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每个女孩儿长大以后呢,都会遇到一个深爱的人,然后,与爱人结合,就会有小宝宝,就像奴婢和小匣子一样。”李菁菁毕竟年轻,说到这儿已经是极限了。
“嗯。”羡落摇头晃脑,根本没在听。
李菁菁败阵。
“和兴郡主,女孩儿名节最重要,这床第之事不可以随意乱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传!否则,失了身份,王爷就生气了!”律英是亲手带羡落长大的,经验老道,一语中的。
羡落,“嗯。”好像是这么回事。
律英得意,胜利!
于是羡落哒哒哒跑去找慕晋阳求证,提起“承伊脯”会不会生气?
慕晋阳一锤定音,落落,你再提,就把你嫁给靖麒!
于是羡落终于消停了!开玩笑,我才不要嫁给那个白痴呢!对于慕靖麒总是围着自己讨好羡落给他定义为白痴。
白痴当然不能嫁,她还要一辈子陪着哥哥呢!
慕靖麒童鞋这是躺着也中枪了。
当然这是插叙,时间回到正轨,在小镇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启程了。马车滴滴答答压着路面,车外偶尔传来人群吆喝,都是附近村子来小镇赶早集的村民。
羡落当然是有热闹不凑,心痒痒。可是早集人多,慕晋阳不愿意羡落去挤着,硬是把她拖上了车,这不,小祖宗生气了,一会儿喝茶,一会儿靠窗子,就是不靠近他,不看他。慕晋阳叹气,落落真是惹不得。
“落落,困不困?要不要靠着哥哥睡一会儿?”这丫头起得早,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硬撑着不靠过来呢!
“?”羡落瞟一眼慕晋阳,状似不情不愿地靠过来,娇俏的小脸别提多傲娇了。
慕晋阳嘴角抽搐,落落你这死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王爷,前面就是闽东城了!”昀骞听着车里一路的折腾,郡主的别扭,憋笑憋的肚子都疼了。一物降一物,郡主就是王爷的克星,眼看就要到目的地,赶紧给王爷解解围吧!
“什么?快到了?”羡落听了果然兴奋而起,从慕晋阳怀里挣脱出来,忽然一阵眩晕,倒回了慕晋阳怀里。
“落落?落落!”哥哥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远方飘过来,有些不真切,羡落想要回应,可是嗓子淬了火,一动就撕裂的疼痛,发不出一点声音。
“天元,落落怎么样?”慕晋阳看着羡落苍白的小脸,眉头紧紧皱着。手心一片冰凉,冷汗淋漓。落落看起来了无生气,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浑身冰凉,就好像……好像……尸体。可她有呼吸,虽然微弱,却证明着,落落还活着。
“郡主面色如纸,内里虚空,经脉运行不畅,是内力全无,才会有如此症状。郡主这是中了化功散之毒。”天元一身紫衫长袍,星目剑眉,一派淡然潇洒,即使羡落如今情况棘手,也是淡定如常,没有一丝慌乱。若不是慕晋阳了解他风云不变于色的个性必然一掌拍飞,如此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心急如焚的晋王大人看了怎么能不生气?
化功散,又名废糊,是武功世家专门惩罚叛贼用的慢性毒。顾名思义,化去服食者所有的内力,将筋骨都软化。不致命,却会一生瘫痪在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尤其那化骨的过程,如同在骨头上生生钉入钢钉,直到骨髓干,组织腐蚀。然而人却无法死去,经脉不断,肌肉无力,只能忍受这剜骨钻心的疼。
慕晋阳握着羡落的手,还是冰凉。这说明化功散还没有真正发作,一旦发作,必定高烧不退,痛苦万分。
什么人如此狠毒对落落下这样的狠手?慕晋阳皱眉,俊脸一片阴沉。落落下西游山后的饮食都是有他看着进的,两人吃的都一样,必然不是下山后中的毒,那么,就只能是在西游山上了!
慕晋阳脸色一凛,唤来天府庄的仆役,“去淮江把山贼余孽都带过来!”
西游山山贼猖獗,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对付,个个外强中干,根本就设计不出那山中的奇巧布局,更别说山腰的毒物林。可见这西游山还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背后定然有高人指点。
“禀王爷,靖王爷出事了!”还没等那仆役下去,另一个仆役就跌跌撞撞得跑进来,神色慌张,“王,王爷……”
“怎么回事?说清楚!”慕晋阳剑眉一跳,隐隐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禀王爷,靖王殿下晕厥了,怎么也唤不醒,浑身冰冷,找了几个郎中都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果然是这样。看来问题也不是出自西游山,而是那个蒙骗落落和靖麒的车夫。”慕晋阳看一眼来人,冷冷一哼,“昀骞,派人去将靖王接过来,天元公子有办法。”
昀骞领命而去。那小厮明显一愣,天元公子竟然能解化功散之毒?神色便更加慌张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的,刁当。”那人低眉顺眼地站着,双手揪着两边的衣衫。
慕晋阳瞟一眼他的手,忽然冷冷一哼,迅雷不及之势出手飞出一只飞镖,一下子贯穿那仆役的手腕。
仆役面色一变,痛苦地喊出声。一手捂着伤口,挣扎间,衣衫下的两柄匕首掉落,“晃荡”,掉在地面,将明亮的大理石划出几道泛白的痕迹。
“哎呦!我的地面!”天元一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这人有怪癖,对什么都不在乎,就是喜欢大理石。因此天府庄除了天回的住处,大多铺着大理石。
“王爷,你要动手也不要在屋里啊!”正抱怨着,忽然旁边的假仆役刁当拔出飞镖就要对着慕晋阳出手,天元反手一点,仆役登时定在那里一动不动。连手腕的伤口的鲜血都仿佛静止了,没有掉落一滴。
“弄脏了我的大理石就不好了!”天元摇头,目光始终停留在被匕首划到的大理石。
慕晋阳不理会天元,径自走到那刁当面前,冷冷一哼,“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