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收拾完,卸了接的假发,脱了员工服,戴着口罩就从酒楼窗户直接翻了出去,打了辆车回了酒店。
回来的过程还算是顺利,赶在温寻之前回了酒店,顺便还洗了个澡,直接抹去了所有出去过的痕迹,只留下一身清爽。
洗完澡,罗夏直接关了灯上床,准备拿起笔记本电脑查看一下网络干扰器的情况。
可就在她刚上了床,准备从床褥子下面摸出电脑的时候,房间门口突然响起了被房卡打开的声音。
罗夏的手一顿,整个人愣了下。
大神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罗夏眼睛瞪大,瞳孔微微一震,整个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翻身缩进了被里,佯装出一种刚睡着的感觉。
门被打开,温寻走了进来,看到灯是关着的,便没有刻意开开,直接走了进来。
听着男人踩在地摊上沉稳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罗夏闭着眼睛,心跳也跟着加快。
她刚洗完澡,连头发都还是湿着的,搞得此时那白净的枕头都洇湿了大半。
温寻走进来,一如往常地把大衣脱在门口的衣架上,随即走了过来。
不过让罗夏没想到的是,男人没有直接走到他的床边,而是停在罗夏床边的位置,顿住了脚步。
男人不知道是在看她还是在看什么,站在那个位置,许久未动。
罗夏此时侧身躺着,不能睁眼,只能细细地听着周围微小的声音。
男人没动,就站在她腿旁的位置,盯着她的睡眼,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但是也正因为温寻的举止过于平静,让罗夏的心口特别发毛,忍不住轻轻张了下口,大呼了口气。
窒息感。
半晌,温寻的黑色皮鞋重新踩在地毯上,再次向前走了几步。
罗夏能感觉到眼前的光路被彻底挡住,男人直接走到了她眼前。
温寻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酒楼那个男服务员走了之后,他根本无心和慕荩甯谈生意和家族,满脑子都是眼前这小子的那张妖孽的脸。
此时这个小崽子睡着了,虽然闭着眼,却丝毫挡不住那诱人的睡颜。
没了白天的活蹦乱跳,夜晚的男孩,安静得很,像极了一个毫无杀伤力的猫咪,软软的,柔柔的。
男孩侧着对着他,一只胳膊搭在被子上面,有些纤细,皮肤白皙,在夜晚的漆黑中尤其显眼。
目光随即向下,看到的便是那节让他想了一个晚上的手腕。
罗夏微微眯开眼,见温寻正打量着她的手腕,顿时慌乱了。
怎么办?大神该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刚刚洗完了澡,但手腕上依然留存着一点点的红痕,虽然在夜色下很不起眼,但不能保证温寻就不会看出来。
但是罗夏没想到的是,温寻只是想看看她,单纯地看看她。
这些天来,温寻时常能感知到心底的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
他对这具身体有强烈的渴望。男孩那细嫩的腰肢,白皙的皮肤,骨感的双手……
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那双手,抓床单一定特别好看……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温寻在此之前,从未想过自己的性取向,只不过他是个传统的人,也会一致地觉得异性取向才是正确的。
但是身体的**是骗不了人的。此时此刻,男孩那双媚眼上长长的睫毛,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动着,完完全全地能点着了男人心中的火。
温寻清楚,这不是喜欢,更不是什么爱,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这具身体。
眼前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小屁孩,他怎么会喜欢上呢?
也正是因为这样,温寻心里才万分犹豫和纠结,两股劲拧在一起极其难受。
半晌,见温寻没什么动静,罗夏还以为男人看够了就打算走了。
她刚打算松口气,只感觉到她床上突然凹陷了一点,温寻直接坐在了她床上!
罗夏心头震惊着,温寻直接握住了她露在外面的那节手腕,另一只手直接按到了她的脑袋旁边。
温寻本打算俯下身来,但手指触碰到枕头上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凉,指间瞬间一顿。
温寻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摸向旁边,直接插进了男孩的细发中,那股冰凉更加清晰了。
这小崽子居然湿着头发就睡觉!
他就不怕感冒吗?
想着,温寻把手抽了回来,整个人有些愠怒,表情瞬间严肃了不少,从罗夏的床上重新站起身来,迈着长腿向浴室方向走去。
罗夏以为温寻是打算洗澡睡觉了,却好半天没有听到水声。
直到……男人再次坐到了她床边。
这次,温寻直接拽了下她的手腕,劲头很大,一下就把罗夏整个人拉了起来。
罗夏不清不楚地坐起身就撞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此时睁眼,便就太尴尬了。
想着,罗夏装作没有醒来,软软绵绵地就这么靠在温寻怀里,下巴随意地搭在男人结实的肩膀上,耳根已经红了半边。
温寻刚刚是去拿了毛巾,此时拿着毛巾轻轻擦起了罗夏的头发,动作特别温柔,生怕把怀里的人弄醒了一样。
罗夏再没有任何时候比今天庆幸自己睡觉没忘束胸了。
她刚刚洗完澡,思前想后,还是拿着束胸带重新捆上了。
此时两个人靠在一块,罗夏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沉稳的心跳,和她贴在一起,很近很近。
温寻给她擦了好半天,直到发丝上滴水不剩,才重新把她轻轻放回了枕头上。
只不过,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之后,温寻还是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罗夏属实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嘛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男人彻底俯下身来,不轻不重地贴了下罗夏的额头。
这一刻,他似乎能理解,当初姬折叶总是半夜趁魏凡晰睡觉的时候搞点动作的心情了。
说白了,也都是无奈。
借着酒劲,男人皱眉,俯下身去,淡淡地印上了一吻。
罗夏感觉到那冰冰凉凉的触感,还以为是温寻在擦她额上的水渍,便也没多想。
随后,温寻多看了几眼罗夏的睡颜,才很不舍得地起了身,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