔而起,一个简易的高达近两米的擂台就这样归置好了。
陈笑棠不由一愣,这个场面有点熟悉啊,《咏春》中甄紫丹和洪锦宝对决,不就是站在桌面上打斗吗?难道说那部戏的创意来自这里?!
不同的是,戏中一张大桌子两人站在两边开打,这是一摞又一摞搭建成的大擂台,显得更磅礴一点。
眼看“擂台”已经搭建好了,乌鸦啐口唾沫,走到了场子外面,然后无比嚣张地朝着鼎爷勾了勾手。
鼎爷大气,正要迈腿过去迎战,却被人拦住了,陈笑棠说:“鼎爷,事情因我而起,还是我来吧!”
鼎爷一愣,“阿棠,你现在已经不是社团的人了,不要再淌这浑水!”
“我说了,事情因我而起,还是让我来解决!”陈笑棠笃定道。
阿龙阿虎兄弟俩嚷嚷道:“鼎爷,就让棠哥上吧,我们受这乌鸦的鸟气也够了!”
鼎爷知道自己上去无疑是找死,可是让陈笑棠上,他又觉得很没面子,毕竟人家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小弟。
似乎看出了鼎爷的心思,陈笑棠微微一笑:“一日大佬,一世大佬!”说完看也不看鼎爷一眼,径直上了擂台。
那一刻鼎爷突然觉得眼睛一热,似乎有什么要流了出来,“一日大佬,一世大佬”,臭小子,太他~妈会安慰人了!老子……这是不是被感动了?!感动个屁呀,我才不会流马尿呢!
再看擂台上,乌鸦斜着眼看着陈笑棠,甩了甩遮住眼角的长发,笑了,“带种的出来了------也好,等我打掉你的牙,看你小子还能不能说出话!鼎爷,你就先休息一会儿,等一会儿我乌鸦再跟你讨教一二!”乌鸦似乎胜券在握,很是嚣张地挑衅道。
此刻所有人看见陈笑棠走了出来,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鼎爷的马仔,是来替鼎爷挨拳的,不禁赞叹他的忠义,教导身边的小弟:“跟人家学学,大佬有难,立马出头,以后我要是有了难,你们会不会龟缩?!”当然,也有人在为陈笑棠不值,这不是上去找死吗?谁不知道乌鸦是社团出了名的能打,你这菜鸟上去,简直是羊入虎口。
不管所有人的心思如何,整个场面变得热血起来。毕竟都是在道上混的,谁不渴望这种格斗的场面?热血飞扬,霸气嚣张,这才属于社团,属于黑~社会!
这时候的乌鸦已经脱去了外套,露出一身钢条般的身材,浑厚的肌肉在阳光下闪烁着生命的光芒,充满了一股爆炸性的力量。
他挥舞着拳头,比划了几下。
这几下在其他人眼里没什么,却陈笑棠一惊,为什么,因为乌鸦所比划的是最具杀伤力的------泰拳!
陈笑棠也曾经学过泰拳,对于泰拳的了解很深,泰拳可以在极短的距离下,利用手肘、膝盖等部位进行攻击,是一种非常狠辣地武术,在武学里有文练武练横练,泰拳属横练,具有很强地杀伤力,再看乌鸦这钢条身板,这家伙八九具有很强的爆发力;杀伤力加上爆发力,如果不是高手,恐怕会被他立即ko.
如今乌鸦展现出泰拳,陈笑棠本人就不屑再用泰拳,怎么办?决定用国术来对决!
不得不说,与国术比起来,泰拳更适合实战,而中华武术如果没有内家拳中的内劲配合,普通的高手和泰拳根本没有可比性。
简单的说,真正的顶尖高手之争,最后的胜利者肯定是中华武术,就如同李小龙和泰拳的高手比赛,最后以李小龙取得最终的胜利,但是,如果普通的民间拳手比赛,泰拳的实用性使得胜利的可能性更大。
中华武术在练身的时候讲究养性,而泰拳则是一种类似于宗教信仰一般的修炼,和个人的修养关系不是很大,这也就决定了泰拳的局限性和实用性。
就在陈笑棠思索之间,那乌鸦来到擂台边,猛然一个助跑,临近擂台的时候赫然拔身而起。整个人就像弹簧一般跳上了一米五的桌面上,而且高出了这个临时搭建的“擂台”很多,顿时,擂台下面一阵热烈地喝彩声音。
陈笑棠没想到乌鸦会来这一手先声夺人,看起来这家伙并不是像他表面上那么莽撞,有些心机。
就在乌鸦站在擂台上挥动拳头耀武扬威的时候,陈笑棠却没像他一样,飞身上台,而是用脚一撩,一张桌子蹭地就搭在了擂台的边缘上,然后陈笑棠稳稳当当地踩着这张桌子上了擂台。
虽然他展示了一手麻利的功夫,却没乌鸦那么赢得喝彩。不过陈笑棠也不在乎这些,他要的是打败对方,而不是单纯的掌声。
眼看陈笑棠上了擂台,站在自己眼前,乌鸦很是轻蔑地朝他比划了一下拳头,然后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个自杀的动作,讥笑道:“小子,你买好棺材吧!”
说完这些,乌鸦接过手下递上的一根棉布条,开始仔细的缠绕在手上。显然,乌鸦的身手已经严重受到了泰拳的影响。
在泰拳发展的鼎盛时期,举国上下,都倾心于拳术。在格斗形式上。最初拳师以条状马革缠捆双拳。进行格斗。其后改用麻绳缠拳,即所谓的“缠麻”式拳斗。以后又有用棉条缠拳。棉条表面可以用混有石悄的粘粹浸泡。使相表面更加粗糙坚硬,大大增加了杀伤力。拳师在格斗中常常被打得皮开肉绽,血流满面,其状惨不可睹。
“这个乌鸦看起来有点本事,也不知道棠哥能不能赢!”阿龙担心地说。
“安心啦,认识棠哥这么久,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阿虎虽然嘴巴上这样说,心里去也七上八下的,毕竟人的名树的影,乌鸦在社团嚣张无比,也是因为拳头厉害的缘故。
用乌鸦常挂在嘴边的话来说,谁的拳头够硬,谁就是老大!他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从屯门到铜锣湾,十三个场子,二十八家堂口,所有值得他出手的人都被他一口气打趴下了,有得干脆断手断脚成了残废。他成了老大,兵强马壮,谁也不鸟!
甚至连阿龙阿虎这样彪悍的家伙,也不得不对这个乌鸦新村余悸。此人是个疯子,一个身手超狠的疯子!
鼎爷心里也没底,他真的很担心阿棠受伤,毕竟人家现在已经是大明星了,根本就没必要帮自己这个糟老头扛起这场比赛。
其他人,大多数都对陈笑棠不怎么看好,心说可怜的家伙,你跟错人了,鼎爷护不了你,你自投罗网也就算了,干吗还要站出来找死呢?!
甚至有的人直接议论开来。
“乌鸦的泰拳很犀利的,曾经三拳打死过人!”
“他的拳头,听说能打倒犀牛!听清楚了,是犀牛,不是蜗牛!”
“是啊,这次有好戏看了,乌鸦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估计一个回合就结束了------鼎爷这个马仔八九会被ko!”
“看什么看,那个细佬输定了!”
………
这时候的乌鸦已经将拳头用棉布缠好了,他甚至懒得去询问陈笑棠的姓名,在他眼里,这就是一道开胃菜,一拳撂倒了他,直接逼迫鼎爷接招。
“鲨哥,可以开始了吧?”乌鸦有些不耐烦地瞅了大白鲨一眼,毕竟还是要给他老人家一点面子的,要不然乌鸦恐怕直接上去就把这个胆大包天的愣头小子给ko了。
作为东星社团的坐馆,大白鲨咳嗽一声,以示自己的权威,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擂台之上,拳脚无眼,你们自己悠着点-----开始……!”
就在鲨哥话音未落之际。那乌鸦地身体赫然动了,就像一头花豹。四肢充满了力量,而且,无比的灵敏。
他目的很简单,最好能一招ko这个垃圾!
看着乌鸦灵动有力的动作,鲨哥等人不由一惊,这个乌鸦还真有狂的资格,动作刚劲有力,那手脚一看就是蕴藏着惊人的爆发力,让人产生一种无坚不摧的错觉。
“蓬!”一声,乌鸦闪电般的一脚踢在陈笑棠的手臂上,发出一声如同击打在皮革上地巨大闷响,巨大的撞击力让陈笑棠和乌鸦同时后退了三步。
这一招后,擂台上下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陈笑棠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刚才那一脚踢得他双臂发酸,骨头仿佛要破裂一般,这对与陈笑棠那强悍的身体来说几乎不敢想象,要知道,自从勤练国术以来,陈笑棠的身体强度几乎有了质的变化,寻常拳脚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即使上一次和远彪开干,也只是轻微受伤,哪里像现在,竟然疼到了骨子里。
而那乌鸦也是一脸震惊,陈笑棠身体之强悍让他很意外,一双手臂居然能够和他的顷力一脚抗衡,要知道,腿的力量要比手的力量大几倍,而且,他还感觉到了腿上一阵隐隐发疼。
而擂台下面地所有人从这一招就感觉到了无边地杀机。
任何一个人都感觉到这场比赛的残酷程度,绝对不会亚于黑市拳赛。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失。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着,仿佛两把利剑在空中相撞。
“看来,那个乌鸦要发飙了。”鼎爷突然道。
“为什么?”阿龙和阿虎异口同声道。
“很简单,乌鸦是社团出了名的下手狠,面对阿棠这样的敌人,他只有速战速决才够有面子!”鼎爷说道。
“哦……!”阿龙和阿虎连连点头。以乌鸦那好面子的个性,这种想法是合情合理的。只不过,棠哥能抵挡住乌鸦的攻势吗?!他们不禁有些担心。
赫然!
动了!
就在阿龙和阿虎点头之际,那乌鸦动了,一双脚在擂台那厚厚的桌面上疯狂奔跑,速度如同奔马,风驰电掣,观战的人居然听到了“呼呼”地破空声音。
陈笑棠巍然不动!
近了!
近了!
陈笑棠依然不动。
空气变得紧张而压抑……
赫然,奔跑的乌鸦猛然跳起两米多高。一腿弯曲,膝盖以势不可挡的气势猛然撞向陈笑棠,速度快得只看到一团虚影……
擂台下面一阵惊呼,这是致命的一招,泰拳里面破坏力最大的也就是人体的膝盖部位,像被这种高速运动下的膝盖撞击到。绝对可以一招致命。
近了!
有些熟悉泰拳而胆小的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们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小马仔被那膝盖击得骨头破裂。
猛然!
就在那膝盖临近陈笑棠地电光火石之间,陈笑棠赫然拳头狂怒击出,与对方的膝盖正击在一起,陈笑棠全身上下处处齐发力,竟是在瞬间凝聚成一股强大之极的力量!
不好!
乌鸦感觉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但是,那拳头打出来速度太快了,虚空之中。神出鬼没。没有丝毫预兆,已经来不及了……
“砰”地一声!
“啊……”乌鸦的身体猛然弹射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了擂台边缘。
陈笑棠也咯噔噔后退三四步,差一点就摔下擂台,那硬碰硬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纵然以他笃实的马步功力也承受不起
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擂台之上。没有想到战斗居然会如此大的逆转,特别是乌鸦的一帮手下,更是看着大佬被人家一拳打飞出去,像开飞机一样呼地一声就落地了,这种耻辱给了他们巨大地心理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