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紫苑脸上涨得通红,眼眶通红泪盈于睫:“王爷”
赵玄懿却再也不看她一眼,向外边吩咐:“还不快把人带下去!”
既然非得跑到京城来,那也随她,不过就是换个地方软禁罢了。
宁家人真是天真,以为如此他便会另眼相看吗?
殊不知他生平最厌恶痛恨的就是被人冤枉、被人逼迫,巧得很,这两样宁家人都占全了!
想要逼迫他就范,好,他们抬出了父皇来,他便忍了,左右不过舍去一个韩王侧妃的名分。
可他们得了面子还想要里子,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什么好处都叫他们给占了?
就这种不要脸无耻至极的贱人,只要想想她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进的韩王府便够让他恶心的了,他怎么可能与她有夫妻之实?
况且,他还有了青儿。
“王爷!王爷!臣妾千里迢迢进京,就是为了王爷,王爷您要怎么责罚臣妾臣妾都认了,求求您别再不理臣妾啊王爷!”宁紫苑哭着扑上前,拉着赵玄懿的袍角苦苦哀求。
赵玄懿厌恶不已,用力将她推开呵斥:“放手,谁给你的胆子!”
宁紫苑尖叫着踉跄后退,眼泪簌簌而落,伤心欲绝。
还是不甘心!
即便当初是她算计了他,可是,那也是因为她太爱他了啊!若非如此,她堂堂显国公府嫡女,怎会甘愿做侧妃,位居纪氏那贱人之下?
她这一生是要陪着他的,他难道不明白吗?怎会如此全是恨意!
王爷为何会如此执着?自成亲起,他对她的羞辱和冷落还不够吗?这都已经一年了,他心里即便有再多的怨再多的气也该消了吧?
可是,为什么?他面对她的时候,为何脸上的表情依然冷漠冷酷如前?
她不信这里头毫无缘由!
除非有人不停的在他面前挑拨,不停的玩手段、使心眼儿除了纪氏,还能有谁?
“王妃姐姐,”宁紫苑忽然转头看向纪青青,神情楚楚可怜,眼泪更是簌簌而落,“王妃帮帮我!帮帮我吧!我情愿服侍姐姐,求姐姐容下我吧!”
宁紫苑口中哭叫着求情,不知从哪里生出来一股极大的力量猛的朝纪青青奔了过去。
她眼中飞快掠过一抹狠厉,直冲纪青青的肚子而去!
既然这贱人在背后三番两次的害她,索性大家玩完!
纪青青瞳孔骤然一敛,人却没有动。
甚至连赵玄懿也没有动,只是笑意更冷。
侍立纪青青身旁寸步不离的羽六暗暗叹息,这位宁侧妃简直就是上赶着作死啊。
在丫鬟们的惊呼声中,羽六上前,轻而易举的一把抓住了宁紫苑的手臂将她拉扯了回来。
宁紫苑还不死心,剧烈的挣扎着想要去撞纪青青,满脸是泪,口中不停的哭喊着求王妃容她。
不消赵玄懿吩咐,羽六抬手,干净利落一记手刀砍了下去,一切的哭闹挣扎戛然而止,宁紫苑眼前一黑霎时晕了过去,身体软软倒在地上。
羽六毫不犹豫将她拖了出去。
赵玄懿眼底冰寒一片,对上纪青青的目光神情才柔软了下来,握着她的双手:“可有吓着你了?”
纪青青摇摇头,轻笑道:“这是在韩王府,况且你就在一旁呢!”
这话赵玄懿爱听,深邃眸光愈发柔和,唇角的笑意也更深了。
只是,一想到显国公府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赵玄懿眼底又掠过寒芒,淡淡道:“那贱人暂时还不能要她的命,先这么关着吧。往后显国公府那边再有人来,你不必再见,让孟管家出面料理。”
他当初倒是肯给显国公府留脸面,可惜,那一家子太不知进退!这贱人更是可恶,当着他的面就敢算计青青腹中孩儿,若非如今父皇抱恙、朝中初稳,不宜再闹出什么事端来,他定叫那贱人病逝了不可。
宁紫苑回京之事,除了在显国公府内部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并没有令京城中泛起任何一点水花,甚至连韩王府也如此。她的到来没有任何人投以关注。
纪青青没想到的是,平王妃倒是问起这事儿来。
平王府与韩王府素来关系很淡,纪青青传出有孕,平王妃也不过过来看望了一回,平平淡淡说了几句话,之后也就再无交集。
平王妃忽然带着侧妃上门探望,纪青青心内是颇为纳罕的。
她虽然并不喜欢平王妃,但名义上毕竟是自己的嫂子,自然不能拒之门外。
寒暄家常几句,平王妃居然提起宁侧妃来,说是自打宁侧妃过门,还从未见过这位“小弟妹”,正好这会儿见一见,妯娌之间也好亲近亲近。
仿佛压根不知道当初宁侧妃进韩王府的真相、也不知道赵玄懿对宁侧妃态度如何,说起宁侧妃的时候,脸上满是笑意。
纪青青不由抽了抽嘴角,心道怪不得这位三皇嫂人缘不好,宗室也好权贵之家也好,不少人都不太喜欢她。
何必呢?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装出一副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样,说出来的话却是怎么让人不高兴心里膈应怎么说。
纪青青不由生出几分轻视,笑意也淡了下去,淡淡笑道宁侧妃病了,不宜见客作罢,一个字也懒得多说。
平王妃没想到她竟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心里顿时不太高兴,便笑道:“不是说才回京城吗?怎么就病了呢?这更要去看看了!”
说毕便吩咐跟来的侧妃与心腹嬷嬷,让纪青青打发人领着去看看宁侧妃,表表关心。
纪青青眼底笑意浮现:“三皇嫂真是有心了,只是王爷有吩咐,不许人打扰宁侧妃休养,还是免了吧!或者,等王爷回来,三皇嫂亲自跟王爷说一声?”
平王妃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片刻方轻笑道:“都说四弟最宠四弟妹,怎么四弟妹竟连这些许小事都做不得主吗!”
纪青青笑容却是欢畅起来:“王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太懂的,不过,王爷怎么说,我怎么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