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皇率先走出奉天殿后,百官终于在短时间诧异之后,纷纷围住无风向其道贺。当然道贺之前总要自报家门。无风虽然反感,但依旧笑脸相迎。人便是如此,当你与别人无利益相连时,别人也许会口头上尊敬你,不会将你放在心里,哪怕你是太子。但是你一旦大权在握,那些利益相关的人就会对你阿谀奉承,百般讨好。无论古代还是现代,或是将来,皆会如此。
无风终于打发了众大臣,没有立即回东宫,而是折回承明殿去找他父皇去了。今天的楚灵皇透着太多诡异的地方,虽然无风是楚灵皇唯一的儿子,但是帝王无情,而且这个帝王还正值壮年,如此大肆提高太子威望,培养太子亲信,他就不怕太子将来羽翼丰满,挟制不了么?这是无风到现在都无法理解的地方,所以他要到承明殿试探一番,到底是大力培养,还是以此试探?
无风再次踏进了楚灵皇夜以继日修道炼丹的道房,空中依然飘着丝丝涓烟和淡淡的药香。而我们的楚灵皇正坐于莆台之上,微笑的看着无风。
“儿臣拜见父皇。儿臣有一事不解,特来请教父皇。”
“风儿,起来吧。到父皇身边来坐。”楚灵皇对无风的宠爱,溢于言表。
无风缓缓坐过去,也盘坐在莆台上。
“你是不是特奇怪,父皇为何突然让你监国?”
“正是,儿臣最近在和楚照叔叔学习《仁者》,后期的《治国经略》和《金元史传》,儿臣都还没有开始学习。如今让儿臣监国,儿臣怕是不是过早了些?”无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当年晋始皇何等的风采,12岁继承其父公爵,16岁便骋马征伐天下,推翻暴秦,一统天下。英气之资,天下拜服。他可没有从师学堂,学那些《仁者》《治国经略》唷,我儿年幼聪慧,颇有主见,心有大志,绝不输晋始皇半毫。关键是,你拥有一颗仁者之心。仁者无敌!我在你身上仿佛看到了我楚国未来的曙光,父皇坚信,你是上天赐予我楚国的礼物,你乃中兴之主。父皇又怎能成为你的绊脚石呢?再者,父皇真的厌烦了朝廷的尔虞我诈。风儿,你可要替父皇分忧哦。”
“父皇的意思是,你要...”
“不错。风儿,你要加油哦”
“对了,风儿,你身边的二牛是朕派去暗中保护你的人,二牛武艺高强,世代忠良,你要让其贴身护佑。”
“原来如此,儿臣明白了。”
当无风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太子监国的消息已经传回,全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气之中。
“主子,张秀先生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二牛搀扶着无风下了马车。
“正好,本王也要找他”
现在张秀俨然成了无风的首席智囊,他自进入太子府,一直兢兢业业,每每都能提出非常具有成效的建议,非常实干。而且“第九仓库”在其手上在短短5个月,已立颇多功劳,成效显然。无风也对他推心置腹,信任有加。
“嘻嘻,贺喜殿下,从今日起,您以太子身份监国,圣恩浩荡啊。”张秀一如既往,一本不正经。
“张秀,本王问你,清水郡水灾一事,你可知情?”无风并没有和他嬉皮笑脸,却是一脸严肃。
“殿下,臣确有耳闻,但未核实,是臣疏忽了。”张秀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连忙请罪。
“当时,你追随本王时,本王说的很明白。东宫的宗旨就是“以民为本,为民请命”;成立“第九仓库”也不是为了宫斗权谋,为己谋私。第九仓库绝不仅仅是本王的眼睛和耳朵,他更重要的角色是百姓的嘴巴。百姓受冤,无处申诉,第九仓库要替他们说;百姓受灾受饿,需要援助,第九仓库要替他们去请。第九仓库“为民请命”的宗旨永不可变。望你切记。”
“殿下之言,使臣醍醐灌顶。臣一时糊涂,让权利迷了心智,忘了本心。请殿下责罚。”
“本王手下的人,不管他功有多大,权有多重,有奖必赏,有过也必罚!包括本王自己。你今日之错,乃原则问题。本王罚你贰十军棍,俸禄半年。你可服气?”
“臣心甘情愿领罚,绝无半点怨言。”
“恩,先生先起来吧。这件事倒给本王提了个醒,第九仓库目前人员虽然都忠心可嘉,但是目的太过复杂,有的为升官,有的为求财,有的为报仇,这样不行,迟早会出乱子。你回去之后,要立马写个章程,统一所有人员的思想。要反复明确和强调“第九仓库”的宗旨,要让下面的人知道他们为谁而战,又是为了谁牺牲。精神一定要高度集中起来,赏罚分明,决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殿下所言大善。臣感觉此法也同样适合禁军或是其他部门。至上而下统一思想,那么就可避免各个部门“国中国”的现象,殿下只需居高调度,各个部门便可如左右膀指挥自如。”
“不错,我们先搞个章程出来,再仔细协商。”
“嘿嘿,殿下,我们要着手准备一事了。”
“哦?什么事情?”
“为您登基做准备。”
“放肆,父皇健在,怎可说此大逆不道之言。”无风假装怒道,其实楚灵皇刚早已和无风交了心,不过无风想听听张秀如何说。
“殿下请听微臣说完。臣观陛下种种反应,怕是要禅位于殿下了”
“哦?何出此言?”
“殿下,没感觉到么,陛下每每大事都拉你同行,在百官中又极力树立殿下形象,这些都是很明显的迹象了。而且陛下醉心修道,修道最重静心,对朝廷尔虞我诈最是反感,再加上这次由公谋反,更是伤了陛下的心。之前一直支撑,是因为殿下太过年幼,无法掌控大局。而如今殿下识破魏越两国惊天大谋,见识非凡,又处事老道,陛下已经动了禅位的心思了。这次突然让您监国,就是让您快速学习朝政之事,等到殿下时机成熟,就是陛下禅位,殿下亲政之时。”
“那依先生之见,我们现在要准备什么?”
“殿下,要着手拉拢自己的嫡系人马了。目前朝中派系林立,关系错综复杂。由于陛下常年不理朝政,由三公互相制约把持朝政。三公经营朝政多年,各自门生广布,可分为三股势力。还有就是殿下的三叔,楚绪公,作为朝廷辅宰,主抓官员升迁,这几年利用手中权力,大肆卖官,手中力量不容小觑。还有就是那一批开国侯爵家族,楚国开国186年了,这些侯爵家族,爵位罔替,通过联姻早已织成一张风吹不进,雨打不透的大网,根深蒂固。最关键的是他们把控着楚国的,盐,铁,布艺,煤等暴利行业,积累了整个楚国大部分的财富,实力惊人啊。”
“混账!他们垄断国家经济命脉,无尽贪婪的吸民脂民膏,难道父皇他不管么?”无风拍案叫道。
“这,殿下有所不知,皇室乃是这利益集团的最大受益者啊。历代皇帝的内库都是占有干股的,每年都有大量的分成输送到陛下的内库之中啊。殿下若想整饬朝廷,还利百姓,将来就要做好壮士断腕的决心呀”
“那是当然,这些都是吸附在楚国大树上的毒瘤,本王早晚有一天要将他们彻底清除,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本王的梦想,就是楚国的子民都过上富足幸福的生活。所有敢阻拦本王的人,本王都让他们成为本王前进路上的垫脚石。”来自地球21世纪军队的无风,“以民为本”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他对欺压百姓的权贵深恶痛绝,竟然上天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他觉得他必须为这个世界百姓做些什么。
“殿下高义,秀先代天下百姓跪拜殿下恩德”张秀跪拜道。
“先生,快快请起。本王的力量毕竟有限,本王还需要更多向先生这样志同道合的人。”
“不错,这就是臣建议殿下,快速拉拢东宫嫡系。”
“是啊,现在想来,本王身边果真人才凋零啊,文只有你,武只有杨明,外围势力更是几乎没有”
“殿下,无需烦恼,您如今毕竟年幼,深处东宫,陛下又值壮年,那些贵族不来投靠,情有可原。可现在殿下以太子身份监国,那些老狐狸们总会嗅到一些味道,殿下,我们东宫马上就要热闹了”
“呵呵,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殿下大才,仅此两句,道尽为人真谛。”
“对了,依先生之见,我们当做些什么?”
“第一,殿下要为民请命,将来必须要冲破现有利益集团的利益格局。所以我们要先搞清楚他们的关系脉络,和他们手中掌握的力量,收集他们犯罪的罪证,采取“拉拢一半,击垮一半,再各个击破”的方略。第二,如今的廷尉充斥太多的家族子弟,我们将来要采取行动,用这些人肯定会走漏风声。所以我们要培养自己的执法队伍。第三,我们手上一定要有军权,目前楚国3大军团,北方军团楚淮公的10万人马,西方军团是凤阳伯将军的10万人马,护卫汴京中军苏挺将军的5万精锐。这3人我们一定要尽力拉拢。”
“先生大才,条理清晰,本王受用了。先生所说第一点,第九仓库,义不容辞。第二点,本王会启奏父皇,让本王扩招禁军。人数暂定2000人,我会让杨明选择贫寒精壮子弟加以培训。第三点,父皇虽醉心修道,但是军权一直掌握在手中,我二叔自不必说,凤阳伯和苏挺皆是父皇心腹。本王乃唯一继承人,他们不效忠于本王,还能向谁效忠。”
“人心思变,我们小心点总没错的”
“不错。本王过几日想出去走走,东宫事宜就拜托先生了”
“殿下要去何处?”
“东边的清水郡出了涝灾,百姓受难,本王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