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总觉得自己很聪明,我的智慧足以保证未来的路平步青云,我可以将那些成年人和老江湖玩弄于鼓掌之中,可是自打踏进石市以来,我却在处处碰壁,几次都差点被人给整死,石市的猛龙恶虎确实太多了,我想是时候充实自己一下了。
当我脑海中第一次萌生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些年风里雨里的闯荡,我的手抓过刀,握过枪,唯独没有捧过书,记得老早以前,19姐就曾经说过,一个人的成就高低不取决于他是什么学历,还在于他读过多少书,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可以通过书籍和知识丰富自己的阅历,如果一切都凭着本能去行事,那和动物几乎没有区别。
我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蹭下来半个崇州市,可现在这点小伎俩明显不够和石市的孔家,鬼组的武藏博弈了,假设上次没有韩沫出现,我估计早就让孔令杰给玩残了,所以我听信了韩沫的建议,给自己镀上一层金外套,选择去做协警,这样既可以为自己增加一点政治上的砝码,还可以趁机多学习一些不懂的东西。
混子之所以见到警察会怂,一个是出于本能,再有就是因为害怕被抓起来,说白了其实就是不懂法,又不敢尝试去了解,如果我能把里面的条条框框都摸的透彻,很多错误就可以从容的避免。
我正胡乱遐想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苏菲的号码,我赶忙屁颠屁颠的接了起来,不等那边出声,我赶忙率先耍贱,奴才给小主请安了,恭祝小主万福。
苏菲这人耳根子软,听不得半点讨好,果然我这一句贱不溜秋的问候后,她被逗笑了,冲着我娇嗔,咋一点都没正形呢,为什么你这次这么快就接起电话了?
我继续贱嗖嗖的出声:“我这不是正寻思跟你打电话嘛,谁知道你快我一步,咱俩还真是心心相印呐,媳妇你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小的做么?”好男人从媳妇面前从来都是跪舔黏缠不要脸的。
苏菲叹了口气说,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跟你撒撒娇,三三你想我没?
“必须想啊,每次想起来你,我都能硬!杠杠的,裤头子都让戳破好几个窟窿!”我不老实的口花花,跟自己媳妇装正经的人那纯粹是二逼。
苏菲低声说,我也好想你啊,每回上街看到小情侣手拉手,我就忍不住想要骂你,你说这人也真是奇了怪,十七岁认识你那年,我想跟你到九十岁,等到我二十一岁了,却只想回到有你的十七岁,你说是不是我矫情了?
我温柔的笑着说,怎么会呢,说明我在你心里越来越重。
“我给你唱首歌吧,从咱认识以来你就一直缠着我给你唱歌,最近我新学会一首歌。”苏菲话锋一转,硬挤出点笑声说:“刚好老娘今天心情好,便宜你了。”
“好,奴才洗耳恭听!”我把手机打开免提功能,让她听到我的拍手声,同时悄悄的按下录音功能。
“咳咳”苏菲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
不懂爱恨情愁颠倒的我们,
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
在这一刹那冻结那时间
苏菲的声音很轻柔也很美,不知不觉让我想起来,我们从十几岁认识的时候经历的那些事情,在网吧里,我初次看到她叼着烟,打扮的很非主流的在玩cs,到后来我臭不要脸的跑到她家过夜,再往后她帮助我,照顾我,那一刻我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淌落下来,我可以听出来电话那头的苏菲也哭了,我想我们真的是都想彼此了。
那一夜我们聊了很久,就像刚刚搞对象那会儿一样的黏糊,舍不得,割不断,我甚至生出不管不顾的买车票回家找她的念头,苏菲很温婉的安慰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就比什么都高兴了,我要的不多,只希望你能每天拿出两个钟头真正属于我。
“媳妇,那首歌叫什么?真好听。”我冲着苏菲轻声问。
苏菲笑着说,叫《江南》,我希望有生之年你可以带着我到江南水乡去游玩,这是个理想,更是个梦想,我知道你有太多的割舍不下,我会告诉自己用心的等下去。
“会的,我保证!”我紧紧的攥住拳头发誓。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先是给苏菲发了条信息报早安,完事拿起来那身协警的作训服换到身上,长这么大我都没穿的这么正式过,换好衣裳以后,我扭捏了半天没好意思出门。
直到胡金从外面敲门喊我吃早饭,我才鼓足勇气开门走出去,见到我穿这么一身,胡金和伦哥先是错愕的张大嘴巴,紧跟着两人就好像看到什么搞笑的事情一般,捂嘴哈哈大笑起来。
整的我一顿尴尬,赶忙低头看自己的裤裆,是不是拉链没系好,另外一边安佳蓓穿条洗浴的大裤衩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用同样惊诧的表情望着我,我羞涩的抓了抓头皮问,你们都这么看我干啥?是不是哪不合身?
仨人一齐摇了摇头,谁也没说话,就是一个劲地捂着嘴笑。
我恼怒的拽住胡金的胳膊问,还能不能处了,有啥说啥呗,你们这么傻笑,弄得我心里毛骨悚然的。
胡金摆摆手,强憋着笑意说,小三爷,主要是气质!你说那么威严的一身制服套你身上为啥邪里邪气的,衣裳都好像是偷来的,一瞅你就不像个什么正经东西,要不还是听我的,散伙吧,咱就老老实实的混社会,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需要社会背景,大不了咱们拿钱砸不就完了!
我一本正经的说,谁都有可能反水,唯独咱们自己不会卖自己,我打定主意了,老子不光要当协警,还要成为正式的民警,如果有可能,会想办法爬的更高,谁也别劝我,话说我穿制服真有那么难看嘛?
胡金和伦哥瞬间笑趴下了,安佳蓓一手捂住嘴,一边摆摆手说,三哥别听他们的,你穿这一身倍儿帅,就好像特意卧底去当警察一样一样的。
“你们仨组团打车滚!”我没好气的摆摆手。
吃罢早饭,我跟着胡金一块扎了会儿马步,又绕着胜利大街跑了几圈,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慢条斯理的往车站派出所的方向走,一路上碰到不少和我一样穿作训服的青年,我寻思跟着大部队走应该不会出错,就吊到他们身后慢慢走。
进派出所之前需要在门岗室签字,我见到了马洪涛,马洪涛很认真的监督一些小青年签名,轮到我的时候,他上下打量了两眼,拍了拍我肩膀说,不错!看起来挺精神的,岗前教育是七天,我给那边的同事打过招呼了,分配你巡逻,就在站前的胜利大街,好好干哈!
“谢谢表哥。”我诚心实意的冲着他点点头。
离开门岗室的时候,我问他,好好的所长被撸了,表哥你不觉得憋屈么?
马洪涛很无所谓的摆摆手说,人生不就是这样嘛,起起落落的,才能证明咱活着,我这个人有多动症,老从一个位置上呆着浑身痒痒的慌。
“哈哈,豁达!”我翘起大拇指,朝着不远处的一间写着“协警培训室”的房间走了过去,隐约听到马洪涛小声嘀咕,孙子才不觉得憋屈,如果有法子,鬼才乐意来看大门。
培训室的内部空间很大,里面摆满了座椅板凳,最前方是个小型的讲台,每张桌子上都放了一本“石市协警规范守则”,洋洋散散的坐了二三十号小青年,基本上都是三五成堆,有大声吹牛逼的,也有很同伴小声嘀咕揭秘的,就和上学那会儿暑假刚开学的架势差不多,我随便找了个靠近角落的地方坐下,翻开了守则认真浏览起来。
刚看没一会儿,有几个青年拍了拍我后背,我疑惑的转过去脑袋。
其中一个鼻孔底下长颗痦子的小伙,呲着口大黄牙,手里还攥着一盒扑克牌冲我说,兄弟你换个地方成不?我们哥几个从这玩会儿诈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