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继续前进,离东林越来越近,除了之前遇到的那个志愿者车队,就再也没有看到其他车辆了。(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其实,即使有人回去,天河剩下的也只是废墟焦土而已。
穿过叠嶂的山峦,车队前方忽然现出几座高楼大厦,随着视野渐渐开阔,楼群越来越多,东林市雄奇的天际轮廓线映入眼帘。人类在工程力学,几何学和材料学等方面取得的成就,通过建筑的方式永固在地表,如同一座座丰碑,挺拔耸立。
和刚发展十多年的天河相比,东林算是一座老牌大城市了,人口足有两百多万,它依靠自身传统手工制造业的高度发达,再加上改革开放后历届市政府积极招商引资,大力发展旅游产业,吸引了国内大量民间资本和不少国际一流品牌的入驻,如今已经成为东海省最具活力,经济最繁荣的商业大都会。
很多天河人都向往着东林市,那里更大,更热闹,也意味着有更多的机会。也有少数幸运儿能够抓住机遇,再加上自己不懈的努力,终成为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
苏见良就是其中之一。
通过二十多年的奋斗,他一手创立的鸿良集团已经从当初的一个破旧小工厂发展成为涉及房地产,服装制造业、连锁酒店、ktv、食品加工业等多领域的商业集团,资产总额接近五十亿软妹币。
和事业上取得的巨大成功相比,付出的代价好像可以忽略不计,结发的妻子因为自己工作忙而疏于照顾,等到她病情严重到不得不送医院时检查,诊断出是胃癌晚期。甚至当妻子想见丈夫最后一面时,那个男人还像钉子一般钉在谈判桌前,为了一块利益蛋糕的瓜分和别人唇枪舌剑。
所以女儿到现在也没有原谅他。
那又有什么关系,这个时代,只要有钱,家庭什么的,没了完全可以重组,到处不乏大把千娇百媚的女人往怀里送,只是,当初在他窘迫的时候在背后默默支持的那个人没有了。那个眨着漂亮大眼睛,在电动车后座上紧紧环着他腰的女儿,也陌生了。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不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这点挫败,似乎连朵小浪花都算不上。
只是,对于重组的家庭,和那个成为他新妻子的美丽女人,苏见良总有种不自在的感觉。他昨晚并没有回位于象山别墅区的家,只是简单地挂了个电话嘱咐安全,就在堪比篮球场大小的豪华办公室过了一夜。
呵~~~他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然后按下办公桌上的按钮,隔壁秘书间那个身材姣好的女秘书推开门,娇滴滴地走进来,但她的老板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还是没有我女儿的消息吗?”
“苏总,我们都在努力联系,可小姐的手机似乎不在身边,一直无法接通。另外昨天晚上军方就限制了出行,通往天河的高速公路和国道都暂时单向封锁,除了政府特许的通行证外,一律不放行。”
“那就想办法给我弄一张!那些家伙不就是要钱吗?叫他们开个价!我苏见良今天一定要有女儿的消息。”
他突然暴躁起来,猛地挥了挥手,将有些惊惶的女秘书赶了出去。
暴躁总裁起身踱着步子,眉头皱起来如同刀刻,忽然,他一把拉开眼前的窗帘。
这里是鸿良大厦的顶楼,也是东林市几个制高点之一,苏见良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不知不觉,城市上方早时的阴云化开了,阳光喷上薄云,映射出海潮一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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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峰打了几个电话,很快联系上了东林军分区的熟人,对方答应派出一组人在德亚广场迎接,刘明意识到现在已经有了信号了,但一摸口袋,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早就随着原来身上的衣服被炸飞,不知变成哪块废铜烂铁了。
军方部门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有一辆警车鸣着笛呜呜呜呜地开道,引导着车队前往德亚广场。
进入市区内,重新感受着繁华的城市气息,看着沿街围观的人群,幸存者们恍如隔世,很多人情不自禁就哭了出来。不到百公里之隔的两座城,如今已是天壤之别。
军方的迎接仪式很简单,就开来几辆越野车,也没有惊动新闻记者。一排军人在广场中央站得笔挺,等张远峰他们下了车,便走上前来。
为首是一个模样和蔼可亲的胖军官,双眼笑起来眯成一条长缝。
他的军衔显然远在张远峰之上,后者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简单介绍了天河市的情况。当对方听到周连长的死讯时明显身体一僵,虽然很短暂,但没有逃过刘明的眼睛。
随后,张远峰就让出身子,将后面不远处的刘明介绍给他们。
“这位小伙子是……”
“他就是我刚才和你提到的英雄。没有他,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张远峰语带感激,随后压低了声音,“周连长临死前也将1156工程特派员的身份指派给他。”
“好小子!”慈眉善目的胖军官几步上前,重重拍了拍刘明的肩膀,“我可是周黑子的老战友了,他的眼光,能推荐的人,一定不赖!”
尽管胖军官眼睛眯成一条缝,但是中间还是隐约可见闪动的亮光。
在军方的安排下,幸存者们将乘车前往东林市人民体育场,先作暂时安置,之前分发到每个人手里的武器自然是全数收缴上来。苏玛丽那精良品质的95式步枪已经妥妥地放入物品栏中,并不显露在外。她摊开空空两手,示意自己并无能力危害公共安全。
至于刘明,他要和张远峰一起前往东林市军分区,毕竟1156工程事关军事机密,很多必须的程序要走,刘明对周刚穿十分尊重,对于军方的要求也自然尽力配合。
“刘明哥哥,我先去体育场那边啦,你记得事情办完后要来找我啊。”小妮子借了笔和纸,在上面写下自己的联络方式,交给刘明。后者接过,紧紧攥在手心。
“知道了,喂喂,鼻子怎么红了?放心吧,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刘明笑了笑,忽然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苏玛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一愣,随后羞红了脸庞。
那些幸存者们离开前,也陆续和一路保护他们的军人们,以及刘明告别。
感激涕零的话语还不足够,一个个拥抱,一张张合影。他们用这种方式,来永存着那一段难忘的时光。
也许未来某一天,他们会在和别人聊天中自豪地谈到:“真的,我说的就是那个刘明?你别不信,当时我们离他就只有几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