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这就打听去!”薛氏道:“若这亲事做不得,这往后青丫头也好、雪丫头也好,包括同宁他们的亲事全由我们自个做主,爹娘不要再干预。”
纪老太太又给她这话气的够呛,没好气骂道:“呸,你当谁稀罕管你们那些破事!”
纪明和也道:“薛氏说的是,爹,您能应吗?我们做爹娘的,也没法给孩子什么更好的,这亲事总要自己做主心里才踏实,将来是好是歹,也怨不着谁。”
纪老爷子脸一黑,没想到一向来老实憨厚的三儿子竟然也说出这种话来。
这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说这亲事若是你们来做,万一将来发现不好,我们是会怨你们的。
纪老爷子心里膈应的不得了,只觉得自己真是被人好心当了驴肝肺了——他何苦操这心?
“好,就这么着!”纪老爷子黑着脸道。
“那我们便先走了!”纪明和道,带着薛氏和纪青青离开。
“你说,那亲事真的会——合适吗?”路上纪明和忍不住问道。
“拉倒吧!”薛氏想也没想轻哼道:“你姐跟我说话可从没带着好声气,对咱们青青若是真的愧疚,怎么之前一点半点儿表示也从没见过?她说的亲事会好?哼!”
纪青青紧紧抓着薛氏的手:“娘,反正我不嫁!”
“放心,有娘和你爹在呢,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薛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慈爱的微笑道。
“嗯,爹和娘对我最好了,我知道的!”纪青青乖巧的笑了笑,心算是放下了。
“傻丫头,爹娘不对你们好,对谁好?”薛氏也笑了起来。心里暗自决定:这门亲事无论合适不合适,都必须不合适!怎么着她也得挑出个错来回绝了。
纪小蕙想要插手自个闺女的亲事,什么玩意儿
“青青姐!”
突然一声又惊又喜的喊声从后传来,纪青青一家三口下意识转身看去。
只见一个胖小子飞奔而来、扑到纪青青身上,抱着她仰头看她嘿嘿直乐:“太好啦,终于又见到青青姐啦!”
这细皮嫩肉的,圆圆的脸蛋、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是赵小胖子又是谁?
纪青青也又惊又喜,一笑正欲说话,只见薛氏一把拎着赵小胖子的衣领把他往后拖:“你这是谁家小孩啊?”
薛氏皱着眉头,虽然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但也是别人家的男孩子啊,她可不许乱往她闺女身上扑。
赵小胖子嗷嗷叫着挣扎起来。
纪青青忙拉开他,笑道:“娘,他是赵玄桢啊,是赵公子的弟弟!”
“婶婶,青青姐救了我,我很快要回家去过年了,特意来看看她的!”赵小胖子一听纪青青喊娘,立刻讨好的冲薛氏笑眯眯说道。
小胖子长得白白胖胖又清清秀秀的,本就十分讨喜,薛氏方才是被吓了一跳才拎他边去,这会儿看清楚了他的相貌,不由得心生几分喜欢,笑道:“哎哟,这孩子真是招人疼!我知道我知道,青丫头回来都告诉我了!难为你有心,呵呵!”
赵玄懿、穆函、阿随、春分、两名侍卫主仆几个也下了马车上前来了。
“薛婶,我们又见面了!这位是纪叔叔吧?纪叔叔好!”赵玄懿微笑着招呼。
招呼过他二位,自然而然的顺势看向纪青青,含笑冲她轻轻颔首。
很快,他便极有分寸的收回了目光,一颗心却没来由的跳的有些快、以及乱,却又一下子充溢着莫名的欢喜。
明明才没多久送她离开,却仿佛隔了许久许久似的。小妮子眉目清盈,身姿款款,看起来似乎更美、更让他喜欢了。
光是这么往他跟前一站、让他看一眼,便让他几乎挪不开眼。
只是,她的身体好像还是那么单薄。或许他该再寻些好东西来让她补一补。
“哎呀赵公子!真是稀客稀客!真难为你们了,都这么晚了,来来,快进屋再说!”
薛氏再见赵玄懿,与初见又不同,之前在长岛他便出手帮了自家,更何况还是青丫头的救命恩人?薛氏满脸都是笑,真心诚意的将他们往家里请。
赵玄懿紧紧牵着小胖子的手,一边走一边客气的微笑道:“薛婶言重了,既遇上了,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况且,纪姑娘还救了我堂弟。今日赶路经过此地,这孩子闹着要见见纪姑娘,我拗不过只得带他来了。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胖子叫着“青青姐”想要挣脱跑去纪青青身边,被他一记警告的眼神轻轻扫过,立马就老实了,规规矩矩让他牵着。
至于被自家堂哥扣了一顶大帽子背锅,小胖子表示他还小、很单纯,大人的世界他不懂。成了个浑然不自知、懵懵懂懂的背锅侠。
薛氏笑呵呵的,连声笑道:“不麻烦、不麻烦,我们也没吃饭呢,你们来的倒是巧了!只是,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赵公子不要嫌弃才是!”
“不会,您客气!”赵玄懿笑得一如既往的优雅得体。
小胖子眼睛一亮,不自觉的舔了舔唇,说道:“青青姐的手艺可好了!只要是青青姐做的,都是好东西!”
“哎,这孩子真是会说话!”薛氏等都笑起来,薛氏又无不自豪的笑道:“这话倒是没错,我家青丫头的手艺,那是真的好!”
纪青青此刻心里也很高兴,见赵玄懿待自己的爹娘尊重而客气,心里莫名的更觉高兴,听了这话便笑道:“那等会儿我去做面条!”
“好啊好啊,”小胖子眉开眼笑:“青青姐记得给我盛一大碗哦。”
青青姐烤的肉那么好吃,面条肯定也很好吃。
赵玄懿抬眸,再次光明正大的看向她,微笑道:“那么麻烦你了!”
纪青青下意识避开目光,摇了摇头,笑道:“不麻烦。”
晚风吹过,几缕乌黑的发丝调皮的飞舞起来,拂在她的脸庞上,赵玄懿捏了捏手,恨不得上前替她将发丝掠到那小巧可爱的耳朵后面。
没见她的时候满心牵挂惦记着,见了她却无法走到她跟前,又是另一种一点也不比前一种好受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