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蜀中就是剑侠异士隐居修行之地。这也是狂儒为天域安排挑战的第一站。
深夜,天际两道身影急速掠过空中,居然是传说中的御气飞行。
狂儒师徒二人的身形在一处山头之上停了下来,楚天域顺着狂儒手指的方向,双眼运功,放目望去,果见对面山腰之处,座落着一个不是很大的道观,道观像是镶嵌在山腰之上一般,三面环山,一面临崖,天域知道,这种建造之法,二师父跟他讲过,这是道家一种典型的宝椅姿态的营造,传说有敛精气泄污秽之风水功效。
正当天域神游之时,耳边传来了狂儒的声音:“天域,这就是‘天道观’的所在,你别看它道观虽小,可是和你们云门并列的两大道家之地,弟子遍布众多,一般都入世了,这里留下来的可都是些难缠的老家伙!”
天域闻言,不仅好好回忆了一番,才不解的道:“和我们云门并列,而且又同是道家一脉,怎么上次和二师父经过四川之时,没听过他老人家讲过呢?”
狂儒还以为天域有什么事呢,原来如此,遂笑道:“你二师父当然不会和你讲这个了,虽然你天道与你们云门同属道家,但确实针尖对麦芒的冤家,相互谁都不服谁,都认为自己是玄门正宗,天道胜在人多势众,而你们云门则胜在功力通玄、技压一筹。所以这次带你实战历练,这第一站就选在了此处,也是为你们云门争口气!”
天域一听,立马就热血沸腾起来,毕竟还是年轻人,而且身负绝学,就算再有佛根道悟,听此情况,也不能再保持什么平和之心,遂急切的问道:“那三师父,我们现在就冲过去挑战吗?”
“呵呵,这倒不用,你只要放开五层的内力就成了,我们就在这里静候佳音,对了天域,这个你带上,可不能露出真面目,否则以后就麻烦不断了,还有,记住,我们是来找人历练切磋的,不是来玩命的,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千万别一个收不住,伤人被伤都不好……”说着,狂儒还从怀中掏出一副人皮面具递给了天域带上,同时他也带上了一副。
相互对望一眼,会心一笑,面具都不是很精致,两人带上都是一副木讷之状。
“三师父,您当时也有挑战各门吗?也有天道观的人吗?”天域边放出内力,边问道。
“嗯,这是每个璇玑宗传人都必须经历的,当年和我比试的那个观主好像已经仙去,现在估计是他的徒孙辈了!”
“哦,三师父,你当时用了几招打败他们的啊?”
“几招打败?当时为师遇上的就是他们的老观主,差点小命给丢这了,幸好你太师父及时出手,才堪堪将我救出,光养伤就休息了个半年,不过倒是给为师练成了御乾剑法的最后一招。伤一好我又先后挑战了九次,并且终于在最后一次战成了平手,我们璇玑宗虽然流传下来的武功秘笈众多,但真正的绝学都是打出来的,好多还是在实战中用血肉换来的……”说起往事,连狂儒都不由一时感慨了起来。
狂儒不禁边摸着楚天域的头,边又说道:“天域,你可要好好努力,千万别弱了我们璇玑宗的名头啊!对敌之时,切记要不急不躁,沉着应对,以你现在的功力,大可放开手脚,全力施为,不用顾及!”
楚天域小脑袋一点,沉声应道:“嗯,三师父,天域记下了!”
突然,几声长啸打断了师徒二人的谈话,紧接着就从道观之中闪出了几条黑影,一个如洪钟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何方朋友大驾光临天道观,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随着声音,几道人影瞬间就来到了他们面前,狂儒一皱眉头,低声传音给天域,道:“咦,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来的居然是他们观中护法级的人物,连个长老都没来,你放出的五层功力,按理说不应该才引来几个此等功力的人物?不知是否他们观中有事,我们见机行事,实在不行,改日再来……”
“嗯,好的师父!”天域回道。
到来之人中,为首的一个年约五旬,一身清风道装,手中轻挽着拂尘,背后斜斜露出把翠玉般的剑柄,开始发话的就是他,见两人也不说话,而且明显都带着人皮面具,不由心头一怒,再次喝问道:“两位深夜到访,以气相引而又藏头露尾,不知有何贵干?”
狂儒突然压住嗓音,以极其低沉的嗓音不答反问道:“哦,就你们几个来吗?你们的观主、长老呢?”
那为首之人,冷哼一声,道:“朋友到底所谓何事,我们观主、长老又岂是随便能见之人,如果是朋友,灵虚必当通报引见,如果是敌人,哼,几百年来没人敢到这里挑衅的!”
闻此言,狂儒也是冷哼一声,首先传音给天域,道:“天域,等我话一说完,你就向右手边空处用上三成紫虚龙气空斩一剑,其他为师自有计较。”
随后却用平静的语调对着天道众人说道:“几百年来?海口夸的不小,怎么老夫倒记得百年前有人连来十次,连战十场,却也平安而归,今晚,老夫携徒而来,就是想再次领教天道绝学……”
身边的天域果然是配合师父的话语,运功完毕,功聚右手剑端,等狂儒话音一落,一招璇玑绝学,‘剑气春秋’瞬间使出,向着右边空地虚斩而出,紫色的剑芒破空激射,散出的十几道剑气划过地面,呼啸着消失在远处……
就在天道众人惊愕,口喊:“剑气!?”之际,狂儒携天域的身影几个起落,就已经消失在黑夜的尽头,同时空中留下了一句狂儒低沉的话语,久久回荡萦绕在山峰:“告诉你们观主,百年故人,十战之缘,携徒来访,明日此时,不见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