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贵高原的连绵群山中,几乎与世隔绝的赵家村就坐落于此地。
今天,村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一辆挂着南京军区牌照的越野吉普车,两个穿着一身军装的青年男子。
两个人都是标准的寸头,神情肃穆,放眼打量了一下稀稀拉拉只有几十户人家的赵家村。
村里有眼尖的孩子最早发现了那辆于赵家村而言的高级货,顿时大声吆喝。
村子就那么大,稍微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几乎片刻就传遍全村。
不一会儿,村口就有许多前来观望的老人和孩子。
穿着军装的两个人也不介意,反而收起肃穆的神情,带着和煦的笑容。
有胆大的孩子甚至走到两个人身后的吉普车旁,紧张而又谨慎的看着两人,用手轻轻摸了一下车身,然后带着一脸满足的笑容逃也似的跑进村子,仿佛刚才完成了天大的壮举一般。
稍矮的青年看着这些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大山的村民,心里有些好笑,开口问道:“请问赵信己住在这里吗?”
听到这句话,村民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显得有些怪异,有些人甚至回头向着村里望了望,然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村民的表现一一看在两人眼里,那分明是有些畏惧甚至是害怕的表情啊,这赵信己到底有什么能耐?
两人虽然指名道姓的来找赵信己,但是根本就没有见过赵信己,就连来这里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只不过受人之托而来。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稍矮的青年微微皱眉,看向身旁的同伴。
“他正在对面的山里,不过九爷在家。”
说话的是刚才壮着胆子来到两人身后摸车的孩子,也是村里唯一和赵信己关系稍好的孩子。
古明楼向他走去,笑道:“九爷?你可以给带我们去九爷家吗?”
“可以。”名叫狗蛋的孩子点点头头,眼里透露着一种大山孩子的清澈干净。
古明楼来到他面前,笑道:“谢谢你,小朋友。”
“信几哥说过,要助人为乐,不过村里人都怕他!”狗蛋认真的说着,似乎他口中的信几哥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为什么会怕他呢?”古明楼似乎并不着急,反而煞有其事问道。
另一个称得上雄伟的男人关好车门,来到古明楼的身后。
狗蛋有些畏惧的向后退了一步,望着不苟言笑的雄伟男子,仿佛面对洪荒猛兽一样,神情有些畏惧。
“因为天龙哥听他的话!”说完,狗蛋向后退去,然后转身向着前方快速的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带你们去九爷那。”
古明楼起身,看着雄伟的汉子,戏言道:“修戈,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待见你啊!孩子都给你吓跑了!”
李修戈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两人跟着狗蛋向九爷处而去!
村民见两个不速之客走远,顿时好奇的走向吉普车。
“九爷,九爷,有人找你!”
一间茅草屋旁,一张自制的太师椅上,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微闭着双眼,右手拿着一杆没有点燃的旱烟杆,左手拿着一个陈旧光滑的酒葫芦。
轻轻饮了一口酒,老人这才看向狗蛋身后的两个陌生人。
狗蛋将人带到,就向着西面的山林跑去。
“咚,”
“咚,”
“咚,”
一个身高近两米的魁梧汉子,光着上半身,全神贯注的盯着一颗直径约30公分的青冈树,然后狠狠地撞了上去。
大汉上身通红,有些地方甚至有了许多血痕,但是却不管不顾,像是与那棵树有深仇大恨一般,每一次撞向青冈树,青冈树就会剧烈摇晃。
这不是没事找死,分明就是在练一种极其霸道的外家功法!
“信几哥,天龙哥,有人找你们,就在你们家。”狗蛋气喘吁吁的跑到这里,双手插着腰,大声喊道。
“什么人啊,狗蛋。”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似乎光凭声音就能想到他的倦意。
男子面色苍白,半倚靠在一颗大树上,右腿直直的伸着,左手搭在弯曲左腿上,右手把玩着一把匕首。
狗蛋跑到青年跟前,喘着粗气,瓮声瓮气的说道:“信己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穿着你说的那种军装,还开着一辆你说过的那种小轿车,特别有气势。”
面色苍白的青年缓缓站起身,把玩着的匕首顿时一收,眯着双眼,笑道:“气势?比天龙还有气势?”
狗蛋看了看一旁正在和大树较劲的陈天龙,歪着脑袋在心中对比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天龙哥厉害,不过肯定比你厉害。”
面色苍白的赵信己也不生气,揉了揉狗蛋乱糟糟的头发,笑道:“走嘞!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被你说的这么厉害!”
狗蛋听到赵信己不信的语气,顿时急了眼,争辩道:“真的比你厉害!”
赵信己双眼眨动,道“那我们打赌,如果我厉害,你就将你家泡的酒就倒两杯给我?”
“不干!”
“孬!”
“成交!”
赵信己似乎已经想象到了那药酒的滋味,眉开眼笑。
不过单以价值而论,加了野人参,何首乌等几种上好药材,还有几种毒物泡出来的酒,其价值是非常可观的。
赵信己看着仍在和大树较劲的陈天龙,道:“天龙,回去吧!”
陈天龙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拿起衣服穿上,脸上带着憨憨傻傻的笑容,完全看不出刚才的霸道猛烈。
六伏天,烈日炎炎,狗蛋在前方小跑着,赵信己和陈天龙走在后面。
陈天龙突然问道:“信己,明天去捉野猪了吧!”
似乎在他眼里,捕猎野猪和抓兔子一样简单。
赵信己病态般苍白的面孔上露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完全不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人。
看着陈天龙,笑道:“明天叫上小五,也让他见见野猪的凶猛,省得他成天吵着要猎野猪。”
听见两人的话语,狗蛋有些好奇的顿了顿脚步,片刻,又继续向前走去。
野猪太凶猛了,他即便有好奇心,也不会有去观看的欲望,小命才重要!
“天龙,你说大学里的女孩肯定个个都是水灵水灵的吧,想不想找一个当媳妇?”赵信己手里拿着匕首,飞快的转动着,笑眯眯的,像极了弥勒佛。
陈天龙憨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点点头。
“这成,等我到了大学,就帮你找一个水灵漂亮的媳妇。”赵信己笑道,露出抽烟也没有熏黄的洁白牙齿。
一个穷山恶水的小刁民也想拱大学的水灵白菜?
不过陈天龙没有丝毫质疑,就连狗蛋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似乎赵信己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
到了村子,赵信己主动走在前面,村民看见赵信己,远远的就避开,偷偷打量着他们。
来到家,赵信己就看见两个身穿军装的男人,背对着自己,挺直了上身,正在和九爷交谈。
赵信己向几人走去,到了近前,开口道:“九爷,我们回来了!”
交谈被打断,古明楼不悦的侧脸望向赵信己,以及傻笑着的陈天龙,顿时有些惊讶,认真的打量着陈天龙,以及面色苍白的赵信己。
赵信己看着两人,又看向九爷,问道:“九爷,他们是?”
“故人的后人!”九爷咂摸着旱烟,如此说到。
一旁的李修戈虽未起身,心中也并不平静。
古明楼问道:“你就是赵信己?”
赵信己从屋里拿出一壶茶,给二人各自倒上一杯,又用碗倒了一碗递给蹲在旁边傻笑的陈天龙。
陈天龙接过茶壶,却没有接那晚茶。
赵信己见状,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这才笑道:“是的!”
“我知道你,来之前就知道你的名字!”古明楼稍微换了一个舒服惬意的姿势,不再正襟危坐。
李修戈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打量着二人。
赵信己倒是有些好奇了,自己读高中都只是在小县城里读的,他会认识自己?
“你怎么知道?”
“来之前听我家老爷子说的!”赵信己眉头微皱,看向九爷。
古明楼解释道:“我家老爷子说,赵家出了个人才,名字叫赵信己,我就问他怎么知道的,老爷子说十八年前偶然发现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赵信己盯着古明楼,见他不像说谎,轻轻一笑,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来这里了,并且给老爷子带一句话给九爷?”古明楼一口喝完茶水,郑重的说道。
赵信己好奇的问道:“什么话?”
“刚才我已经告诉九爷了!”古明楼笑道,明显是不准备再说一遍了。
“哥,狗蛋说明天你们猎野猪要带上我?”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
古明楼,李修戈诧异的对视一眼。
“猎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