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消息不停的传进来,当另一窝山匪也下山开始抢粮,村里人彻底慌了神。
新帝登基,好不容易才太平了三年,难不成又要变天了?
一时间又将阳光汇集到了如园上,这一次他们希望如园能挺身而出帮大家渡过着一劫。
“如园的人都是从站场上下来的,难不成还怕那山匪?”
“可不是,我那二婶就在如园帮工,说汪家主原来手下有上千人,在站场上很是勇猛。”
“那打跑山匪还不是轻松的很,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压抑的气氛感觉一扫而空,心里又升起希望来。
一个半大的小子怯怯的说道:“可我听我三伯说汪老爷带着人出门了,现在没有在如园?”
“二娃,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小子点点头,“我三伯说的真真的。”
二娃的三伯是如园的长工,怕消息也是真的,一时间刚回升的气氛又跌了下去。
树墩上坐着的老大爷嘴里抽着旱烟,吧唧两口,“不管怎么样,如园也比大家伙强,我看那杨管事还在呢嘛,他们肯定有办法的。”
很快好消息就传来,如园准备抵抗山匪。
杨忠良开始雷厉风行的整顿如园上下能用的下人,所有的农管事和长工们也被组织起来开始进行布防。
这一系列的动作并没有瞒着大家,村里的人得了消息仿佛一下子便找到了主心骨。
如园的正堂里,本家的几人又来了,坐在正堂里愁云惨雾,他们这次来是希望得到如园的庇护,但如园本身就是山匪们的目标,他们这些族人一时间也是心中凄惶。
见汪如心出来几个人连忙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总算是想起了汪如心是如园的主人。
杨忠良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大家,正堂里一时间落针可闻。
汪如心只看着二叔公认真的说道:“你们不该来的,如园眼下给不了你们庇护,或许还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本家的几人一听,心下一沉,果然如此。
二叔公哼了一声,不满的瞪着汪如心,“我们今天过来,虽说来寻求如园庇护,二也是来给你们助力的。”
“你爹把家里得用的人都带走了,就留下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你那些叔伯兄弟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受欺负?”
汪如心秀眉一挑,打从她来的第一天开始这老头儿便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嘴脸,恨不得要将她爹的产业取而代之的样子,今天这是转性了?
二叔公意见她那样子,桌子拍的啪的一声,“你那是什么脸色,一笔写不出两个汪字,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经,你还敢真当自己不是汪家人,要背祖忘宗?”
又转头看着杨忠良,“本家里的人虽说没上过战场,但多少都有把子力气,等回去了就把人给你送来,你看看能不能用,尽快安排他们就是。”
汪如心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便有下人急急的进来通报,“姑娘,本家的四少爷来了。”
紧跟着一个头带方巾,身穿灰色长袍的少年走了进来,“外公,三外公,几位叔伯好,圆儿妹妹好。”
“四郎,你怎么回来了,是学堂放假了?”二叔公沉着脸看着他这个外孙。
汪铭恩低头回道,“孙儿听闻山匪猖獗不放心家里,请假回来看看。”
“胡闹,你回来能有什么用,你现在就给我回学堂去。”桌子上又是一巴掌,二叔公气的胡须都在颤抖。
汪铭恩如松柏般站着,“族人们现下危机重重,孙儿静不下心来读书,还不如呆在家里也能出出力。”
二叔公手指颤抖,就是因为家里危机重重才不愿让他卷进来,这孩子越发的固执了,也不知道随了谁。
一道已经模糊的身影在他脑海里闪过,心下一沉,瞪着汪铭恩冷哼一声。
对汪铭恩能回来,汪如心心下也是感动,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表哥是本家是一个对她还不错的人,谦谦有礼。
如今匆匆归来,也是心系大家。
“四郎哥,县城现在是什么情况?”
汪铭恩忧心忡忡,“县城已经戒严了,据说县令大人已经向知军写信求援,一些富商山匪进城,有的已经其他县躲避了。”
说完便抿着嘴,县里暂时是不管他们了。
堂屋里又是一阵慌乱,有人拍着大腿道:“朝廷这是不管我们了?”
“不是早派人来通知了一声,就县衙里那点衙役怎么和那些山匪比。”
汪如心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大家,“杨叔,你打探到的情况怎么样?”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汇集在他身上,杨忠良定了定神,“黑蛟寨劫匪的几次行动都只是抢粮,许是见朝廷没有动作,最近一次开始勒索百姓凑粮赎人,到目前为止并未出现动手杀人的情况。”
定定的盯着汪如心,“我们是不是趁着山匪没来收拾细软和粮食先避其锋芒,一切等老爷回来再做定夺。”
眼下如园能用的人除了他就只有几个农管事,虽说有下人有长工,这些人放到站场上连游勇散兵都不如,何况从他打探的情况来看,那些山匪很不一般,都是些曾经训练有素战力强大的将士。
真的要对上,他们一点胜算都没有,到时候连夫人和姑娘都走不了。
正堂里的目光又纷纷急中的汪如心的身上,现在谁都知道,如园是汪如心管家,着刚接手便遇到眼下的这样的险境,也是为难这个姑娘了。
二叔公和三叔公心下一闪,眼神交会,若是个女娃有本事能过了这一劫,这过继一事便可缓缓再看。
汪如心思索良久,看着正堂的人缓缓的开口道,“我们不能走,如园在这里,我们的土地都在这里,一旦如园被山匪占领我们再占回来会很麻烦,万一他们找不到粮食一气之下烧毁如园又该如何。”
“甚至可能向村人发泄怒火,盛怒之下刀子或许就要见血了,要真是这样,待我们再回来在村里的威望必定下降,为爹蒙羞。”
不战而逃,对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士而言是耻辱。
“既然他们这次抢劫都是各村各镇的地主,说不准我们一早就是被他们盯上了,那样,我们带着细软和粮食就等于是羊入虎口,还省了他们上们来搬的功夫。”
杨忠良面色胀红,他在军中也就是听命令的将士,真要排兵布阵,他
哎……
看着汪如心一脸坚定的脸,心下震动,真是虎父无犬女。
汪铭恩眉头紧皱,想到回来时看到人连忙道,“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有生面孔在村口不远的地方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