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站位不同,所作所为相差甚远,但他的心里面,对于这个少年人,多少还是有点欣赏存在的,做出这样的表现也算是正常。
唰!
一阵风极扇而过。
马从戎直愣了一下,稍微停顿之间,他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这儿能有这能耐的,除了萧清扬,再无他人,此刻那身形,已然站到了杜子俊和浅丘两人的身旁。
如果说光凭着这一点,还不足以让人感到震惊的话,那么此刻两个动不了的少年人,却无疑加深了那种感觉。
“小七,你倒是让为师的省点心,这小子就算是再该杀,现在也不是时候,你明白吗?”这话显然是对着杜子俊说的,那言语里,训斥感相当的明显。
虽然浅丘也被定了身子,但那场对峙瞧起来终究还是他赢了。
脸颊上的骄傲感遮掩不住:“怎么样,小爷可是你们的贵客,就连你家师傅都要好生招待,更何况你,来,给小爷我叫两声,听听你这只狗,像不像!”
这话说得可比那萧清扬难听多了。
杜子俊的脸色,被气得泛起红来,肿胀得异常难受,偏偏的,却什么话都说出来。
“你很嚣张嘛!”萧清扬回过头来。
被他这么一问,浅丘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应声道:“那是!”
他这话一说出口,自个可就后悔了起来,杜子俊哪儿,有所顾忌,或许还不敢拿他怎么样,可这个男人却明显不同,要是把他给惹恼了,还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萧清扬突然间有笑了起来,似乎并没有把浅丘的举动当回事一般。
就连那言语,也变得很客气:“你是客人嘛,的确是该好好的招待一番,要不,老夫就请你来上一道冰火两重天,也让你好好的享受一下。”
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般诡异呢?
浅丘本能性的冒出这样的念头来,他毕竟是在那青楼门口待过的人,有些东西又怎么能没听过。
只是,今儿个从萧清扬的口中冒出来,却绝对不是那么回事。
想到这儿,少年忍不住叫了个:“你!”
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萧清扬的手腕已经快速的翻动了起来,那手指猛戳,又一个眨眼的功夫,已经在他的身上连点了好几下。
这时候,他才接着冒道:“想要干什么?”
“招待你呀,你想想,那一会冷,又一会热,一会又冷又热的感觉,可别提得多爽了,怎么样,贵客,你满意吗?”说这话的时候,萧清扬将那手指给退了回去。
浅丘原本那呆立着的身子,也自然能够动了起来。
热,他很清楚。
冷,他更清楚,青州城本来就是四季格外分明,特别是冬夏两季,更是明显,如果说夏天还能够忍受得话,那么到了冬天,那又冷又饿的感觉,几乎完全要了他的命。
虽然不知道自个是怎么熬过来的,但那怕到了今日,想起来都还有些余悸。
那傲气啥的,本能性的消散了不少。
甚至连嘴里,都好一会没有言语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瞧着他这般模样,杜子俊的心里面有个说不出的快活:“怎么的,不狂了啊,你也知道害怕了,可惜呀,晚了,额,那种感觉,我可都想都不敢想!”
可受不得他这一激。
就算是心思被对方说中,浅丘也不愿去丢了面子,那嘴角微挑:“说小爷怕,小爷可是在生死边上走过来的人,又有什么能够吓得住小爷我,有本事,你就再来点狠的,小爷要是皱了皱眉头,就他妈的跟你姓,反正总比某些当狗的要强!”
这性子,瞧起来一如先前。
杜子俊被他最后那句一荡,刚消散了怒气,又有些不受控的朝着内心里聚。
就连那身形周围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变得肃杀了起来,萧清扬离他本来就很近,凭他的修为如何能感受不到那变化。
还没有等杜子俊动手,他便有意无意的说道:“贵客既然有这样的要求,我们北煞门又怎么能拒绝呢,只是很多时候,死这个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你说是吧,小七!”
这摆明了是在暗示着什么。
杜子俊就算是再愤怒,也听得出来。
那脑海里不由得寻思道:“老头子就是比我要狠那,得,就让你瞧瞧得罪了我杜子俊的下场!”
他原本就想动手,只是担心着自个这师傅,如今对方都将话说到那般程度,他也就再无忌讳可言,那张脸上,忍不住的已经冷笑了起来。
在浅丘的眼中看起来,都觉得瘆得慌,体内的那种害怕感,无疑变得更加浓郁了些,偏偏的,他还不能够表现出来,只得傲着那张脸,装着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
那双手,灵力颤动。
猛的在浅丘的身前划了数下,霎那间,那种通过神经而来的疼痛感,变得异常的清晰,可偏偏的,衣衫啥的,一点都没有破,全身也瞧不出丝毫的伤痕来。
虽然疼,但要是咬着牙强忍着,倒也没有什么。
只是那额头上微微的有几缕汗珠儿渗透了出来:“怎么的,就这么点能耐,这就是你说的生不如死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他这话,总离不开那寻衅味。
仿若不给自个多找些罪受,就觉得不甘似的,这要是换了从前,服个软,甚至是刻意的去讨好,那都是家常便饭,怎么今儿个就变得这么铁骨铮铮了呢?
这一点他自个都想不明白。
倒是杜子俊,露了这一手之后,仿若内心的怒气都得到了发泄一般,再无半点发作的迹象,那脸上的笑意,也变得个更加明显了几分:“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好戏才刚刚开始,你自个慢慢享受吧!”
他这话,浅丘知道不假。
像杜子俊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个呢:“享受就享受,小爷倒要让你瞧瞧,什么叫做傲,什么叫做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