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罗琦还是没能实行礼拜,先不说今天并非礼拜日,罗琦本身也是个没有信仰的人。或者说,施法者的信仰唯有自身。没办法由衷恭敬的罗琦参观般的逛了两圈,拒绝了三个虔诚的信徒为她讲解的邀请,和司狼走了出去。
白发苍苍的神父言峰璃正目送罗琦和司狼相继离去,转身慈爱的回答信徒的问题。
罗琦在门口顿了顿,冲司狼说道:“这个时代的教堂,神术和从黛茜斯德身上感知到的魔术回路差不多。可惜了……”
“他在远坂那边学了三年魔术,现在不在教会很正常。”司狼怠惰的揉着额发,打着哈欠道:“就算在教会,估计你也看不到他。毕竟他曾经属于排除异端的代行者,教会高层不可能让他频繁出现在人前。”
在两个人走出教会的同时,虔诚的信徒双手合一跪在言峰璃正面前,柔声问道:“神父,请问您可以为我的孩子做洗礼吗?”
言峰璃正慈爱歉意的笑道:“今天恐怕不可以,今天是我儿子的重要日子。我们约个时间好吗?”
信徒奇道:“重要日子?令贵子要结婚了?”
言峰璃正闻言大笑,道:“不不不,老夫的话可能让您有些误解。我引以为傲的儿子,今天要迎来他的一位伙伴,意志愿望一致的伙伴。”
刚出了教堂,覆盖有魔术结界的地段。黛茜斯德的机械蜂落向罗琦肩膀,它早等候在外,翅膀震动发出嗡嗡的声音。见两人注意到他,机械蜂振翅高飞,嗡嗡嗡的跳起八字舞。通常蜜蜂只有在发现蜜源的时候才跳这种舞蹈,机械蜂没有采蜜的功能,能当做蜜源的存在,只有各Master和Servant了。
正思考言峰璃正和信徒的交谈透出的信息,罗琦托着下巴与机械蜂朝冬木市的高地走去。她对于圣杯战争,关键的大圣杯十分好奇。她一向认为能够诞生灵魂的唯有灵魂转化而来的物质,大圣杯能够诞生灵魂和意识,莫非吞吃了英灵或是它的制造者?
思绪渐飘,罗琦又想到了关于英灵的事。位于穿越时间和空间的外界,英灵在各种时代被召唤,死后化作书籍一样的东西回到主体身边。但是,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还是说比内界流逝的慢?还是说根本和内界的时间是两个不相同的时间轴?
按照施法者的解释方式,除非外界英灵的世界属于各自的半位面,而英灵本身是半位面和主世界的联系。
这么算来,X的构成方式和FZ半位面的形成有些类似。
半位面本身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种。广义半位面是类似天堂般的存在,因人们的信仰和意识维持,本身具有汇聚点掌控大体方向,未成形的个体特例便是编号者们不断经历的这类半位面。狭义半位面是类似指甲般依附在个人或是物件、事件,不会因为人类的意志崩溃的封闭半位面;它们或许只有一个房屋大小,万古不变。
穿越者像欲到达根源般的被X收集,赋予编号者的职权,轮回于各种未成形的半位面。并由破坏半位面的病毒,变成引导半位面意识加速发展的【真实】原点。
“古兰老伯,下午好。”
“听说您家孙子回来了吧,真好呢,一家人。”
机械蜂跟着一位须发全白的澳大利亚籍老人左转右转,司狼拉了拉走神的罗琦。古兰.麦肯锡,被韦伯催眠并且借住的老人。
尾随老人古兰回到他的住处,没有发现魔术工房的罗琦扯过准备闯入查探的司狼,转身就走。机械蜂在两人旁边对着窗户嗡嗡鸣叫,罗琦认真注视机械蜂和司狼,道:“我不知道你听得听不见。但,我没兴趣把普通人也扯进来。韦伯.维尔维特没有构建魔术工房结界,我没有查探的必要。”
机械蜂沉默一会,向远处飞去。
罗琦放开司狼。司狼整理一下领子,反问道:“拒绝她的意思,这样好吗?”
罗琦眨眨眼,狡猾笑道:“我只答应了她帮助她达到根源,可没有答应她要绝对执行她的计划。司狼,请你吃晚饭,要去哪里?”
司狼耸了耸肩,笑容轻松惫懒:“对于现在想幸灾乐祸的我,随便哪里都好。”
两个人悠闲的吃完了晚饭,没有再探查远坂、间桐两家的大本营,而是腆着肚子回到了聚集地。为方便罗琦修养,司狼租的房屋有二层,足够七八个人入住。位处于城市边缘的房屋,周围的环境十分清静。
和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回房间躺着思考其他Master情况的罗琦,侧头望向窗外漫天的星光。她坐起身,打开窗户几下窜到了房顶。躺在冰冷的瓦砾中央,她仰视头顶璀璨的星光,悠然自得。
坚定房屋背面的窗户被打开了,罗琦背后有人在攀爬。刚想嘲笑司狼动作迟钝了的罗琦,转身看到一脸严肃的马拉。
身着笔挺军装的马拉坐到罗琦身边,默然半晌,沉声问道:“你就由着她胡闹?你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罗琦没有说话,马拉不急不缓继续道:“身为领导,需要恩威并施。不仅要能够打压政敌,还要包容下属。但,并不是你这个样子。我不管你和那个被人称为‘坟墓里爬出的少女’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你没办法做好领导人。退位让贤吧。”
罗琦勾起嘴角,反问:“让给谁?”
“我,或者其他人。”马拉淡淡的声音带有绝对的自信,“作为地球军的高层指挥官,为你们几个人拟定作战计划,我绰绰有余。”
“让你排除掉政敌,黛茜斯德吗。”
“是。”马拉毫无迟疑的道:“但是之后,我会带着你们做出正确的选择,以最大的效率活下去。”
罗琦不予置否的笑了笑,陈述过去道:“每个施法者超过五级,都会被授以爵位。七级会被授以土地并提升爵位。我所在的年代,正处于战乱。虽然和施法者没什么关系,要躲在魔法塔里耐心钻研真理也没问题……”
回想起当初和骑士以及盗贼几个要好伙伴一起征战的记忆,罗琦望着星空,唇边带笑。至少那个时候他们是平定疆土的英雄,被分封为个各大领主。盗贼因为不想被束缚拒绝了;骑士成为了集神权、王权为一身的过往;她留在距离骑士不远的领土中,建立了继承于老师的魔法塔。
“治下者,善于用人,用人不疑。”罗琦看向马拉:“对待战友,却只有一种办法——赤诚以待。军人的你,应该更了解才对。”
冬木市接近中央的教会爆发出一团带有魔法兴致的光华,躺在楼顶的罗琦居高临下的望去,冲背后的马拉说:“我不在乎你质疑我,也不在乎你和黛茜斯德的恩怨。但是,下次你再挑弄团队的关系,我会杀了你。”
楼下传来黛茜斯德的声音:“Assassin!言峰绮礼在召唤Assassin!”
马拉深深的看了罗琦一眼,转身爬向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