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晚餐不欢而散。
奔波了一天的陆家老两口早早上床休息了
陆家老爷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老夫人:“老头子,事情都过去了,别想了。”
陆横沉默了一会儿:“我记得……两个孙女中有谁曾经参加过化学竞赛?”
“是陆宁,高一的时候在省里获过奖。”
姚氏记得很清楚,家里三个高中生,数陆宁的学习成绩拔尖儿。
“哦……”
黑暗中,陆横点了点头。
“老头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陆横叹息一声:“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人老了,精神短,这两天我总感觉不太好,冥冥中预感咱们家似乎有大事将要发生。”
老夫人:“你就是操心太多,想太多,庸人自扰了。”
“家里的事就到此为止吧,今后谁都不要再提了。”老爷子的语气颇为沉重,“现在外面到处风传,说……陈鹰回来了。”
“陈鹰?”老夫人一愣,“十几年前,云都黑白两道通吃的那个大哥,脸上有着刀疤的那个陈一刀?”
“是他。”
“他不是进去了吗?”
“替他爹坐牢,判了10年,5年前出来了,听说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
“他回云都来干嘛?”
“干嘛?”陆横苦笑,“狼若回头,必有缘由,不是报恩,就是……”
老爷子话没说尽。
老夫人却依然心头一紧,声音跟着哑了起来:“当年他进去,是邝家和严家联手做的,幸好当时咱们陆家没有参与。”
老夫人自言自语,庆幸道:“当年他冤也好,命也罢,都与咱们无关,像陈家那样的背景出身,谁会相信他们爷儿俩身上干净?”
黑暗中老爷子陆横无声地苦笑了一下。
据他得到的消息,陈鹰此番回重回云都故里可没那么简单。
早年间,云都商界还没有四大家族一说,唯有陈家在商界一家独大。
陈鹰子承父业,却能够青出于蓝,年轻有为成了当时云都商圈扛把子级的人物,手腕比他老子陈延飞还要狠决、厉害。
只可惜天有不测,陈家突然出了意外,被人乘虚而入。
本应坐牢之人该是陈家掌门人陈一刀的父亲陈延飞,那时的陈老爷子已经百病缠身时日无多。陈鹰是个孝子,不愿看到自己的父亲在牢中渡过余生,不满三十岁的他替父亲扛下罪名。
道上的人都说陈鹰是个爷们儿,可惜时运不济。
这牢房一蹲就是十年,很多人都希望他能死在监狱里。
可惜,陈鹰命硬,非但没死,出来之后远走京城,有幸傍上了金主,深得幕后大佬赏识,给他机会,让他翻身。
要说十五年前,陈家如果不倒,云都商圈也轮不到四大家族的快速崛起。
如今,陈鹰东山再起卷土重来,陆横预感,云都商圈怕是要变天了。
晚餐后,林深在自家的超大露台上散步,客厅中的hivi音响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林深放松身心,举目远眺,欣赏着夕阳落幕后繁华的都市。
八点钟,在自家的健身房做了一个小时的运动,超大的落地窗不仅可以看到灯火辉煌的都市,也能看见遥远的大海。
九点钟回卧室,从书包里取出一盏象鼎铜炉摆在卧室,焚上一炉沉香。
洗了个奶浴,做了一个全身的皮肤护理,贴了面膜,上床休息前瞟了一眼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是父亲陆连城的号码。
还有一条短信——林深,你在哪儿?
林深压下心头涌起的感觉,沉默了片刻,给父亲回了条消息——我很好,勿念。
父亲的短信很快回复过来——咱们都冷静一下,过几天我去找你。
刚准备放下手机,又有消息进来。
置顶的秦霄然发来一张四宫格照片。秦总裁穿着浴袍,带子松松地系着,露出大半个白皙结实的胸膛。
林深盯着照片看了几秒,觉得身上微微有些发热,转头看向了窗外。
秦霄然的语音跟着发过来,“呦呦,玩个找不同小游戏?答对有奖啊!”微扬的语调勾得林深心微微一颤。
玩游戏大佬岂能输?林深重新盯着秦公子的照片仔细看了起来。
十分钟后,林深满眼都是秦霄然性感的胸肌,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霄然哥,我连你头发丝都认真看过了,这明明就是四张一模一样的照片,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我想你了,孤枕难眠啊!怕你一个人寂寞,想让你也多看看我!是不是觉得我很贴心?”
总裁大人往自己脸上贴金。
本来这一天都过得很糟心,被至亲视为眼中钉,饶是内心强大如林深也未免心情低落。
现在秦霄然的一句话令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林深无声地笑了笑,放下手机,清空头脑中的杂念,从现在起,认祖归宗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什么陆家豪门大小姐,她不稀罕。
林深又努力一键清空了脑海中的美男出浴图,捧起了爷爷留下的日记,在台灯下细细研读。
摩羯座的大佬就是这样,有着超强的意志力,专注于所追求的目标,不会轻易受外界影响。
林鹿鸣院士的日记中不仅记载了当年康王墓考古的整个经过,还有爷爷对薛康王刘启生平的研究。
薛康王刘启有着多重身份,不只是皇亲国戚,还是一位风水高人,他生前为了满足自己收藏爱好,曾率领手下疯狂的盗挖前朝古墓。
也正因如此,盗过无数古人大墓的薛康王刘启,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死后陵寝被后人盗挖。
薛康王在世之时,在陌龙山中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并亲自设计自己的陵墓结构。
薛康王墓为极其罕见的“连心墓”,又称“坐宝莲花山”。
其内部设计构造独辟蹊径,在考古史上极其罕见,甚至可以用刁钻古怪来形容。
简而言之就是墓穴分层而建,墓主之穴临近地表,真正的随葬品宝库分几处,藏于墓室之下,距离相隔甚远,有数条墓道与之相连,真假难辨,机关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