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杆离开了望海楼,继续洗楼,他决定今天就在这望海楼附近洗,他觉得自己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随时都需要跑回去和张晨他们分享一下,不能跑远。
到了十一点多钟,刘立杆在一家公司,正和一位以前见过,相熟的办公室主任聊天,腰里的bb机响了,他低头看看,是谢总大哥大的号码,刘立杆赶紧和主任说,借电话用用?
主任说用吧。
刘立杆抓起电话,打通了谢总,谢总告诉他说,租地协议刚刚签了,你下午三点以后,来我公司吧。
“太好了!”刘立杆激动地一拍桌子,把主任和电话那头的谢总都吓了一跳。
谢总挂断电话,微微一笑,他想,到底还是年轻啊,有热情,但沉不住气。
主任看着刘立杆,问道:“怎么,中**彩了?”
“是啊,中了个大的。”
“那你他妈的还拉什么广告,不赶紧请客。”
“好,走走走,我请你去吃中饭。”刘立杆拉起主任,两个人就出门去。
刘立杆和那个主任吃完了饭,急急地跑回到张晨办公室,和张晨说,谢总那边合同已经签了,我们的航空母舰,正式起航了。
他看看时间还不到一点,离三点钟去谢总的公司还早,就一定要拉张晨去看看那地,张晨看了看外面,骂道,这么大的太阳,跑去干嘛?要去你自己去。
刘立杆叫道:“我看你是变修了,这点太阳,算什么,想想我们刚来的时候,大夏天的,还在外面找工作,那时候你不嫌太阳大了?”
张晨被刘立杆骂的哑口无言,刘立杆摇了摇头,他说:“看样子这办公室,就是不能坐,人只会越坐越懒,我看你现在,他妈的让你自己跑建材市场,大概都不会跑了。”
张晨被刘立杆骂得害臊起来,虽说自己还没到刘立杆说的那个地步,但这越坐越懒,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
张晨站了起来,骂道:“去吧去吧,不就看块破地,这么啰嗦。”
小武在边上听到,也要去看,刘立杆说,走吧,去见证一下这历史时刻。
小武奇怪了,问道:“什么历史时刻?”
“这可能是永城人,在海南岛拥有的第一块地,你说是不是历史时刻?”刘立杆认真地说。
张晨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这王八蛋,还真会拔高自己,不就是花了五万块,那地,也还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就能被他夸张成美国人的西部大开发了,还永城人在海南岛的第一块地。
不过,他这么一说,张晨心里也觉得有些骄傲。
小武被刘立杆说的莫名其妙,又有些沮丧,可惜自己没钱,不然,也可以加入这永城人的历史时刻了。
刘立杆看到小武有些沮丧,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说,不过,你在我们之前,已经创造过历史了。
小武懵了,问道:“我怎么了?”
“你那一架,可能是永城人历史上,在海南打的第一架,而且赢了。”
刘立杆一本正经地说,张晨哈哈大笑,小武瞪了他一眼,骂道:“那你也创造了历史,你可能是永城人在海南岛,第一个睡了别人老婆,还被打成熊猫的。”
张晨刚刚笑完,听到小武这话,又大笑起来,刘立杆也尴尬地笑着,他和小武说:“少年,你怎么揭人就揭短,打人就打脸?还是年少无知啊。”
三个人一辆摩托,小武想他带他们两个,刘立杆问:“你知道怎么走吗?”
小武无奈,只能让刘立杆来骑,他和张晨坐到了后面。
刘立杆骑着摩托,没有上南大桥,而是从桥下左转,到了隔离墙边上,停了下来,和张晨说,龙昆南路就从这里开始,一直到以后的迎宾大道,再到美兰新的国际机场,这里下周就开工了。
“消息准确吗?”张晨问。
“把吗字去掉,我可是动用了金莉莉,金莉莉动用了省计划厅的罗厅长,罗厅长又介绍了市城建局的王处长,王处长亲口和我说的,你说准不准确?”
刘立杆问,张晨心想,要是这样,看样子这消息倒是确定无疑了。
他们接着又往前骑,到了谢总的那个工厂,大门还是开着,三个人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他们看到,里面的那块空地上,停着几十辆的三轮车。
张晨叫道:“我操,今天三轮车夫到这里开会了。”
刘立杆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说,哪里是三轮车夫,没看到都是勤劳勇敢的海南妇女,走走,我带你们去见见她们的领袖。
三个人下了车,朝里面走去,张晨看到义林妈头戴一顶笠帽,站在房子的门口,工作人员正从里面往外搬东西,搬到义林妈面前放下,义林妈看过,清点过数量之后,让其他人搬上三轮车,然后在一本本子上签字。
义林妈满头都是大汗,看到张晨、刘立杆他们过来,开心地朝他们笑,和他们说,今天已经忙了一个上午了,都在发货,自己都没有时间去卖货。
“这么多人,你们是要把海城每一条街道都占领吗?”张晨问。
义林妈和他们说,这些人,有骑三轮车去卖的,也有摆摊的,还有拉回去,准备做夜市的。
刘立杆和义林妈说,好,你忙你的,辛苦了,我们转转。
三个人也没有进仓库,而是从大门里退了出来,站在大门口,刘立杆指着前面一大片的荒坡,和他们说:
“我们的地就在这里,这一大片突起来的一百多亩都是,龙昆南路,还要在前面,正好压着我们这地的边边。”
刘立杆说到最后,也用了王处长的边边,他觉得边边这个词,太亲切了。
小武看着眼前的乱草丛生的地,说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就一块荒地。”
“不对,一粒你看不到的,金色的种子已经种下去了,它就在这一片的荒芜下,静静地发芽,等到它破土的那一刻,砰,当惊世界殊!”
张晨一脸认真,学着刘立杆上午的话,小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骂道:“这么酸,这话,应该是杆子说的才对。”
张晨笑道:“听出来了吧,这还就是杆子名言。”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刘立杆深深地吸了口气,和他们说:“闻到没有?”
张晨和小武奇怪地看着他,张晨问:“闻到什么了?”
“这风里,这泥土里,已经有我们的味道了。”刘立杆展开双臂,表情夸张地感叹道。
“怎么听着像个屁王。”小武嘀咕道,三个人又笑了起来。
站在这里,朝四周看看,张晨很认真地和刘立杆说:“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个章可以做,唯一遗憾的是,二十年的租期太短了,要是做永久性建筑的话,平摊到二十年里,建筑成本会很高。。”
“这个没有办法,部队的土地出租,按规定最长的期限就是二十年。”刘立杆说。
张晨点点头:“那就在建筑上动动脑筋,轻型材料、简易材料,也还是可以做出很漂亮的建筑的,反正又不会造高层,问题不大。”
张晨又朝四周看看,和刘立杆说:“这地方还有一个好处是,它是坡地,地下很牢固,地基不需要打很深,你看,要是边上这些洼地,光地基处理,就差不多要地面的建筑成本了。”
“可以啊,张晨,现在是个专家了,我怎么没想到这点?你一说,还真是的,那些洼地要填填平,都要花不少的钱吧。”刘立杆叫道。
张晨点了点头,刘立杆开心地说:“还真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