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别哭了。阿篱不是说了,以后还会再相聚的。”
洛斌忍不住摇了摇头,想不明白这些少年为何竟比不上一个丫头来的豁达。
其实他不知道对篱落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比从现代穿越到古代这种分离来的更可怕的了,除非生离死别。
“什么时候相聚,我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若霖气愤不已,他是唯一一个没哭,心里只有怨气的人。
说着,他走了。把门关得震天响,好像和门有仇似的。
“夫子,阿篱有说要去哪里吗?”听若霖这么一说,景瑜又哭了。
他是所以孩子里哭得最凶的一个,从洛日说阿篱不告而别后就泪崩了。
当时他还跑去山顶望着长长的山路看了很久,想着哪怕多看一眼也好,可惜什么都没见着,因此眼睛都哭肿了。
“这个······!”洛斌沉吟着,望着少年伤心欲绝的脸,竟有些无言以对。
他看得出他对阿篱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情感,从那日他找不到她哭得死去活来来看,应该是已经喜欢上那丫头了。
“夫子相信,若是有缘,你们定会相见的?”说完,他转身追上已经快步离开的秦夜冕,没敢再说什么。怕说得越多,他越伤心。
云镜书房
信,悄然躺在书桌上,看起来不似洛日的那封来的轻薄,反而显得有些厚重。
洛斌拿出里面的信纸翻了翻,竟有十几页之多。
快速浏览后,他将信递给了秦夜冕。
虽然他的动作看起来还算正常,可表情却惊呆了,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大瞪着眼睛。
“阿篱到底是什么人?”很久之后,他才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竟带着莫名的颤抖。
第一次怀疑这世上是不是有神仙存在。因为她在信里所说所写所画全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令他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不知。”秦夜冕也震惊了,看完信后的心情,并没有比他好多少。
因为除了知道她是北凉人要去京城避难之外。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对于她的“特别”,更是无从知晓。
“这个叫火药的东西,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洛斌指着一张纸上写着的制作火药的配方和产生的威力,一脸惊恐。
因为他不敢相信一个小小年纪的少女,居然知道这些神奇的东西。
“不知。”秦夜冕再次拿起信,读了一遍关于火山的介绍和火山产生的硫磺的特性和用途。突然想起她早上说的“这两座山再也不仅仅是两座山而已”那句话的意思。
若是真的如她信上所说,这个硫磺有药用价值还可以用来制作火药的话,那么这座山无疑就是宝贝。
而且她还把火药的制作配方都写的清清楚楚,硝石硫磺碳粉,比例一比二比三。
甚至在“硝石”二字后面,她还特别强调可以辟秽涤浊,攻坚破积,利水泻实,解毒消肿,可以作为药材使用,却有毒性这样的注解。
同时她还写了关于如何采集硝石的方法。后面几页更是画了很多可以携带火药的武器,有像小鸟的,有像竹筒的,有会飞的,有会滚的,有架在木板上的,有架在支架上的,各种各样五花八门。
“皓阳贤弟,你说她为何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这一点洛斌还是想不明白。
虽然信里说是为了感谢在书院这几日他对她的照顾。可问题是,她已经把洛日房里的书都注解了,还把三十六计做了说明,难道这还不够?
“没看到这句话吗?”秦夜冕指着信里的其中一句,勾了勾唇道,“以这丫头不吃亏的性子,岂会做亏本买卖。
“南楚乃礼仪之邦,自然懂得有来无往非礼也。”洛斌读了一遍后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她的条件。”
“算是。”男人沉吟道,“她虽然知道如何制作火药,可想找齐原材料却并非易事,尤其硝石和硫磺。所以她必须借他人之手,否则很难实现。”
“那她怎么就知道我这个教书先生可以帮她。”洛斌很疑惑,他自认为自己还算藏得深。
“一,她可能已经知道了你是骠骑将军。二,这里正好有一座火山。三,她知道南楚需要,你也值得信任。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才做出这个决定。”
“应该是那把关公刀。”洛斌突然想起前不久洛日把他的佩刀拿走了。
“刀在洛日房里?”他问。
“嗯。”洛斌应着,再次拿起那些图纸看了一眼,心里依然难以平静,“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先找到硝石再说。”
“好。”洛斌重重点了下头道,“那我找时间去取一些硫磺回来。”
“不急。”秦夜冕忙阻止道,“你应该尽快下山,硫磺就在山上什么时候开采都无妨,毕竟找硝石还需要时间,可姮城却不能一日无主。”
“好,那我尽快。”洛斌边收拾图纸边应道。
如今看来确实如阿篱所说的要想保护好这座山,就必须先管理好城里的人,否则很容易前功尽弃。
“嗯。”秦夜冕轻嗯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就下山。”
他必须尽快派人去找硝石,还要派一些人给他。
“好。”洛斌将信纸如宝贝一样藏好后,突然到处看了看道,“诶,今日为何没看见影侍卫?”
“他下山了。”男人随口道。
“下山?你这个主人还没下·······!”洛斌刚想说你这个主人都还没下山,他就下山了。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立马口气一变道,“你不会是让他去护送阿篱姑娘了吧?”
“他有要事去办。”
“嘁,什么要事?还不是不放心。”洛斌心里嘀咕。
他知道以影的性格,若不是他的命令是绝对不会离开的。不过既然他不愿说,他也就不问。
“贤弟,你说阿篱小小年纪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短短几日,他已经从对她的刮目相看到佩服的五体投地的地步了。
“别忘了,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以她的聪明才智,看见有趣的事记住了也不稀奇。
“不过要说到本事,那还属北凉皇帝最了不得。”洛斌说着,故意瞟了他一眼,“为了寻求支援,竟然如此用心。”
“什么意思?”男人皱了皱眉头。
“你想,一位是高贵的公主,一位是聪慧的少女。双管齐下,太子岂能不动心。”洛斌揶揄道。
“无聊。”秦夜冕丢给他一个冷刀子,然后转身走了。他从未想过阿篱去京城会与两国和亲有什么关联。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玩笑话还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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