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XH世界主线任务一:确保幻影旅团窝金死亡,完成。』
飞行器上,靠窗口发呆的罗琦抬起手腕,镶嵌四个石头的手链移到与她的眼睛平行。象征古乾的石头略显暗淡,象征黛茜斯德的石头变成了混沌般的灰色。罗琦银色的眸子兀然变成纯金,隐藏在皮肤下的青筋跳动的速度逐渐加快。
两缕微弱的妖气,在远处太阳升起的地平线飘摇而起。四条手链属于罗琦健康的石头中,有她从腹部挖出的肉。就算受再重的伤,半人半妖只要有妖气就能医治,手链中代表罗琦的石头的作用只为了追踪。作为斩杀战士为己任的No.10,罗琦的妖气感知中,属于战士血肉的那一块清晰无比。
“应该不远了。”
罗琦仰头,纯金色的眼眸里映出不远处封闭的通气口。她脚下用力,整个人如蜘蛛般的黏上飞行器内部的房顶。妖气促进指甲的生长,罗琦四肢用力,移动到通气口边缘。锁住通气口的铁索阻止不了巨力的半人半妖,很快罗琦打开了这扇通往飞行器表面的通道。
站在飞行器的表面,罗琦向通气口的两侧踹了几脚。随风与飞行器表面竖成L字形的钢制阀门被罗琦踩回脚底,几下踹得扭曲,卡主了漏风的通气口。
古乾与黛茜斯德似乎分开了,两段她的肉残余的妖气距离的很远。
罗琦决定先找到受重伤的黛茜斯德,她看向偏南的方向。金色的马尾拍打她纯金的眼眸,以及变形的面庞。解放了至少30%妖力的罗琦蹬地,面向偏南的方向,跳下了飞行器。凛冽的寒风拉直了她的金发,背负大剑的她以一种夸张的速度下落。
猎人世界的地心引力,比通灵王世界、火影世界都要强大。
“怪不得这个世界怪力的人这么多。”眼眸恢复成正常的银色,以便更好的精细操控妖气,罗琦的两肩蔓延出妖异的紫色雾气。她以妖气表达出了念力具现化的特征,两段相连的结识帆布为她的双臂与双腿之间增加了一对滑翔翼。
下落速度减少了八成,借助风力向南方掠去的罗琦,不断调整滑翔翼的方向,一点点靠近感知到黛茜斯德的地方。
平缓的旷野逐渐减少,距离隆起的山峦较近的平原现出一块块金色的麦田,人类活动的迹象已极为明显。罗琦的眼眸在金色和银色之间转变片刻,看向远处冒出地平线的人类市集。她感觉到了黛茜斯德的念力,并未她留下的妖气。
双臂双腿间的滑翔翼顷刻间消失,处于千米高空的罗琦宛如一颗实心炮弹,向地面砸去。砸塌了贩卖鲜蔬水果的摊位,沾着一身蔬菜果汁的罗琦甩了甩花花绿绿的脑袋,扶正背后的大剑站起身。
“啊?啊啊啊——”
银色的眼眸扫过的范围,有人类如同见到Claymore般恐慌,也有人类如同见到念力者般敬佩崇拜。贩卖果蔬的小贩死了亲人般的惨叫着,抱着还算完整的西瓜,一副哭丧脸的抬头看向罗琦。
“抱歉。”几个世界里积累了不少财富,罗琦将一块指甲大小的金块扔给小贩。亮银色的眸子四处环顾。
闹出这么大动静,黛茜斯德也没有出来查看。
还是在通过电子监控设施?罗琦看向不远处小学门口的电子摄像头,转动的电子摄像头刚巧转向她在的方向。
黛茜斯德念力的方向……罗琦冲进房屋纠葛的小巷,静转动的加速,甩了四周围观的人一身蔬菜果汁。
几次加速转弯后,站在破旧的棚户屋房檐的罗琦略感疑惑的歪了歪头。就算黛茜斯德身上没钱了,依照她的本事,也不该住进这类快被拆迁办改造的破屋子里。跳入七八间棚户屋围出来的一小块空地,罗琦走向西南方向的那件散发着腐臭味的棚户屋。
“呀!呀呀呀呀!”
有着紫褐的诡异颜色短发的十二三岁乞丐儿跳出房门,挥舞着粗糙的木槌向罗琦示威的大喊大叫。他的短发已经打结,烂菜叶和不知名的土块黏在身上。
“走开。”稍稍爆发了一下妖气,沉重的压迫感作用在肮脏少年的身上,少年发出幼兽般的悲鸣,极力想要撑起身体却无法行动。罗琦的妖气并非一个毫无力量的人类能够承受的,少年徒劳的挣扎着。
没有少年的阻碍,罗琦走进棚户屋。那是一件四面漏风,不足十平方米的小隔间。破烂木板和看不出色泽的肮脏棉被拼成的床铺正中,与棚户屋格格不入的黛茜斯德缩成一团。她的肩头插着一支羽箭,腿部、腹部都像是被开了一刀,结痂的血渍将衣服黏在伤口上。
幸亏衣服黏住了伤口,起到了一定的止血作用,身处棚户屋的黛茜斯德才未进一步感染。
罗琦蹲下身检查黛茜斯德缺了一大块肉的腹部和右小腿,伤口的原因都是因为羽箭的刮蹭,伤口还存在极具净化能力的灵力。莫非是蜘蛛团长库洛洛亲自出手,盗走了古乾的灵力?古乾的灵力可能算是猎人世界的独一份,罗琦有些想不明白。
先用妖气唤醒黛茜斯德吧。手掌覆盖住她陷入混乱的缠的边缘,罗琦垂下眸子,看向昏迷中尤带着惊恐的黛茜斯德。
从罗琦威压中缓过来的乞儿少年蹑手蹑脚的靠近蹲在黛茜斯德面前的罗琦,高高举起顶端镶有铁钉的木槌。“嘭”,木槌直接打在罗琦的后脑处。
木槌落地,毫发无损的罗琦转过头,情绪淡漠的银色眼眸吓得少年不断后退,恐慌并且留念的凝视了一眼黛茜斯德。
“罗……绮……”
将罗琦纯净的妖气源源不断转化为生命力,再转化为更高一层的念。黛茜斯德虚弱的念出罗琦的名讳,拉回了看向乞儿少年的罗琦的注意力。
“是我,黛西。”罗琦半抱起黛茜斯德,将她抱出棚户屋,蹲坐在几件棚户屋围起来的空地上。黛茜斯德的头靠向罗琦的肩膀,呼吸顺畅了一些。
脏兮兮的少年也愣愣的跟了出来,看着黛茜斯德的目光眷恋而狂热。
“我只准备了止血的伤药和绷带。”罗琦扶住黛茜斯德的后脑勺,让她躺得舒服一点:“能动用念力的话,为伤口消毒吧。”
“你身上……有西瓜的味道……”黛茜斯德笑着笑着喘了起来。
“嗯,从飞行器跳下来的时候不幸的砸到了别人的摊子。”罗琦看了一眼愈发靠近的少年,目光转到黛茜斯德的脸上:“感觉怎么样?”
黛茜斯德最初虚弱沙哑的嗓音渐渐变得圆润许多,她垂下眼睑,遮住带有金色隐形眼镜的眸子:“失血过多,很困很累……还有,很饿……”
罗琦问道:“那个少年救了你,或者是将你藏了起来?”
黛茜斯德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先带你去其他有水的地方洗伤口。”
罗琦以公主抱的方式抱住黛茜斯德,愈来愈靠近的少年仿佛知道罗琦要带走黛茜斯德,神色凶狠起来。他发出野兽被夺走伴侣或幼崽般的呜咽声,躁动不安的围着罗琦转圈。他吐出发音不准的人类语言:“发……啊……放下……”
少年的声音像是几年未曾和人交谈过,生涩干枯。
“有智慧吗,好办了。”单手抱住黛茜斯德的罗琦在身上掏了掏,找出作为天空竞技场选手时办的存折,放到地上:“感谢你救了黛西。”
存折里面存有罗琦从一层打到二百层的所有奖金,没有什么生理欲望的她,没有像其他编号者一样动用这笔钱。
“不要……放下……”少年固执的瞪视罗琦,似乎把黛茜斯德当做了女神一样。体质虚弱的黛茜斯德捂住脸,暗中拉了拉罗琦的衣服,要求她不要粗暴行事。
罗琦眼底含着笑意,对黛茜斯德点头,又对少年道:“存折里的钱足够你安稳的过一生。如你所见,黛西是我的同伴,我不会伤害她。”
少年的眼底闪动着不要离开黛茜斯德的坚毅,罗琦叹了口气,没有抱住黛茜斯德的手臂向后握住背后大剑的剑柄。黛茜斯德又拉了拉她的衣服,罗琦看了黛茜斯德一眼,向右侧空无人烟的棚户屋挥动大剑。
凛冽的剑风吹翻了棚户屋,少年吓得后退几步。可除了被剑风摧毁的棚户屋,挥剑的罗琦身前的存折没移动半分。可见罗琦对于力道的掌控,已经到了一种可以成为精致的境界。缺少对这个世界暴力面认知的少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恐怕还不知道念力者的存在吧。罗琦将大剑插回背后的卡槽,道:“黛西我要带走,但我不会带走碍事的普通人。你只会害别人为保护你而死,你保护不了任何人。”
少年无声张了张嘴,眼底很绝望。
就算留在黛茜斯德身边又怎样,编号者迟早会离开这个世界的。罗琦低头,余光扫过面容淡漠的黛茜斯德,双臂抱住她。黛茜斯德向罗琦理解的笑了笑,罗琦脚下用力,几个起落离开了棚户屋组成的贫民区。
人类聚集地通常会建立在临近河水的地方,罗琦很快找到了她的目的地。选取上游一段相对平静的河道,罗琦把药品和替换的衣服摆在阳光暴晒的石头上,开始为黛茜斯德处理伤口。长的很有精致小女生味道的黛茜斯德一声不吭,全程冒着额头虚汗,忍住了清理伤口的痛楚。
撕开与伤口粘合的衣服,跳出溅入伤口里的碎片,清理残留的灵力,清水洗干净伤口和擦拭周围的血渍,撒上药膏,以消毒的绷带缠住伤口……完成一切之后,罗琦把被阳光暴晒的暖意融融的衣服递给了黛茜斯德。
黛茜斯德动作缓慢的穿上衣服,处理伤口的全程,她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清醒。哪怕再痛,也没有要求罗琦以术法切断她的神经感知。
做完一切,罗琦递给黛茜斯德水囊,坐到她身边问道:“精神好点了?”
“嗯,没关系。”黛茜斯德摇了摇头,接过水囊补充水分,道:“我很清醒,可以叙述发生的事情。你要问什么?”
“你的伤……是古乾?”
黛茜斯德点头:“Commander,我需要知道你的战斗力,重新估算胜率。我和古乾按照计划伏击窝金时,以科技的手段伪造了行踪的侠客突然支援。古乾拼着受伤重创了窝金,我杀死窝金的时候,他却被侠客控制了。借用我的念能力,我逃了出来,陷入了昏迷。”
“只是古乾的话,我完胜。如果侠客的战斗力和古乾相同的话,我有六成胜率。”罗琦拾起河岸边的鹅卵石,扔向河面。鹅卵石打出七八个水漂,落入河水中心。罗琦道:“恐怕不光有侠客,我怀疑妮卡也在。她更了解古乾的战斗方式,更好设计他。”
“……”体会过妮卡影响五感的能力,黛茜斯德头痛的垂下头。
罗琦摸了摸腰间属于司狼的野战刀,霍然站起:“我出发前,按照你留下的信息,给酷拉皮卡寄去了一封邮件。得知蜘蛛的信息,他应该快来了。”
黛茜斯德摇了摇头:“可是酷拉皮卡还没有学会念力,Commander,你这是让他送死。”
“就是要他没学会念力才好。”罗琦道:“你记得,小杰和奇牙么。猎人考试未结束后,考生们的行踪会上报猎人协会,以便于附近兼职‘考官’的猎人考校考生的资质,从而教授他们念能力。只要给酷拉皮卡机会,让他把一只蜘蛛引到中意他的猎人考官附近……”
一切计划基于冒险。黛茜斯德不知道如何回答罗琦。
“妮卡的性格,侠客控制了古乾后,一定会给古乾催眠。”罗琦向后倾倒,仰躺在鹅卵石中,溅起的石子打到黛茜斯德的肩膀。慌乱的挡住飞向伤口的石子,黛茜斯德无暇理会自言自语的罗琦。
罗琦伸手,握住晒过来的阳光,“引开侠客和妮卡之一,才有机会解放古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