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风华艳绝的一张脸上带着急切与暴躁。
阳光下,颀长的男子已经失去了适才风度翩翩的模样,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燃烧着隐隐的火焰,俊美逼人的脸朝着蔚南风凑近,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以一种占有的姿态将她放在身后。
“她是我的,是我的王妃,除非我死,否则她休想嫁给别人。”声音低沉下来反倒显得可怕,墨黑如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戾气,仿佛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
除了李秀之外,在场无一人不震惊,而就在众人怔楞的目光中,西门筑搂住蔚南风,衣袂翻飞地迈步而去。
“你,你给我放下南风!”宣尤渠大声叫着。
李秀拦住要去追着西门筑的宣尤渠,不卑不亢地说道:“小侯爷,那女子并不叫蔚南风,她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姓颜名溪,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梁国……”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下,李秀右边脸颊登时高肿,宣尤渠厉声叫道:“她是我的南风,我说她是她就是!”
说完就要去追西门筑。
“慢着!”皇帝萧同殷冷声一喝。
如果那女子真是蔚南风,那他一定会替宣尤渠把人追回来,可问题是,在他的追问下,席堇程曾对他一五一十地说过这女子的来历,掉落在煌国山脚的女子,身边还有两个月大的婴儿,她的手上曾有一个相当名贵的手镯,除非王孙贵胄,绝对不可能拥有如此贵重的东西。
方才西门筑眼里闪烁的愠怒绝对可以说是惊涛骇浪,若非极度在乎的人,以风流著称的西门筑身边美人无数,断不会为了一面之缘的陌生女子如此。
西门筑可是煌国皇帝西门炳最疼爱的儿子,若是伤了他,本来是友好之邦的两国难保不会兵戎相见。
“西门筑会拿出一个交代的。”
“皇伯伯……”
“别去追……回来!你要忤逆朕的意思吗?”
宣尤渠愤愤地站在那里,被御林军拦住,他一步也迈不出。
“本王只是想和你谈谈,怎么?还想反抗?本王被人挟持的事情还没跟梁国皇帝说,是想本王现在回去,和你们皇上交代清楚么?呵,不关你事?别忘了,你玉佩还在本王那里,不少人认得出那块玉是你的吧。”
“……”哭,被人踩住尾巴的滋味真不好受。
蔚南风愤愤地瞪了西门筑一眼,拳头握得老紧,快要举到他下巴处时接到他淡淡一瞥的目光,叹了一口气,只能挫败地放下拳头。
“谈就谈好了,可能不能把我放下来啊,我不喜欢你抱着我诶。”
她在他怀里闷声道。
他真想说孩子都生了更激烈的事情都做过了还怕他抱她,但想到她肯定又会气呼呼地骂他流|氓是以硬生生忍住了。
秀气的眉头纠结地皱起,小小的嘴在嘀咕着念着什么,估计是骂他的话,西门筑将她的每一个反应尽收眼底,嘴角扬起微不可觉的淡淡笑意。
她的身体一如既往的温软,呵,四年了啊,她还活着就好。
豪华别馆的大门被拉开,西门筑扬起步伐走了进去,对侍卫护卫们的请安置之不理,砰的一声,踢开了自己的房间,将她放在椅子上之后,朝下人吩咐了一声天大的事也别来打扰他,随后淡淡地将房门上闩,关得死紧。
“你……你要干什么?谈事就谈事,把门关了干什么?”蔚南风皱着眉头看向他。
西门筑不说话。
四年了,四年没见到她,她出落比以前更漂亮了,她长高了一些,显得越发瘦,白皙的皮肤中泛着淡淡的粉色,好像开到正好的桃花,不似以前一样动不动就苍白没有血色,一双清澈的眼睛散发出越来越夺目的光芒,脸部的线条也越来越优美精致,眉眼间散发出令人沉迷的独特风韵,有一丝英气,有一丝妩媚,更有天然的纯净与灵动。
她还在说些什么,可他一瞬间却突然失聪了一般,什么也听不到,他只看到她柔软的唇瓣在轻轻翕动着,像是引诱着他一般。
四年……这个狠心的丫头一走就是四年。
她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活得风生水起,放不下的,就只有他而已。
她竟然还要跟别的男人成婚……
一团无名的火焰在西门筑眼底燃烧着,不受控制地,他的手猛然穿插进她的头发,温热的唇瓣朝着她的唇狠狠压下,宣泄着什么一样,撬开她柔软潋滟的唇和雪白的牙齿,纠缠着她游走的丁香。
慢慢慢着,什么情况?他他他他,吻她?
蔚南风早已经反应过来他在亲吻她,但是她却无法动作,因为他的手就按在她头部的伤口上,而且力道不小,那个伤口是她最大的弱点,死穴一样的存在,被人这样按着,很疼,好像要疼出血了,身体变得像死尸一般瘫软,别说动手打他,就是自己动一下都是问题。
“放开……唔……”蔚南风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膛,秀气的眉紧紧皱起。
近似呜咽的声音令西门筑一愣,心头一软,由开始力道很足的深吻变成轻轻的浅酌,温热的舌尖温柔地扫过她香甜的唇瓣,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星辰般迷离:“颜溪,回来我身边。”
“我……你放开我,还有……我不是颜溪……”蔚南风喘了两口气,不高兴地说道。
“我……我是蔚南风。”
“什么狗屁蔚南风!你是颜溪,别想逃开我!”
“……”你妹的你才是狗屁!
“说不定只是长得像而已,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颜溪。”
“你的声音,你的气息,你说话的语气……”
“打住!”蔚南风推开西门筑,虽然脑袋没被他按着了,但还是阵阵的疼,力气没缓过来,“这不能说明什么。”
“这怎么不能说明什么?”
“这种话你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说,万一你是喜欢本姑娘所以想法子骗我怎么办?声音,气息,语气都是虚的,我也不能取证什么,你必须说个我和颜溪一模一样的具体特征,这样我才心服口服。”
这丫头,装得有模有样的啊,死活都不承认是吧?你以为我没有法子治你吗?
西门筑一笑:“你说,你身上是不是有个蝴蝶胎记,红色的,在胸口上。”
这你都知道?
蔚南风仿佛被他看透了似的,惊慌地抱住胸,一双大眼睛写满了戒备。
西门筑勾起唇角,笑容带些痞气:“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看他这副无赖样子,蔚南风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可能是颜溪,而是这人是不是偷偷潜进府中看过她洗澡……
本来她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啊,一见面就想得到手啊,但是宣尤渠对她莫名其妙的爱慕已经颠覆了她这个观念,天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也和宣尤渠一样心理不很正常……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
“谁有胎记了,反正我是没有的。”蔚南风头一偏,不承认。
“谈完了吧,我要走……”话还没完,突然传来一阵衣服撕裂的声音。
锁骨之下的肌肤顿时暴露在室内,胸前雪白的起伏上,一只红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你这个混蛋!”蔚南风一手环胸,一个手用力朝他甩过去,却被男人敏捷地抓住皓腕。
靠,手又按住她的头……
他的吻再度落下,另一只手缓缓地松开她的手,移到她的腰上,将她带进怀中。
“不要再生我气了。”他的声音低低的,像只虫子一样,蛊惑般在她耳边游走。
她没有说话,事实上是因为她头痛的已经让她说不出话了。
“听到了没有?”
“放……”她终于吐出一个字了。
“不要说放开你之类的话。”他手一用力,蔚南风“嘶”的倒抽一口凉气。
手在她背上乱摸是吧?臭男人!
蔚南风勾出一丝冷笑,用尽全力一抬膝盖,朝他两腿间狠狠顶上去。
趋势是很好的,动机也是很强烈的,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量,痛得绵软的一幅身子已经不像之前力量充足,所以脚抵到男人双腿间时,完全就像是棉花一样在男人的部位挠啊挠的,不仅没有教训到他,反而还感觉到男人的部位突然硬挺了起来,像刀刃一般抵在她的小腹上。
而当她甚觉大事不妙地抬头时,撞见的是男人幽黑到极点的眸。
“多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主动了。”西门筑抬唇一笑,显然很满意她这样的挑|逗。
蔚南风刚想说什么,砰的一声,身体被他一推,朝后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头被一磕,蔚南风痛得简直能晕过去。
愤愤一咬牙:“别过来!”
群袂间突然伸进来一只手,在她腿间放肆地游移着,而上面,湿热的吻开始纠缠着她裸|露的肌肤,有一只手在慢慢地褪去她的衣衫。
“放开我,王八蛋!”蔚南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吼声,男人却浑然未觉地继续撕扯她的衣衫。
“啪”的一声,一个非常大的响声,西门筑俊美的脸颊突的高肿起来。
“你……”
不知道是头痛还是因为惊慌,女子苍白的脸上一滴眼泪淌了出来,她眼眶通红,肩膀颤动了几下,望向西门筑的时候,清澈的眼里写满毫不掩饰的厌恶。
“南风!”就在这个时候,房外一声大叫传来。
听得出是熟悉的声音,蔚南风呼救般大叫:“堇程哥,我在这里!”
砰的一声,门顿时被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