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颜飞身来到自己的门前,刚才还嬉皮笑脸立刻变成了万年寒冰。
墨君颜推门而入,果真房中还有一人。
南宫易宁静静起身冲墨君颜微微一笑说:“阿颜姐姐,亥时墨澜阁集合哦,师傅说你必须要到,我先走了。
墨君颜冷冷答道“嗯。”
墨君颜将门关了起来,端起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轻轻的用手指挑开肩头的薄纱,白皙的肩膀上赫然多了一道深深的剑伤。
“唉,受伤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墨君颜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拿出一瓶药撒在了伤口,明明是很痛她却只是咬咬牙,快速包扎了起来。
墨君颜将白衣换成了黑色的夜行服,以免看出受伤的痕迹。
换上黑衣的墨君颜凭添了几分媚惑几分嗜血,像来自深渊的恶魔。白玉般的左手肩上盛开着一朵血色的彼岸花,彼岸花一般开花无叶,叶长无花,可这朵却花叶俱在,妖娆神秘。
墨君颜神色慵懒,和衣而睡。只是她没有发现,脖子上的清印链正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梦中:夜色之巅,冷风萧然。一位白衣男子站在月色之下,唱着幽静的密语,只是为何看不清他的容貌,只看懂他眼神中的悲伤。“寒儿,救我…”
怎么回事?怎么会梦到如此奇怪的事?寒儿?寒儿是谁?
墨君颜按了按脑袋,“谁?谁在窗户后面?”墨君颜快速追出去。
夜深了,静静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只有一轮幽幽残月高照。
墨君颜看到草地上有一块玉佩似的东西,捡起来一看,竟是一块秘银制成的玉佩,只是玉佩上的花纹怎与自己项链上的有些相似。
不对!有一丝紧促的呼吸!
“谁在那棵树上?”墨君颜惊呼道。
一袭高贵幽郁的紫色流苏裙,银白色柔软的直发,深邃的紫色冰瞳,冷艳无情的气场,手执长剑,腰别长箫。
“还来。”女子二字直白且冰冷。
“若是不还呢?”墨君颜试探说道。对方气场绝对不低,功夫绝不会弱,立刻召唤出了祭雪剑,就算打不过也不能等死。
利剑冷风,静悄悄的,瞬间火花四溅,看来是打算打一架了,又要受伤了,不死就好。
“你是何人?”剑光直指,手指紧扣,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高喊:“师妹,师父他老人家叫你。”人影渐渐跑近。
紫衣女子也不再执着于玉佩,说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相遇,你会亲手把玉佩还给我呢。”一阵青烟中,紫色身影消失不见,只剩下紫罗兰的香气。
男子身着青色衣衫,眉宇间一丝英气,上扬的唇角,亲切的笑容,温和如水,潇洒之气自然流露,月光也不比他温柔。
“师兄”墨君颜冷冷的叫了一声。
“恩,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祭雪剑都出鞘了?”洛瑾皱着眉头说道。
“一只花狸猫吓了我一下而已,何必大惊小怪。师兄来又为何事?”墨君颜不动声色的将玉佩收到了衣袖之中。
“你睡过头了,已经快子时了,师父叫你赶快去墨澜阁,只剩你自己没到了!这次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洛瑾说道。
“马上到,御剑术。”墨君颜快速跳上祭雪剑,直奔墨澜阁。
幽月之下,一座悬浮在半空之中的阁楼,淡淡的云雾环绕着它,显得神秘极了。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墨澜阁,以为只有长老,族中皇族才看得到。
墨君颜飞身而上,黑色的大门被其粗暴的踹开。“五位长老好,爷爷好。”然后快速入座,潇洒的将腿放在桌子上,毫无形象。
爷爷墨苍隐也就是族长,点了点头无视了自己孙女的无理行为,“颜儿最近修炼的怎么样了?可有进步啊?也不IE太累着自己。”
“修炼什么的小菜一碟。驱魔师七级巅峰,封印师九级中级,你教的武功暗杀我都学会了,医师八级,蛊毒?呵呵,我不确定是不是第一哎”墨君颜悠闲自若的说道。
这话一落,惊奇一片波澜,长老们纷纷到吸凉气。这丫头,是要逆天吗?
“恩,不错,那幻术呢?”墨苍隐问道。
“那个…那个…幻术哎?我…还是不错的。”墨君颜推脱着不说。
“到底多少级?”墨苍隐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那个幻术才…才四级初。”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墨君颜已将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提前抱头,却没有痛感的传来。
“咳咳,你这死丫头。好,就那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吧。墨君颜,你跟我来。”墨苍隐严肃说道。
一老一小走进了狭小的暗阁内,长老们也各回各处了。
暗阁中只有几只零散的火把,火光照在老者严肃的脸上,墨君颜恭敬的跪在地上等老者开口吩咐。
墨苍隐从衣袖中拿出清印链的另一对说道:“颜儿,可还认得清印链,可知它为何物?”
墨君颜淡淡的笑中多了一丝寒气:“当然知道,它是母亲的遗物啊,呵呵。”
墨苍隐继续在墨君颜的伤口撒盐:“可还记得你八岁生辰那日?”
墨君颜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杀意:“记得,十一月九日,大雪纷飞,血洗墨家。”
墨苍隐将另一条清印链带在了墨君颜的脖子上,两条清印链像多年未见的好友那般,紧紧地碰撞在一起,发出暗淡的光芒。
“清印链终于合二为一了。”不知何时,两条链子已经合为一体。
“清印链上的图案为什么会在这秘玉制成的玉佩上?”墨君颜拿出玉佩问道。
墨苍隐递给过了一本书说:“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这儿。别忘了,血洗我们墨家的仇人是谁!给我们墨家下毒的人是谁!那个男孩就是莫凌夜,天影派的掌门人!你可是墨君颜,你要记得你光耀墨家的责任!”
墨君颜狠狠的攥着拳头,她永远忘不了那日,她精心打扮后,开门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家中人尽数死光,口吐白沫,只有那个男孩月凌夜站在大厅中央,手里还握着没入母亲腹部的匕首。
那一日,大雪纷飞,血流成河。她曾经最信任的人深深地伤害了自己幼小的心灵。
一大队暗卫出现在大厅内,将月凌夜护在身后,每一个暗卫都将剑指向小小的墨君颜。
原来,自己对他的好这么卑贱渺小。那么信他,他却只是利用自己,等到时机成熟,里应外合,让自己失去一切吗?
自己永远忘不了那一日,母亲痛苦狰狞的表情。姐姐墨君意将自己藏在古井内,独自去战斗时,眼中的抉择。
古井外,母亲倾国倾城的面容也会始终如一了,脖子上的清印链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裂成了两半,留下了血一般的液体。所有的人都倒在了血泊中。
一切的烟消云散都是因为他啊!一切的罪恶开始都是他啊!要不是爷爷,自己恐怕也死了吧?
年仅八岁的墨君颜在那一日经受了人生的低谷,坠入地狱的感觉,她发誓一定要让月凌夜付出应有的代价。
原来回忆那么痛,心已经冰封的残忍,又要重新回来了。
“我…先回去了,爷爷。”墨君颜用尽全力说了出来,她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匆匆离去,不敢留下一丝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