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圈麻将打完之后,欧阳熙以晚上有事要做为借口,离开了宿舍。
杨太一越发感觉欧阳熙有不可靠人的秘密,但他也不敢冒然跟踪欧阳熙,只好等其走后,询问霸军龙。
霸军龙对杨太一非常客气,可是当杨太一与他提起欧阳熙的时候,却讳忌莫深,并不多言。晚上夜深时,林孤独依然没有回来,霸军龙同样以上厕所为由离开了宿舍。
杨太一欲通过识海中的气旋感知霸军龙、林孤独的思想,可真当他那么做的时候却寻不到两者气息,这倒是让杨太一非常奇怪。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两者身上携带了能够隐藏僵尸气息的特殊异宝。
源星地球上的自由异能者或超能者还是有不少的,绝大多数人实力都不强。他们要么没有修炼之道,要么只略懂修炼之法,而且掌握的天材地宝等修炼资源非常少。
虽然五大异能氏族有专门的“长工”负责开发和寻找潜在的氏族新成员,但名额有限,他们当中的多数人自然会被排除在外。因此,对他们来说,中华灵盾局扩编招收新成员,是一个非常难得的进身机会。
杨太一细细寻思,便想到了这一点。
霸军龙与林孤独被何小蓝、马玉真、苏如雪打伤之后,一定是另有奇遇,否则不会身负异宝,躲过杨太一的感知。至于他们和欧阳熙有没有关系,杨太一短时内却看不出来。
杨太一走出宿舍,在外面走道转了一圈。他以超乎常人的知觉,感应到二楼有间房里住着一个女人,一楼走道尽头有个男人。至于这一男一女长什么样,实力如何,由于他还未达到蓝眼境界,神识不能外放,所以无法探知。
他非常谨慎的闻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发现灵蕴僵尸身上特有的血腥味,故而他能肯定这一男一女绝不是灵蕴僵尸。
早上接待杨太一的老教授说过,三天后才会开始正式比赛。既然他已经对眼下的比赛环境有所了解,自然不会在此处过夜。
杨太一的心思还在那个身患艾滋病的小男孩身上,他很想知道小冲的故事。
于是,晚上七八点左右,杨太一再次来到了杏山公园大门附近的商业街。
杨太一来到街上,见到鞋店时仍会忍不住想进去转一圈。他想起那个叫小冲的小男孩宁愿赤脚也不愿穿鞋,就一阵心酸。见到女式高跟鞋时,他同样会想起爱收集水晶鞋的马玉真。
“过去种种往事,还真是仿若昨日!”杨太一心中感叹一句,便走出鞋店,继续闲逛。
他转过一条巷子后,忽然听到前面有吵闹声,庞杂的声音里隐约混着小孩子幼稚的嗓音。
杨太一循着吵闹声一路疾行,如风一般瞬间赶到声音的源头——“杂耍团”。这个“杂耍团”所处的位置距离刚才的鞋店只有二十米,因此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没有发现杨太一刚才鬼魅般的身影。
“走一走,看一看啊,光脚走钢钉!你绝对没见过,你绝对不相信!这就是绝活啊!绝活!哎,大家看一看啊!马上就开始表演啦!大家看一看啊!”
一个矮胖中年男人弓着腰,对着周围的三十多个观众大喊着。他叫牛老四,靠玩杂耍谋生,整个杂耍团也就他一人而已。
在他面前三米处,站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秃顶兔唇,光着脚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不是冷,而是太过紧张,因为他即将要表演的项目便是光脚走钢钉。
小男孩正是小冲,他旁边放着一张八仙桌,桌面上摆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板。木板上钉着密密麻麻的钢钉,所有的钢钉的钉尖都朝上放置。
杨太一听着围观者的议论,顿时明白了小冲坚持光脚的缘由。
半个月前,牛老四在此处表演光脚走钢钉,围观的小冲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戏。小冲作为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心直口快,张嘴就道出了牛老四脚不被钢钉刺伤的奥秘。
牛老四见小冲的穿着打扮是个流浪儿,想拉小冲入伙。但如今是法治社会,任何人都不能硬来。他需要用一个圈套,既能堵住人们的嘴,又能让小冲甘心跟随。
于是他灵机一动,当场向观众们承认自己能力不够,并和小冲打赌:如果半个月后小冲可以表演光脚走钢钉,他就改行再也不干这个,假如小冲表演失败或者受伤,就得认他为干爹,跟他学杂耍。
杨太一从人群里挤出来,走到牛老四的面前,开口问道:“不知你想怎样才能罢手?”
“不需要!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小冲见是杨太一,立马开口结结巴巴道。他现在可是个小男孩,能说出这么有骨气的话,却让杨太一对他高看了几分。
围观的人都高声叫好,他们似乎认识小冲,甚至人群里有个别几个人为小冲鼓掌。
牛老四认为他眼前的银发男青年必定是看上了小冲,便咧嘴笑了笑,示意杨太一借一步说话。
“今晚就不表演了,有朋友过来,大家伙明晚再来吧!明晚再来!”
围观者们听到牛老四这么说,都唏嘘不已,纷纷指责牛老四说话如放屁。
杨太一任由小冲在旁边大喊大叫,围观者们说三道四而全然不顾,他直接强硬把小冲从地上抱起,跟着牛老四向绿化带后面隐蔽的地方走去。
“肯定是赔钱了!他侮辱了我的职业,别看他是个孩子,可他也是个爷们!我这杂耍以后肯定是不能演不了。就算换个地方再演,也绝对会有人认出我来的。我必须跟他打赌,以此来换回名声。”牛老四见四周没了闲杂人等,立马露出本来面目。
杨太一道:“一句话,给个数?”
“当年我学走钢钉花了两千块,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现在物价上涨,起码也要翻一倍!我看你是个善心人,少拿你点,给个三千就行!这孩子也是可怜,遇到你算是走运喽!”牛老四表现出一副很吃亏的样子说道。
“好!”杨太一掏出钱包,数了三十张百元人民币,递给了牛老四。
牛老四走后,杨太一抱着小冲到附近转了一圈,给小冲买了两双鞋。
虽然小冲一个劲在杨太一怀里挣扎,想要挣脱,不要杨太一给他买的鞋,而杨太一却不打算妥协。
“今晚必须由我送你回家,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一直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