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拓跋湛醒来,环顾四周并不见楚子月,他匆忙起身,完全不顾自己撞翻了什么,喊着楚子月,这时门开了,他以为只是个梦,楚子月会像之前一样推门进来,可是这次进来的随风,拓跋湛抓着他的衣服问:楚子月呢楚子月呢。随风从未见过这样的慌张的拓跋湛,递给他一封信,寥寥无几的几个字(拓跋湛,我走了,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安好,勿念),信飘落在地。
扮成乞丐的楚子月走在荒郊路上心想这个时候拓跋湛应该已经拿到信了,对不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谢谢你的出现,成为我灰暗人生中唯一的光,谢谢你的温柔以待,让我觉得有那么一个人是在乎我的,谢谢你不管在任何时候都给我一种安全和家的感觉,有你的感觉真好,你的人生应该像你一样清风明月,接下来让我自己走吧。
这时的拓跋湛像被吸食魂魄的木偶,毫无生气:何时走的。
随风:昨晚你醉之后。
拓跋湛:去哪。
随风:不知。
拓跋湛:可有留下线索
随风:拿了我的信号符。
拓跋湛:她不会给你留信号的。随风昨晚后面也想明白了,她又一次骗了他。
这时突然许安喊着:楚子月,楚子月。许安看见拓跋湛和随风的模样,捡起地上的信,便已不必再问:昨晚她来找我,我不在府中,她留了一封信,只有五个字:护住拓跋湛。
许安不知道发生何事,质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何会突然离开。
拓跋湛没有说话慢慢站起来看到楚子月昨晚准备的晚饭,然后走过了,拿起筷子开始吃那一碗坨到不行的面,林肃想上前制止他,最终还是看着他和着自己的泪一口一口的吃完了那碗面,然后拓跋湛站起来往外走说:我会找到她的。
两年后,江澄浩还是发生了叛乱,宗国内乱,邻国开始肆意而动,许安守在边境,他站在这城墙之上,看着昨日战后留下的战场,想着国内的内乱,他现在终于明白那句护住拓跋湛是什么意思了,陛下平定叛乱或者江澄浩登基称帝,这宗城各世家都要遭受磨难,拓跋湛又怎会例外,原来你早知道江澄浩会举兵造反。
这时秦栋过来说,城内发现了一袭白衣白发的之人,按照描述应该是拓跋公子,许安转身离开。一袭白衣白发只出入医馆之中,不是拓跋湛又是谁,这时拓跋湛在医馆门口也看到了许安,他乡遇故友。
茶馆中,许安先开口: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拓跋湛:会找到她的,我现在边找药边找她,也许找到她的时我也找到了药。
许安:看来当年她确实是看不到希望,才会如此决绝,连你都不知道哪种药能治此病。他虽不知道她生了什么病,可是也知不好医治。
拓跋湛:就这个而言,她的见述不在我之下,当年她在药馆研究的就是这个,只是当时看她学什么都是能学七分决不学十分的样子,以为学医这件事也后来我知晓之时已经太晚,如果
早一点我便不会给她医书。她喜欢雪,这两年我一路往北方找她,我总觉得她会在这里,即便到最后一刻我觉得她也会在一个她喜欢的地方离开。
许安:她做事看是事事没有章法,其实她事事小心,这和她在楚府哪些年的生活也是有关的吧。
拓跋湛:这时露出鲜有的微笑,是啊,总归一个小姐确能每天偷偷到医馆来学医还能偷到一笔钱买下一个店,可见她那时是有多不按常理处事。
拓跋湛起身,许安也未留他只说我在军营,两人便也明了。
楚子月买好了日常所需东西,如今黑毒已经蔓延到脸上,她只能以幔纱遮脸,带着斗篷,心想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下山了。
拓跋湛问一个路人:这位大哥可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是常年积雪不化的。楚子月如电击不敢相信,这个声音太像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一次幻听,她不敢回头,她怕不是他,可更怕是他,终究抵不过自己的思念之情,楚子月慢慢转身,那一头白发一袭白衣只需一眼就足以让她肝肠寸断,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控制不住,这个场景像极了当年宗城花灯她被人群挤散,慌忙要找他,一转身他已在自己身后温柔的看着自己,那一刻她觉得有人等待这个词多美好。这时楚子月想拓跋湛你若回头便会发现此刻我也在看着你,世事无常,楚子月强忍着冲过去的冲动转身,离开。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转身之时,拓跋湛亦已转身看到这个背影,只此一眼所有的思念之情都已涌出。她在前面走,他亦步亦趋的跟着,看她差点滑倒恨不得飞奔过去,可是他不能,他不敢,他太怕了,只要知道她在哪就好,只要能看着她就好。
回到山中,便下起了雪,楚子月坐在屋檐下围着炭火,抱着小小(小小是猫):小小,今天我见到你爹了,你和你爹长得可像了,他也是一身白,像不染尘埃的仙子,你爹听到我这个评价应该会生气吧。拓跋湛靠她的墙角心想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小小你是不是也想爹了,等有机会娘亲带你去见他可好,可是以前他好像不喜欢动物,是啊,他是不喜欢的吧,之前碰到江澄浩的
狗他都会离好远,怎么办呢,那就远远的看一眼好了。
你喜欢的我都会喜欢,不用担心,我会和你一起养小小。
说着,小小在楚子月身上磨蹭着,你是饿了吧,你怎么那么贪吃呢,这样下去娘亲可要养不起你了,嘴上说着小小吃的多,还是很贴心的给它烤着吃的,小小你知道吗,以前宗城只有冬天才会下雪。
可是我确最喜欢下雪,也最喜欢下雪天缠着你爹出门散步,因为走着走着我们头上就会积满雪,我就想象着和你爹携手白头的模样,可是你爹可没情调了,总是要弹掉我头上的雪,或着逼我带着斗篷,不过每次我都赢了。
然后你爹第二天开始帮我熬药,因为娘亲第二天肯定是要病的,其实我也没有特别难受,就是我装作很难受的时候,你爹就会说很多话,哄我。回忆着过去,不免一丝伤感。楚子月继续和小小说着,这只小白猫偶尔也会叫两声以示回应,更多的时候是伏在她身上做一个默默的听众。小小,娘亲好想带你回药罐,那时我人生最开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