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平凡人,每天做着平常事。看着每天做的平常事不起眼,其实它就是生活。
人这辈子哪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谁都想一鸣惊人,最后都是默默无闻。
能把自己活好了,活明白了,那就是没白来世上一会。
打工的如此,不打工的也如此。之所以故事精彩,是因为经历的太多。
老天爷有四季变换,人世间才有春夏秋冬。
人只有经历生老病死,才懂得酸甜苦辣。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路有上坡下梁,事有对错圆扁。
无论怎样出身,记住英雄不问出处。
无论贫穷贵贱,记住生死不由自身。
没有人会因为你失败了必须雪中送炭,却有人因为你的成功而锦上添花。
与其抱怨嗔恨,不如发奋图强。
林燕每天下班到家做完家务之后就是学习会计知识,也很辛苦。她说她好几个同学都在进修会计,明年参加考试,要是考试过了就可以拿到会计师证,有了会计师证出去找活就可以找个会计的活干,既挣钱又轻快,还不受累。
对林燕进修会计我大力支持。自己学习是不行了,也不可能再转行,准备在餐饮业干一辈子。林燕可以多学点,不要再干体力活,当个文化人挺好。当别人问自己媳妇干啥的时候告诉人家自己媳妇是个会计,脸上也有光,也会得意几分。
林燕的日常很清苦。我不在家吃饭,她自己在家有时候就糊弄一口,也不做啥菜,一碟咸菜就可以下饭。和她说不用省钱,买点好的吃对身体也好。有时候她也买,大天儿买一个鸡架,或者是出去吃碗面条。
林燕不化妆,也不怎么买衣服,到换季的时候看看自己的衣服实在穿不了了才买件新的,并且还是便宜的地摊货,很少到商场里去买。夏天穿的凉鞋坏了也舍不得扔掉换新的,拿到修鞋的地方修一修接着穿。
说实话有一个这样会过日子的媳妇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媳妇都顾娘家,林燕也不例外,别看没结婚也照样顾。每次回她妈家都要把家里的东西来一次大扫荡,看看什么东西可以带回去全部带走。关于这点我只是看着笑,因为我五个姐姐也这样,什么都往娘家划拉,所以理解。
有一次我的一把刻刀找不着了,问林燕看着没,林燕说她拿她妈家去了,她以为是把没用的小刀,正好拿家去给她妈修脚用挺合适的。听她说完我就笑,跟她说那是刻刀,刻花用的。她听了之后就笑,说这回好,刻花的刀我妈拿去修脚用了,还不得把脚修出花来。
女人爱往娘家划拉东西说白了还是日子过得不好,要是日子过好了她也不往娘家划拉东西,直接给钱就行了。
和林燕我俩的日子过的有点苦,但是很快乐。俩个人不打架不争吵,和和气气的,有时候我要是不忙还会早点回家,和她去附近的小饭店吃一顿。叫她去青瓦台吃她不去,说不喜欢去我工作的地方,不想让我的同事看到。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不为什么。”然后看着我,好像我犯什么错误似的对我说:“我不去,你们饭店女的就不认识我,要是你哪天和你们饭店女的在一起喝酒我碰着了,那女的不认识我,我能立马抓个现行,到时候看你老实不老实。”
不得不为她的小聪明感到心惊肉跳。
这天林燕休大班,我下班之后到大市场买了一些烤串,林燕喜欢吃烤串,但是不吃羊肉串,还喜欢吃麻辣烫,自己能吃一小盆。
到家后把肉串给她,她很高兴,跟我说还是老公好。
她美滋滋的吃完烤串去洗漱,洗漱之后钻进被窝,小小猫似的偎在我怀里,跟我说着她总也说不完的未来计划。
我俩聊到了孩子的事。
林燕说:我喜欢女孩,要是生的是女孩就叫家慧。
我问:“那男孩呢?”
她说:“男孩就叫家恒。”
我说:“生个双胞胎就好了,最好是龙凤胎,家恒、家慧都来了。”
她说:“要是双胞胎你养的起呀?养一个都费劲,现在养一个孩子得多少钱呀。”
我说:“没生呢,要是生了照样养。”
她说:“咱俩现在赶紧攒钱,先把婚结了,然后再要孩子。”
说到孩子她就一副小女人相,这个时候的她最可爱。
她接着说:“一想要孩子我就害怕,你家里人肯定是想要个小子,你是你家独苗,得生个小子传宗接代,我要是生个丫头可咋整?到时候你会不会不要我,找别的女的再生一个?”
我说:“不会,我没那些观念,丫头、小子都一样,生啥都行。”
她说:“你那些姐姐,尤其是大姐,我看是要我生个小子。”
我说:“那你就努努力,生个小子不就得了。”
她担心地问:“那万一是丫头呢?”
我说:“想那些干啥,想也不解决问题,还不如来点实际的,咱俩现在就研究研究怎么制造小人——”
对我来说丫头小子都一样,都是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就行。
进入六月份之后青瓦台的生意开始稳定下来,比以前有很大幅度的提升,但是要想恢复到开业时的状态还达不到,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什么事情都急不得,现在能坚持住就行。
张丽自从那天撸完串之后,可能是觉得和我说了自己以前的事有点不好意思,连着好几天见着我就低头,不像以前那么敢和我说话了。我心想也许人都是这样,觉得自己以前做的的荒唐事丢人,其实没啥丢人的,也就自己在意以前的事,别人并不会在意,自己以前的经历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故事,听听就算了,除非是长舌妇拿这个当话题,会说的津津有味、唾沫横飞。
有一天李姐问我:“谭师傅,我看你做的熏味挺好,能不能教教我?”
我说:“能,咋不能,这玩意儿没啥,以后你天天和老孟大哥一起弄,几天就学会了。”
李姐说:“我看咱家熏味挺好,要是哪天不干了我就自己租个亭子卖熏味,也能挣钱。”
我说:“是,把啥整好了都挣钱,就怕整不好,不伦不类的那就完了。”
李姐说:“我就跟老孟大哥一起弄,到时候哪不懂你再教教我。”
我说:“行,没问题。”
李姐很用心,忙完自己活就过去帮着老孟大哥整熏味。女人心细,干活干净,另外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李姐过去帮老孟大哥干活,老孟大哥干的也起劲。有时候看俩人一人拿着个小板凳坐在那收拾鸡头、鸡爪子,有说有笑的也很融洽。用张姐的话说,和两口子差不多。
李姐跟张姐说:“羡慕呀,羡慕你也来。”
张姐就说:“我才不去当那电灯泡,有时间还不如帮谭师傅切切葱姜蒜,省的看你俩闹心。”
于是大伙就笑。
在我的认知里厨师没什么可保守的,我研究出来的东西谁学都行,何况还不是我研究的,那是老一辈厨师留下的,我只不过是按着做而已。我做好了谁都可以学,谁学会了都是一门手艺,都能靠手艺赚钱,靠手艺赚钱总比出苦大力强。我深知出苦大力赚钱的不易,装卸水泥就是个例子,那可是浑身大汗淋漓,双腿颤抖不止呀。
在家时候母亲总说一句话,出门在外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现在让我拿钱去帮一个人我做不到,自己没钱去帮别人那是穷显摆,要是说做点啥,把自己会的教给别人没问题,本来那些也是别人教我的,别人不教我我也不会,我会了去教别人是很正常的事。
就算我不教人家,人家要是想学也会在别的地方学到,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教给人家,人家还会念叨咱们个好。
也算是做个好人吧。
这段时间林燕和以前玫瑰饭店的洗碗大姐联系上了,并且把大姐领回家里来。
林燕跟我说大姐现在在家里养养病,过几天好了再出去找活。
我问:“大姐咋的啦,啥病?”
林燕说:“啥病?妇科病!”然后看了我一眼,没好气说:“咋的,你咋啥都打听?”
我说:“不是打听,问问还不行。”
既然是妇科病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很长时间没见到大姐,见到她很高兴。大姐现在也会打扮了,不再像刚开始那样,一看就是一个农村出来的家庭妇女,现在咋说也有点现代气息。
大姐是个很好的女人,就是命苦。
我问大姐:“大姐,准备找个啥工作?”
大姐说:“我能干啥?刷碗呗。”
我说:“那你养着,等好了能干活给你找个好点的单位,省的总下岗。”
大姐说:“那敢情好了。”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就是在你们家住怕影响你和林燕。”
我说:“这有啥影响的,你就在这住着,没事,我和林燕啥样你还不知道,在这常住都没事。”
大姐说:“那也不好,等我好了找个工作,就到干活的地方去住。”
大姐在我家住下来。
林燕不在家的时候大姐说起了艳华,大姐说艳华现在还在那给人家当保姆,那个老太太对艳华挺好的,还给艳华找了个对象,对象是个单身,比艳华大五岁,对艳华挺好,现在俩人在一块住呢。
说到艳华的时候就想到艳华,她能够找到一个疼她爱她的人挺好,祝福她。
通过朋友给大姐联系了一个刷碗的活,这个饭店大,条件也好,各种福利都有,在省城是比较正规的饭店了。现在这个饭店还开着,已经发展成大型餐饮集团,在省城很有名。老板也有实力,很有知名度,和香港明星任达华是好朋友。
大姐在家养了一个星期,好了之后就去上班了。
大姐走之后林燕跟我说大姐的妇科病是展泽传染的。听了之后非常震惊,大姐和展泽相差将近二十岁。怎么可能?
林燕说:“人上哪说去,看着展泽挺好,像个人似的,没成想干这事。”
我很生气,非常生气,对林燕说:“你咋不早说,早说我就干展泽那个犊子。”
林燕说:“这是啥好事呀?跟你说?还干人家?大姐现在都不知道展泽在哪,你上哪干人家去!”
我说:“早晚能找着,俩山到不了一块儿,俩人总能到一块儿了,哼!早晚的事。”
当时就想要是哪天逮着展泽这个犊子一定好好教训一顿,打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林燕说:“大姐也是的,咋还和展泽------”说完叹了口气,说:“她见我的时候还不好意思说,我领她去的医院,医生说得赶紧的治,都有两个月了。那大姐还不想治呢,我给掏的钱买的药。”
我说:“你做得对。”
想想其实这还是我的因果,如果我不把展泽介绍到玫瑰饭店工作,大姐也就不会认识展泽,也就不会有这些事。
人呀,真没处说去。
在外打工什么样的人都能遇到,有好的就有坏的,有讲究的就有不是人的。
像大姐这样老实善良的女人,欺负她就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