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轻一刚将人藏好,楚星礼便推门进来了。
见她好好坐着并未睡觉不免抱怨,“你没睡为何不让我进来?”
“今日夜宴,你怎么会来这里?”
楚星礼撇撇嘴,“别提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过,这西王朝进宫的奶酒倒是极好,我偷偷拿了一坛过来给你尝尝。”
说罢他摇了摇手中精致的酒坛,笑眯眯的看向素轻一。
素轻一叹了口气,“你是皇子,以后注意莫要如此莽撞。阿思,过来一起尝尝!”
三人围着圆桌坐下,素轻一房里有些果干小吃,倒也可以下酒。
“这奶酒味道如何?”楚星礼得意道。
素轻一和阿思对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
“你喜欢就好,这西皇特别小气,总共就送来了二十三坛,怕是今晚之后,一坛也剩不下了。”楚星礼说着又给素轻一和阿思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刚要举杯就觉脖颈被什么扎了一下,下一刻就昏睡过去。
“酒水有问题!”阿思和素轻一同时开口。
“西王朝来明安果然目的不纯。”素轻一想起姬于宁,心中多少有些波动。
阿思却已经开始验毒,片刻后道,“和他们身上的味道一样,圣灵草混合着丹黄的味道。”
素轻一没有解释,其实还有一股味道阿思没有闻出来,是神石。她在空间内催化圣灵草,释放神石之力的时候闻到过,一股很淡很淡的骨粉味道。
素回江说过,神石完整她才算是真的传承,玉冀,庆婉容,还有圣女身上的神石力量她都已经吸收回来,而这些都和素白有关,如今在西王朝出现了神石的力量,又是因为什么?那会不会是最后一块神石?
“素轻一?素轻一?”阿思抬手挥了挥,素轻一急忙回神,“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接下来怎么办啊?还有,楚星礼要送回去吗?”
素轻一道,“你将他扶到床上去吧,明日等他醒了就说是昨日醉酒睡在这里。”
阿思奇道,“你的意思是,不告诉他奶酒有毒?”
素轻一摇头,“不必。”
“那皇宫那?也不通知吗?”
素轻一道,“看时辰,估计宴会也进行大半,此刻去通知没有任何意义。这奶酒之中圣灵草和丹黄的剂量比例你可有查出?”
“剂量比例?”阿思不解。
素轻一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黑夜,心中滋味万千。
她不相信世间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奶酒之中的剂量比例,圣灵草正好可以压制丹黄的毒性,就好像黑雾蛊虫和丹黄两两相克一般,即便是此刻入宫,让太医检查奶酒毒性,也绝对检查不出来。可是这圣灵草和丹黄都不容易排出体外,若是再有其他契机将丹黄的毒性加大,那么就会变成枯月琉璃那般的病症,数日之后便回天乏术。
“咦,这奶酒之中圣灵草正好克制了丹黄的毒性,这么说这奶酒毒不死人,那西王朝费那么大的力气弄出来这东西是为了什么?提纯奶酒的口感?”阿思对着那坛奶酒喃喃自语。
阿思见素轻一不回话,快走走到窗边也往外看了看,见并无异常便又道,“这圣灵草可是极难得的东西,这丹黄有事巫族香蛊所产之物,更不可能给西王朝吧,二十几坛奶酒,这的需要多少啊?素轻一,你说他们怎么得来的这两样东西?莫不是西王朝和巫族合作了?”
素轻一觉得这是其中一个可能,而还有一个可能,素回江。
这是素轻一很不愿意接受的一点,却也是内心最信服的一点。素回江对素白的爱远超他对这个世界的爱,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将素白召回来,哪怕是生灵涂炭,万劫不复。
“素轻一,你听到我在说话吗?好歹给我回音啊?我们总不好就这样看着吧?”阿思扯住素轻一的胳膊将人拉向自己。
素轻一正要说话,阿思忽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有人!”阿思无声提醒,素轻一也听到了屋檐上瓦片的声音。
无论是敌是友,影七昏死,楚星礼昏睡,素轻一不懂武功,阿思不可能带着这三个人安全撤离。
“毒!”阿思再次无声提醒。
素轻一手腕一转,几枚银针已经在手,她冲着阿思点了点头,二人分开两侧,只等现身。
“啪”的一声,一个黑影滚落下来,从窗檐砸进屋内,一股淡淡的臭味袭来,素轻一和阿思立刻捂住口鼻,以防有毒。
等了片刻,对方却一动不动,阿思道,“他气息微弱,似乎受了重伤!”
说罢伸手拦住素轻一,自己走上前,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对方依旧不动,只是被踢的翻了个身,散乱的头发滑落下来,露出一张青白的脸。
“这是……”素轻一疾走两步蹲下来将人的头发拨开,惊呼道,“苏南城?”
“你又认得?”阿思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问道。
素轻一点头,阿思无语望天,心道,又是一桩桃花债。
素轻一自然不知道阿思的心思,她将手搭在苏南城的手腕处,片刻后道,“还好,只是外伤。阿思,去准备些热水。”
“你要干嘛?”阿思一脸警惕。
“自然是要给他洗澡,不然怎么包扎伤口?”
素轻一说的很自然,阿思听着却不是滋味,他叉着腰一脸痛心疾首的指着素轻一道,“素轻一,你有没有一点自觉性?你是个女人哎,先不说你惹得这么多的桃花债,单说你现在已经心有所属,怎么能随随便便和其他男人发生肢体接触,你,你这样……”
素轻一起身,凉凉的看着阿思。
阿思语气越来越弱,最后很怂的闭了嘴,却以眼神坚定的表示,自己决不去烧水给这对奸夫。
“苏南城当初是跟着西皇走的!”素轻一轻飘飘来了一句。
阿思顿住,“你的意思是?”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你爱救不救。”
阿思立刻挺直腰板一本正经道,“我可是医者,你这话问的,太伤人心。”
说罢又看了一眼苏南城,屁颠屁颠的跑去烧水。
素轻一等他走了却伸手掀开了苏南城的上衣,背部遍布的伤痕触目惊心,她想起那个俊美非凡的师哥,心中难受的无以复加。
周围仿佛有一张细细密密的网,从天而降将她笼罩住,即便是她以死相逼想结束这种窒息的感觉,却依旧无法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