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潋晨亲昵的动作,让月蝶舞还浑身不自在。尴尬到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月蝶舞张开嘴巴,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他身上独有的男人气息,更让月蝶舞的心神慌乱,小鹿乱撞,让月蝶舞有些吃不消。想要移开逃离他气息的包围,夙沙潋晨的手却禁锢住她的头,不让她转动。
只见夙沙潋晨笑意森森,语气冰冷得要命,快要把月蝶舞冻僵,说:“月蝶舞,本王警告你,以后离皇兄远点。还有,你别天天找影月和瑾瑜的麻烦,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月蝶舞努力地想要发声,但努力了半天,依旧无法出声,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听到夙沙潋晨这样说,心下一沉,知道他不是在开说笑。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要难受死。不禁连连点头,答应夙沙潋晨。
看着月蝶舞紧张的样子,一下又笑了起来。轻柔地把头埋入月蝶舞的肩膀,用力地在月蝶舞的肩膀上咬下去,痛得月蝶舞眼泪都要流出来。他觉得惩罚还不够,轻轻地吸允几下月蝶舞的伤口。一股毛骨茸然的感觉,贯穿月蝶舞的身体。刚刚的慌乱一下变成了恐惧,月蝶舞此时只想他快些离开自己的身体。
在江湖上,月蝶舞恶人见多了,可从来没有想过要逃离。如今夙沙潋晨的样子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萌生想要远远逃离一个人的感觉。
那双恐怖泛着寒光的目光,像要把她卷入其中,活活吞噬她一般,让她感到窒息。她脑海中顿时蹦出修罗这个词,这才是肃王,那个恐怖的镇国王爷。
肩膀上的疼痛感在加剧,把月蝶舞拉回到现实。就在她痛到快要昏厥的时候,又听到夙沙潋晨亲昵暧昧地说道:“蝶舞乖一些,就不会再受罚。”说完,夙沙潋晨又在月蝶舞的耳朵旁吹起风。
温热的气息,一下又把月蝶舞从恐惧中拉了回来。那暧昧之极的亲昵,让月蝶舞的身体血气上涌,全身燥热起来,心再次跳得厉害。她惊恐而慌乱地望着面前的夙沙潋晨,不知道怎么反应才恰当,只能在原地不动,仍由他摆布。
见月蝶舞僵在那,没有反抗,夙沙潋晨好看的嘴角上扬,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口,才满意离去,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月蝶舞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很久之后,才恢复知觉。缓慢地爬起来,身体蜷缩地靠在马车角落中,离夙沙潋晨远远的。
她是真的害怕了,第一次感受到夙沙潋晨可怕。她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夙沙潋晨。想要哭,可眼窝是干的,怎么都无法落泪。想要说话,嘴巴哆哆嗦嗦,开不了口。想要逃,却想起夙沙潋晨刚刚的眼神,身子开始不停地颤抖。
“你冷吗?”夙沙潋晨看着月蝶舞因为害怕而哆嗦的身子,开口问道。
月蝶舞把头埋在躯干中,不敢开口说话。
夙沙潋晨横了一眼她,见她还在角落中发抖,便叹口气,撩起车帘,出去骑马。
对夙沙潋晨的恐惧一直持续到回皓京,一到王府大门,月蝶舞不管不顾,风一般地冲回到梅影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不敢出来。
把在场的人全部吓到,觉得王妃有些不正常。
整个肃王府疯传肃王妃受惊过度,得病不敢出门。
回来后,月蝶舞成天躲在房间里面,就连清风都很难进入她的房间。每日都是把饭食放在门口,等月蝶舞用完,再收拾回去。
不管谁来梅影院看望月蝶舞,都被拒之门外。有心的,无心的,统统都只能站在门外。只是苦了清风,站在院中连连赔罪。
最看不惯月蝶舞的雨燕冷哼着,讽刺地丢下一句话,“有什么了不起,迟早王爷会把她扫地出门。”甩手而去,再也没出现过。
其他的侍妾又来了两三次,将手中一些汤药交给清风,问候几次便匆匆离去,没再来看望。
月蝶舞这个样子,倒把姚琇莹的风头给压了过去,没有人提起姚琇莹在避暑山庄的事情。这倒帮了她一把,让她在王府中日子好过不少。
碍于礼仪,姚琇莹单独来看望过几次,同样被清风拦在门外。姚琇莹知趣地把东西交给清风,而清风和锦瑟因为避暑山庄那一幕,彼此冷哼,相互看不顺眼。
打发完有心找茬,清风都觉得累。那个始作俑者,却迟迟不见现身,就连问候都不见。哪怕派人传话,表示一下关心,都没有。
守在门外的清风颇为失望,哀叹无情帝王家。她在这守候,只是想见夙沙潋晨,却迟迟不见他来。扭头看着关闭的房门,摇头叹气,轻声说道:“王妃,你和王爷怎么了?他怎么都不来看你。你不觉得失望的吗?”
随后,她又看看空空的院子,始终都不见夙沙潋晨的身影。再看看天,确认夙沙潋晨不会出现,才离开。
清风转身离去不久,那道紧闭的门开了一道缝隙,缝隙里面有着一双冰冷的双眼。随后,又再紧紧关闭。
低落的心情没持续多久,清风的眼中又满是对肃王的迷恋。肃王府的崔嬷嬷带着小厮来给王妃送东西,以示安慰。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黑漆漆的布包,心里已然满是温暖,恨不得自己就替王妃手下。
崔嬷嬷看着紧闭的房门,老皱的皮不禁皱得更紧,示意清风去通传。
清风站在门口,朝里面轻声禀报,“王妃,崔嬷嬷来送东西了。您开门。”
房间里面一片安静,没有人应声。
清风一阵紧张,又加大力度,敲了敲门。说道:“王妃,崔嬷嬷替王爷送东西来。您开门。”
房间里面依旧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
这一下,清风的脑门的汗开始大颗大颗地落下,紧张地看看身后的崔嬷嬷,又紧张地看看这门。自己总不能撞门而入,只好再敲门。
敲了许久,敲到崔嬷嬷的耐心就要耗尽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憔悴的月蝶舞病怏怏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冷眼打量崔嬷嬷。又瞄一眼小厮手上捧着东西,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崔嬷嬷堆上笑容,行礼之后,恭敬地答道:“回王妃,这是一把古琴。王爷叮嘱过,一定要老奴亲自送到王妃这。”
听到是夙沙潋晨叫她来送琴,月蝶舞立即露出惧怕的神色,慌张起来,身体不停抖动,不停退后,一个趔趄跌坐在门槛上,嘴里不停嘟囔,却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但那惊惧的样子,像是想起什么恐怖事情。随即她蜷缩起身子,害怕地不停哆嗦。
清风见状,赶紧去扶她。她被月蝶舞的反应吓坏了,慌乱地叫唤,想要唤醒月蝶舞。
崔嬷嬷也被月蝶舞的样子吓了一跳,先是站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可崔嬷嬷毕竟是老沉,自己则把古琴送入房间,安排身后小厮去请府中的大夫。
刚做完这些,便听到身后的清风惊呼,“王妃。王妃。”
崔嬷嬷急匆匆赶过去,只见月蝶舞已经痉挛抽搐,口吐白沫。吩咐清风把月蝶舞送回房间里面躺着。
“来人,快,快,快请王爷来。另外,告诉叶管家,让他备好车。”崔嬷嬷伸着脖子冲外喊道,又急忙赶到房间里面,帮着清风去掐月蝶舞的人中,又推拿活血。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吧王妃吓成这个样子。要是王爷问起来,自己怎么回话。
清风焦急地揉着月蝶舞的手,可似乎没多大用处,月蝶舞的手越来越冰凉,呼吸越来越弱。清风最后都要急得哭出来,慌张地压着自己的眼泪。
夙沙潋晨听到月蝶舞抽搐倒地的时候,正在和影月瑾瑜在厅中喝酒聊天。他把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有些慌张地往梅影院而去。
影月和瑾瑜也吓了一跳,特别是影月,眉头拧在一起。第一个反应,这个王妃又在玩什么花样呀。可他们两个跟着夙沙潋晨身后,见到月蝶舞的样子,也怔住。不禁看着夙沙潋晨,很想问夙沙潋晨在路上,对月蝶舞做了什么。
王大夫颤巍巍地在那施针,让清风和崔嬷嬷继续帮月蝶舞推拿活血。直到月蝶舞的情况好转,才停下来。
“清风姑娘,拿这个方子先煎一贴药。”王大夫把药方递给清风,叮嘱她快些去。
夙沙潋晨阴沉地问道:“王妃怎样?”
王大夫擦着汗,小心翼翼地回话道:“请王爷放心,王妃只是受惊过度,只要调养一些时日便好。
“受惊过度?”夙沙潋晨疑惑地看着崔嬷嬷,“怎么会突然受惊?”
崔嬷嬷把刚刚的事情细致地说了一遍,最后说自己也不清楚,王妃怎么会这样。
夙沙潋晨的脸越发地不好看起来,特别是是听到崔嬷嬷说自己送古琴来,月蝶舞已经惊慌地跌坐在门槛上,已经黑得不行。可转念一想,月蝶舞这种人怎么会这么不经吓呢。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呀,再说自己也没有对她怎样,怎么会把她一下子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