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纪明桧不乐意了,冷笑着抖出纪同宁来,说人家同宁已经来说过了,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根本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
纪明光一家三口下意识的有点儿心虚,虽然旋即又强硬的坚定了自己的说法,但那刹那的心虚还是清清楚楚落在了纪老爷子的眼中。
纪老爷子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同昌有错,可大房难道就没有吗?
先不说如果不是玉珠那孩子太过任性抓尖好强,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即便同昌做出什么来,老大也是他亲大伯啊,至于把他说的那么不堪吗
罗氏想起纪玉珠胳膊上的伤,过了一晚上看去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即便是大冬天,依然发炎发热了,那丫头一晚上就没睡好,哭的好不可怜。
今儿一早更是哄了半响才勉强把她给哄住了。
这会儿他们说道二房几句怎么了?就算添油加醋又怎么了?况且并没有冤枉他们不是吗?事情本来就是纪同昌那混蛋做的。
还有米氏母子俩没一个好东西!
罗氏这简直就是新仇旧恨一起上,气急败坏的又质问起纪明桧来,口口声声要找米氏算账。
纪明桧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
最后被逼急了就说:“行啊,她在她娘家呢,你要找她算账你就去找呗!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你那闺女被毁了容了你也很光荣是吗?呵呵,人家再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哦,你闺女尖酸刻薄辱骂堂嫂、还指责堂嫂偷吃?呵呵!”
罗氏气得快要抓狂,恼羞变成怒、变成羞愤,差点没跟纪明桧拼命
大宅又闹成一团。
然而最后吵来吵去、算账来算账去,也不知怎么算的,居然又算到了三房头上。
大房家底被掏空掏得光光的,大宅那边哪里一下子拿的出这么多银子给他们重新置办?
即便拿的出来,也会心疼不舍啊。
于是,便打上了三房的主意,想让三房出这个钱。
把薛氏和纪明和叫了过来。
薛氏早已料到他们会有此一说,听了这些话倒是没有什么生气的——不值得。
薛氏笑眯眯道:“这可不成,合着大房二房打架,我们三房遭殃?这是什么道理?我倒是挺不明白的,大房怎么会这么有钱啊,这钱都是从哪儿给弄来的?啧啧,要我们出八百两填补上?哦,不过也难说,大房既然老早连使唤丫头都用上了,家产自然是丰厚的!”
这次被纪同昌这么一闹,大房早就有使唤丫头的事情也瞒不住了。
纪老爷子和纪老太太听了薛氏这话脸上都有些不自然,忍不住瞪了罗氏一眼。
当然都是罗氏的错,纪明光、纪同济是不会错的。
纪明桧、纪明耀听了薛氏这话更是不甘不忿得心里在翻滚着酸水,兄弟俩的脸拉得又黑又长。
一个冷笑道:“呵呵,大哥大嫂这日子过得真是跟城里的有钱人家老爷夫人有的比啊,竟然早就用上了使唤丫头!啧啧,了不得,了不得啊!合着我们累死累活、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把钱节省下来,人家转手就买了使唤丫头,自个连做饭洗衣做家务都懒得动手啊!”
另一个也冷笑:“这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呵呵,不愧是将来要做官、做官太太的啊,是不是也得提前适应适应被人伺候是个什么滋味啊?”
纪明光皱眉,分辨道:“你们俩怎么说话说得这么难听?那也是为了照顾我们父子读书——”
“那大嫂和侄儿媳妇是干什么的?还有玉珍和玉珠呢?难道还小?帮不了别的,帮着照看带孩子、帮着煮饭扫地总不会不行吧?”
“就是!你们倒好啊,在城里享福,花了那么多的钱,结果呢?给这个家带来什么了?别跟我说什么将来将来,这话已经快要听腻了!没这本事就赶紧回来!回来住村里还能少花几个钱呢!”
“就是!”
纪明光一家三口脸色顿时就变了,立刻跟纪明桧、纪明耀争吵起来。
回村里?这怎么可能!
他们在城里住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城里的生活,让他们回村里来住,怎么可能会习惯?
而且,还不够让人笑话的呢!
纪明桧、纪明耀却是理直气壮非要他们回来不可。
“就算大哥和大侄儿不回,大嫂她们是不是也该回来了?这样也能省点钱不是!他们已经浪费了这么多钱了,凭什么还让他们继续浪费啊!”
“就是!有本事他们自己去赚啊,那我什么也不说!”
“我也一样。”
“好了都别吵了!”纪老爷子叹了口气,看向纪明和、薛氏:“老三、老三媳妇,你们看这事儿怎么办?这回的事儿是跟你们没关系,可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吗?能者多劳,你们就当帮帮你们大哥大嫂吧?大不了让他们写借条,以后准定还给你们”
薛氏根本不耐烦听,纪明和是完全不管这事儿了,一切听薛氏说。
有的事情尽管他心里头不赞同,可是对老爷子却说不出口,薛氏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
纪明和心里也是难过无语的,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老爷子生气归生气、失望归失望,这意思却还是纵容着大房一家子。
借钱?借钱猴年马月才还呢。
纪明和倒不是很在乎这个,更在乎的是老爷子的态度,实在让人寒心。
还有大房这一家子,摆明了就是心里想着算计自家呢
“爹这次好像说错了呢!”薛氏笑眯眯道:“爹难道忘了不成?玉珍如今可是牛家的少夫人呢!大哥大嫂跟我们借还不如问玉珍要呢!玉珍是个孝顺的,难不成还能不管自个的爹娘?牛家财大气粗、家大业大,别说七八百两了,就是上千也是拿的出来的!”
不等别人说话罗氏急忙道:“不成!这不成的!玉珍如今在牛家的日子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我们做爹娘的帮不了她可也不能给她添麻烦,怎么能问她要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