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甩掉三个弟弟,为了自己子弟的前途,去找各种朋友打听,虽然听了很多,愣是没弄明白。又用了一段时间才愕然发现了一个新世界。
原来刚回家乡的时候老担惊受怕,怕被宋国给整得家破人亡,子孙教育自然就是保守那一套,保守到万一有事,回清国也可以继续为人当官,没想过穿洋装坐洋车的当洋奴官员;
现在安逸了,有点在宋国进步的心思了,才有了研究的心思,发现这宋国的科举系统可不简单,简直是错综复杂。
就好比买洋装的学问,不买或者不想买的话,那是根本无所谓:街上随便一个人穿的洋装不都是窄袖窄裤子把自己包裹得像头猴子一样吗?而且不知道是洋人穷呢,让人看到之后,不禁会想:你丫也就是在广东穿,要是在北方!
但是一旦打算买洋装的话,打听多了,看得多了,随便一个人穿的洋装都不一样,那衣服简直如同会说话一般。
国内最好的洋装除了几家全字母的外国货,那肯定是为皇族和百官制作衣服的双星洋服,那衣服现在专门在左手袖口用金线缝了两个金星作为商标,有些爱显摆的家伙要是有身双星,那走路恨不得都举着左手走,有能抬左手的机会绝不会放过:打伞用左手、挂文明杖用左手、开门用左手,逼得某些时髦的混蛋生生的变成了左撇子,连使用筷子都用左手了!
双星是最气派最代表身份的洋装品牌,一身价格平均在一千银元左右,你买一身,就相当于穿着六座小四合院上街了,有了这身衣服,不必多言,那就是大宋的顶尖成功人士:走路时候有人给你让路、谈话时候为你脱帽、不长眼的家伙被你一脚踢了屁股后他还会自己跪下高喊:“先生饶命”。
和双星相若的洋装乃是正宗的英国舶来品,一样号称为贵族量体裁衣,一样昂贵非常,甚至于比双星更贵一些。
在“双星”和“利酷&约翰”超一线之下,就是一些二百银元起价的一线品牌,这些衣服的材质和前两者一样的好、裁缝手艺一样的棒,相信若是盖住袖子上的商标品牌,平常人根本分辨不出他们和前两者来,质量一模一样,不过就是前两者光名声就值八百元而已,他们则代表了务实、不慕虚荣,是新中产阶层既负担得起也喜欢的牌子;
再往下就是些还不错的牌子。
但是最恶心的莫过于“三星”“四星”这种山寨货色,故意两颗星缝制的很大,其他星星缝制的很小,给人以误导,这种山寨货色自然都是些爱慕虚荣又没有钱的年轻人才穿。
学校里这最正的“双星”,就是美南浸信会的学校系统——全部以培德为名称的教育体系。
有人对老三说:这美南浸信会在大宋,就类似于英国的圣公会,这些名词老三费了老鼻子劲头才搞懂:英国圣公会,是英国教会脱离罗马教会,成为英国的安立甘宗,英国国王把自己封为教会的最高领导人,信仰介于水火不容的天主教和新教之间,这是英国的国教。
美国浸信会自然是新教,传道渴望迅猛无比,早在道光年间就来中国传道了。
而且这浸信会一派的罗孝全同时给了三个统治者洗礼过,分别是:异端皇帝洪秀全、大宋皇帝海皇、明王朱清正。
而海皇号称是大宋的亨利四世,亨利四世本来是法国新教胡各诺派信徒,1594年,他要去继承巴黎的王座,但是巴黎人关闭城门和他激战,天主教占统治地位的巴黎贵族和平民不允许一个新教教徒成为国王,双方血战几次之后,巴黎人同意城外的他为国王,条件是必须改变信仰。亨利四世就改宗成了天主教徒,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为了巴黎,值得做一次弥撒。”
那时,为了取得法国人的支持拿下被围攻的广州城,刚受罗孝全洗礼不久的海皇又改信了天主教,他想必在内心也说过:“为了广州,值得做一次弥撒。”
很明显的,他骨子里还是喜欢新教。
因此和造反派系各个皇帝关系深厚的浸信会自然地位非凡,而它本身又实力很强劲,乃是美国数一数二的教会,自然在宋国遍地开花,和新教各个派系以及天主教为了争夺迷途羔羊,在任何一个城市一个乡镇乃至于一个乡村都展开了寸土必争的传教血战。
这个时候,浸信会虽然实力强大,但在信徒、教堂、学校、医院数量上,根本比不了实力更强大的英国圣公会、和美国长老会不相上下,还谈不上成为大宋的圣公会。
然而转机就发生在了美国内战。
一八六一年到六五年四年间,美国爆发了内战。
来华传道事业受到致命打击,因为所有外国传道士的路费、生活费乃至于建立教堂和学校的钱,基本上都来自于各国国内教会信徒的捐款。
美国打起仗来了,自然捐款就断绝了,美国北方传道士纷纷回国参战,而南方传道士回不去了,因为海运全被北方封锁了,一群南方传道士,不管是哪个教派的,全被困在了中华这个地方。
这种时候,别说传道了,连日常工资都没得领了。
当然赚钱不是问题,这些传道士往往是三高人士:学历高、道德高、社会地位高。
各国大使馆领事馆每年都雇佣若干传道士,因为这批人中英文都溜转,很多都是大学学历,在那个时候,如鹤立鸡群。
比如任职在美国大使馆的俾治文、伯驾、卫三畏、罗尔悌、晏玛太、麦嘉缔、何天爵、丁家立、卫理、李安德、李家白,从翻译到代理驻华公使乃至于远东司司长,这些传道士的名字出现在很多条约里,影响着中美关系。
但即便是去使馆任职,他们并非是为了当个公务员,也是为了传道。
并且很多传道士以担任公职为耻:他们离家万里冒了千难万险来到中国,不是为了做公务员赚钱的,那样的话,以他们的受教育水平在自己家乡也不成问题,他们是为了传播耶稣福音而来的。
这种情况就好比某个忠心国家的战士手抱着嗤嗤作响的炸药包冲向碉堡,为了神圣的信仰,打算和面前的死敌同归于尽都没所谓!
但没想到跳过壕沟之后,一个山羊胡的家伙走出来,从你手里接过炸药包,还给你几元钱,说道:“辛苦了,这是快递费。”
谁能受得了这个?
【这个时间里,商人们来中国是为了谋求利益。外交官来中国则是谋求特权和让步。外人中间唯有基督教传教士到中国来不是为了获得利益,而是要给予利益;不是为了追求的利益,而至少在表面上是为中国人的利益效劳。(《剑桥中国晚清史》保罗.科恩)】
而且若是你作为传道士身份来华,却在外交公职或者洋行任职,不管是什么情况,很快所在的教会就会给你一封信,声明:将很快中断你的传道士工资。
这传道士工资相比于大使馆的翻译、外交官助理、代理公使的收入其实是九牛一毛的,少得可怜。
但收到这种信的传道士无不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中断工资,就是除名传道士身份的前奏。
从一八六一年开始,因为内战,所有的美国南方传道士都陷入“失业断炊”阶段,别说深入内陆传道了,自己船票都没有钱出了,大部分人不得不暂停在自己的教会里,无法开拓新疆域;有些小教会的传道士根本没有宋国本地教会的支援,也只好去洋行或者外交部任职当几天金领。
这时候,海皇对美南浸信会伸出了援手。
这让所有人感到震惊:海皇是跳着脚支持北方废奴的、自称崇拜林肯,当然林肯苦着脸拒绝了,五百人?来混绿卡的吧,谁支持谁啊?
但在外交上支持北方,在传道士方面他却拯救了南方教会。
“你们差会的银钱来源断绝了,那我来接替他们几年吧,”海皇对美南浸信会说道:“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所有银钱找我来要。”
教会自然感激涕零,海皇说了一段青史留名的名言:“若我有一千大洋,你们可以全数支取;不是为你们,是为了大宋;不是为了大宋。”
当然这是抄袭戴德生的名言,但海皇作为一个农业国的皇帝,也确实穷不拉叽的,天天不是找这个贷款就是找那个发行国债,他的做法很让各国传道士和基督徒敬佩。
然而海皇暂时负担美南浸信会所有开支,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海皇是不做亏本买卖的。
从来传道士分成两大派别:一个是基要派;一个是自由派;
基要派和自由派在总宗旨上没有不同,都是:“为基督得到中国”,但是在传道方法上区别极大。
基要派就像一位严厉的老师,总希望学生赶紧在考试前把要考的背会,家里着火了?继续学习!身体生病了?继续学习!看不懂?继续学习!
他们的首要目标是直接使个人灵魂得救,因此他们最主要的传教方法是向听众直接讲道、巡回布道和散发宗教宣传品。坚信“个人得救”为第一要务,其他的办教育、传知识什么的是“人的作为”,而非神的旨意,是末流,绝不能舍本逐末;
而自由派就如同一位谆谆善诱的老师,认为假如学生对知识没有兴趣那让他背会,也是死记硬背,对他真的有益处吗?所以他也许为了教物理,带学生去科技馆;为了讲数学几何,带领学生打造一套手工家具;
他们强调上帝的内在性,不注重末世,也就是讲人不能因为怕末日的死而信上帝,上帝是始终与你同在的天父,你应该在感受到祂的爱的前提下爱祂;所以自由派不仅关注人的属灵需要,他们认为天国不仅仅在天上,应该在人间也建立上帝之国。
因此这一派特别看重先为中国人带来福利:没有医疗?那就建医院派出学医的传道士免费看病;没有教育,不识字?那就发动信徒捐款为该地建立一所小学;当地人不喜欢我们,那就为他们的灾荒举办一次全球募捐好了。
毫无疑问,就如法兰西的亨利四世说:“要让每个农户的锅里都有一只鸡”那样,大宋的“亨利四世”也比较认同自由派,况且此刻他最缺的就是教育、教育最缺的就是老师。
海皇给美南浸信会两个宗旨:“为耶稣得到中国”、“福音化就是文明化”。
第二条操作的时候:就变成了先文明化,就自然福音化。
因为浸信会有一整套的完整系统,海皇也支援其他“无家可归”的美国南方教会传道士,但是顺理成章的:若不是两家见面就恨不得打起来的话,那就暂时归入美南系统,海皇建立了培德系统:一套从小学到中学到书院的教育系统。
这是教会小学,主要靠信徒捐款,海皇并没有听从报纸上很多西学人士的建议:强制入学,免费提供教育。
他的想法很怪异:若我让所有人都来上学,遍地都是西洋式学校,但脑袋里全是满清那一套,万一某人在西洋式的师范学校里学了经天纬地之才,又没有合适的工作给他,让他只好屈尊当了图书管理员,被一群道德不好的教授羞辱,结果他迁怒于我,来灭我怎么办?我何必当这种冤大头,非基督徒要造反去清国造!
所以海宋教育系统完全靠各个教会自己的教育系统维持,不强制入学、不义务教学、国家鼓励兴办学校,但不承担所有费用。
这点和满清私塾系统倒很类似,只不过教会比儒家实力更大、更讲究同一派别的信仰。
不过教会的教育实力很强大,出来之后,起码外文、数学、化学、体育是儒家学徒望尘莫及的。
所以作为曾经被海皇暂时接管过的美南一系教会,浸信会、长老会、美以美会等,慢慢有了王者之尊——海宋科举出题官都是他们的人啊!
而且因为当年罗孝全对抵进广州城下的还是平南侯的海皇全军进行了洗礼,这导致了目前朝廷里一半官员都是浸信会的,毫无疑问,他们的子孙贵二代、******、官二代也肯定会是浸信会的,这太可怕了。
这就是教育一系的双星。
英国圣公会系统的教会学校不亚于浸信会,因为英国国力全球无双,他的传道士、教堂、信徒数目和整个美国传道力量加在一起相若,还要多一些。
要说类比,圣公会就类似于大宋朝廷邸报,仅仅就一份报纸(一个教会),美国传道力量就类似于其他各类私营报纸,后者数量非常多,派别眼花缭乱,乱哄哄的,甚至彼此有仇水火不容,但一份邸报销量就相若于所有杂鱼的销量集合。
仅仅因为美国南方新教教会沾了为三皇洗礼以及被海皇帮过一把的好处,以及朝廷在列强间比较喜欢美国。
美国是第一个先后和宋国、清国签订首个对等条约《蒲安臣条约》的国家,所谓的落地入籍。
其他列强还是太凶,所有条约都是或多或少的不平等,让只觉的他们是三桂党的无知小民觉的这些大人是咋这么麻烦?你们不就是洋奴吗,皇帝谁坐不行,即便白皮洋人牛比当了皇帝,只要不让我们饿殍遍地也可以。
再其次就是天主教,天主教也有教会学校,只不过它们数量少,天主教喜欢整个整个街区的收人,文盲率较大,育婴堂很多,办初等教育在数量和辐射面上不敌英国和美国新教,不过人家走的是高端路线,其高等教育也极好,有几家大学,但都位于大城市。
再往下,就是些不知名的小教会的教会学校了,这些学校并非说会把你子弟教坏了,相反,一样教的不错,出来办工厂开商业去洋行都没问题,仅仅弱点是要自己通过大宋科举考试才能做官,而出题考官都是大教会里的家伙。
教会学校就类似于正统洋装,穿出去不会掉价,但是除了正统洋装外,还有中西合璧的洋装。
就是各种工商学校,教你洋文啊、两栏西洋式记账啊、烧玻璃啊、做肥皂啊、修手表啊、磨眼镜啊、甚至于跑船当水手啊,这都是教人谋生的技能,并不以贵为追求,但谋个小康绝对没有问题。
最下面的就是儒家私塾——出来不知道干嘛,办个报纸当个记者?也许也可以去上海参加满清科举哦。
打听清楚之后,老三浑身出了一身冷汗:从老爷子私塾出来,老子儿孙要去《韶关新报》这种货色当差吗?
但是又气得跺脚:恨自己下手晚了,老大老二都进了培德新教系统,还把路子塞满了,自己难不成还要等一年?
本来想等一下,到明年培德新一届开学再说,毕竟进了培德小学,就是朝廷百官一个派系了。
说干就干,韶关城的八个小学老三全走了一遍,到晚上的时候,这人胸口戴个十字架得意洋洋的回来了,特意去拜访了二哥,笑道:“二哥,你现在是洋教学生他爹和爷爷了;弟弟也不羡慕,现在我儿孙要奉全球最强之维多利亚女皇为教主了!俺们家加入圣公会的韶关文会馆了,你家免试入哈佛,咱家免试入剑桥!知道啥是剑桥不?全球霸主的最好翰林院,全球最强!听听,有剑字,听起来就霸气!”
“是啊,你够贱的!贱桥,桥底下读书还不贱吗?!”老二根本没机会说话,就老三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奇遇,只能在肚里狠狠骂道。
老四跑了几天,在天主教那里有了眉目,虽然也错过了入学时间,没法直接上学,但他一咬牙把儿子弄进天主教唱诗班了,这叫预先准备,回来亦是得意洋洋:“我儿子现在和海皇拜一个上帝了!你们算老几?”。
老五去找了本地教会刘雅各的学校,但是因为刘雅各的教会仅仅是立足本地的,教育资源较少,学校容纳量很有限,因此入学资格十分严苛,必须家人都是他教会的才行。
李家子弟读书因为有钱也许不难,但全韶关谁不知道李濂文几个儿子全都是妻妾成群的,基督徒不得纳妾或者实质性不忠于正妻,那么即便混个名义基督徒,对李家人来说也是难如登天。
“难道我要把小妾都送走?”老五悻悻的无功而返,打算安心等明年培德新一届开班再说。
几个哥哥发疯的在城里乱窜,老六也故作发疯状,其实跑出去满城玩了。
结果不好好学习,就过不了母夜叉那一关,听说老三老四都搞定了学校,他老婆关起门来,咬牙切齿的把搓衣板扔在老六面前。
“你再等几天,我这天天跑……”
“你还有脸讲?我告诉你,老爷子不管了,要是你不能把儿子弄得出人头地,你就等着被那几头白眼狼扫地出门吧?你让我们母子俩跟你喝西北风吗?给我跪下!”老婆一声怒吼。
老六乖乖的跪在了搓衣板上。
“低头思过!”老婆又一声大吼。
老六乖乖的把头低下,做闭目沉思状。
“想好怎么办了吗?”老婆又一声大吼。
“不就是个洋教蒙学吗?”老六垂头丧气的说道:“我好好想想,明天认真的打听,绝不偷懒了。”
过了几天,老六杀气腾腾的带着儿子去了城外:那里有一个学堂——海宋韶关皇家陆军小学。
但是下午他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不仅是他,他儿子也把脑袋耷拉在脖子上,两人有气无力的一摇一晃的走了回来,宛如一对喝醉了母鸡和小鸡。
“怎么回事?!”母夜叉大吼。
“这不能怪我,他们入学十分怪异:先搞什么上蹿下跳的,让明仔跑一段又折回来,我看明仔累得都翻白眼了;然后又让明仔双手挂在一个木杆子往上脑袋,叫什么引体朝上?明仔呼哧呼哧了半天,也没能朝上。然后那个军头就让我们回来了。”
“打死我也不去。”老六儿子浑身都是土,他后怕的叫道:“老爹,你是说让我做官的吧?做官至于跑来跑去和拉杆子吗?这是让我去拉皇帝车吧?”
“混蛋!”看老婆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老六一巴掌抽在儿子肩膀上,叫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当贵族的都是当兵的,你能参军,那就是个吃皇粮的,而且你不是不喜欢读书吗?骑洋马挎洋刀打洋枪不好吗?你又不是没见过宋军当年入长沙城,一排排的僵尸那样,威风吓死个人啊!”
他其实没打算说服儿子,儿子和一群小孩入学测试时候,他就看比人家高一头的儿子被别人拉得老远,那群小孩简直是一群野猪啊,标准的猪突!一直读儒家书的儿子和他一样四体不勤,哪里想到要和一群野猪拼什么五十米往返跑,一群疯子啊!
自己文质彬彬的娇儿怎么可能比得过那群野猪?他不过想说服老婆:看看,你老公我没有闲着,连丘八都让孩子去试过了。
不过母夜叉竟然点了点头说道:“那几个白眼狼以为自己儿孙很行,其实在我看来都是草包,凭什么就能科举压过别人一头?到时候别介根本学不会洋人的玩意,也考不上科举,反而落得四下不沾。若论从军,咱们在长沙看到那宋国军队确实挺威风的,听说薪水也很高……”
说到后来竟然脸红了一下,宋军攻破长沙之际,海皇本以为可以纳入自己地盘,没想到被强国干涉作梗,不得不吐了这块肥肉出去,那时候对长沙就是如看待自己城市一般,特意严格军纪:虽然在城外四里八乡抢劫一空,但要求不拿长沙人一根一线,入城检阅也特别强调了军威、军容,特别挑选了精锐部队入城检阅宣示军威,甚至因为军官白手套不足,特意等了两天,辎重部队送上来才在城里阅兵。
海宋自己吹嘘的整个东亚最英武军服(因为是皇帝设计的):海宋陆军军官军服的“鹰羽海潮十字魂”的鹰海系列,确实给老六那时候年纪还不大的老婆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没想到老婆竟然同意让孩子去从军当军官,老六也没辙:总得干点什么吧,否则就算让别房子孙压自己一头,谁能爽快。
这样因为儿子体能不行,老六特意请了个退伍军官当教头,就在自己院子里训练体育、教习儿子军队操典,以便明年可以入学。
天天看着儿子从房子这头跑到那头,他还给儿子按了个所谓的单杠,就让他拉到二十个以上,否则就跪搓衣板——这点让老六很满意:爹不能天天自己在皇后面前当孙子啊,总算找了个伴。
不仅如此,他还掏钱给儿子自己做了一套大体上的陆军军服,买了一条洋枪,连刺刀都在铁匠铺里打好了(民用枪支佩刺刀,这在海宋是违法的。),慢慢的看着儿子抱着比自己脑袋都高的上了刺刀的洋枪在院子里“发威马驰”、“腾瑞特”,就得当军官,震死那几房连“引体朝上”都做不了的软蛋子孙。
老五看着老六天天热火朝天的操练自己儿子,心生羡慕,和老六一商量,两个年纪都不大被各个老狐狸哥哥欺负的弟弟一拍即合,老五把自己两个儿子也送了来:现在三个小孩就可以“向右看齐”和“报数”了。
过了几天,为了炫耀自己家也不是吃干饭的,老五老六特意请了其他几个哥哥全家参观自己的军事训练。
在最精彩的刺刀刺杀表演中,三个堂兄弟努力操着比他们都高的枪刺刀,踉踉跄跄、帽歪眼斜、气喘如牛的跑了几步,然后在稚嫩童音的大吼声中,刺刀狠狠的刺进了一人高的人形靶子。
目睹这一幕,在场所有的男丁都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大腿、捂住了裆部,目视得意洋洋的老五老六,大家都在心里大骂:
“两个混蛋这是教小孩往哪里扎啊?太凶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