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拍手成快,但也为这女子担忧。姚修文是皓京中有名的混混公子,今日被羞辱,只怕这女子要不好过了。
月蝶舞从容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微笑地转头对柴玉笛说道:“柴公子,你没事吧?”
柴玉笛为月蝶舞作揖,“谢过这位姑娘。”
“不客气。”月蝶舞笑答道,“柴公子,小女子告辞了。”
柴玉笛正想问她的名字,月蝶舞已经走远。他看着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从醉仙居出来,月蝶舞独自一人在大街上晃悠。瞅瞅东家,瞧瞧西家,怀中抱满东西,等清风的回来。走累了,干脆在路边的小摊处停下来休息。
“姑娘,怎么这么巧?”
感觉声音这么熟悉,月蝶舞循声看去。只见柴玉笛温文尔雅地走近自己,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坐着的月蝶舞赶紧起来,向柴玉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柴公子。”
“怎么就姑娘一人?”柴玉笛好奇地看着月蝶舞。
月蝶舞的眉毛,“我的侍女去帮我买东西,一会回来。”
柴玉笛听闻笑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他貌似没有离去的意思,一直陪着月蝶舞站在那。
两个人坐在小摊上,单纯只是喝茶。一来二去,喜欢热闹的月蝶舞有点受不了。她总觉怪怪地,便寻话题,“柴公子怎么走这条路?”
“在下回家,这条路尽头拐弯便是柴府。”柴玉笛看看月蝶舞。“姑娘不像是皓京的本地人。”
“我才搬来没多久。”
“我说呢。今日真是多谢姑娘,只是……”柴玉笛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担忧地看一眼月蝶舞。
月蝶舞心中明白,柴玉笛一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再就是他猜测自己的身份。便笑说道:“柴公子不必担忧。”月蝶舞没心没肺地笑着,心想就是是姚修文找到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被看穿心事的柴玉笛尴尬地笑笑。
“柴公子,不知道这皓京有什么地方好玩的?”月蝶舞没话找话说,眼睛在柴玉笛的脸上来回转悠。
察觉到月蝶舞的目光,柴玉笛红红脸,别过头,“姑娘,在下脸上有什么不妥吗?”
粗线条的月蝶舞坦然地说道:“嗯。因为柴公子长得像一个熟人。”
柴玉笛笑笑,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时候,月蝶舞老远见清风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大声唤道:“清风,你去买个东西都这么慢,我都快晒干了。”
清风愣一下,看到月蝶舞身旁的柴玉笛,立即抱怨道:“那里人多。”
“是吗?那东西呢?”
两手空空的清风擦着汗,回道:“没了。掌柜子叫我明天去拿。”
月蝶舞不满地骂道:“那你还去那么久。快走,家里等着急了。”
柴玉笛起身刚想说他送她们回去,却怔在当场。
呼呼啦啦一队肃王府的侍卫把他们三个人围住,领头的居然是叶华。月蝶舞的眉头跳了一下,随即用余光扫旁边的柴玉笛。
柴玉笛自然认识这些侍卫身上的佩饰,而前面的叶华他更加清楚。
只见叶华走上前,恭敬地向月蝶舞打了个千秋,“王妃,您让奴才好找。王爷让奴才带您回去。”
“哦,有劳叶管家。”月蝶舞笑着转身,“柴公子,我先走了。改日再去柴府拜望。”
“啊!好。肃王妃好走。”柴玉笛儒雅地欠身,送走月蝶舞。凝望着远去的月蝶舞身影,他叹息这世事真是奇妙,说不定以后自己肯能和她还会有什么交集。
被请回来的那天,夙沙潋晨冷声警告月蝶舞没有什么必要,暂时不能外出,也不准外人探望月蝶舞,只是隔三差五派影月来给月蝶舞送东西。
这位影月公子眼高于顶,见到月蝶舞总是要数落她几句,而月蝶舞也毫不客气地反讽回去。两个人一来二去,反倒处出些感情。
从影月的口中,月蝶舞隐约得知,姚侍郎在上朝的时候,不知道和夙沙潋晨说了什么。为了平息姚家的不满,夙沙潋晨才把自己囚禁。月蝶舞琢磨着姚修文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不管怎样,这件事算是过去。
半个月之后,月蝶舞收到庄渊的信,鱼儿成功咬钩。
日子安静地过着,月蝶舞因为无聊,就找来叶华在梅影院中移种一棵大枣树。她没事坐在那棵枣树上看着庄渊送进来的信,蝶舞不禁偷笑。
宫中的生活毕竟无聊,王府同样无聊。这群深宫侯府的后院女人相互斗争,除去为家族和自己争取地位,更多的还是为了打发漫无边际的寂寞。而这个肃王府中的女人则多了一个责任,那就是家族的赌注。日后,万一肃王登基,她们便成了他的妃子。
“真是可怜。从头到尾,你们都不能随心所欲地活着。整个人就是家族的工具。肃王根本就不好女色。”躺在树上的月蝶舞叹气地说。
“王妃。刚刚叶管家来报,说下个月,要您和王爷去参加围场狩猎。”抬头对着枣树上的月蝶舞喊道。
月蝶舞从树上跳下来,疑惑地看着清风。“如今已经八月,去狩猎?”
连连点头的清风把洗干净的酸枣递上,“叶管家是这样说的。还说皇上特意提醒王爷要带上您。”
老头子想干什么?月蝶舞歪脑袋想不明白。抬手看看手中的信,问道:“这次狩猎还有谁去?”
“在皓京的皇子都去,还有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和贤妃娘娘。”
“哦?只有她们三个?”
“是的。”
狩猎?皇后?月蝶舞嘴角扬起,“看样子,这次狩猎有的玩了。”
月蝶舞在午饭之后,站在梅影院的门口,看着两边的侍卫。他们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余光在月蝶舞身上。你们站在这就不无聊吗?门神真不是一般的尽责。
刚转身准备回去,月蝶舞赶紧身后多一道凌厉地目光。这个人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你还算听话。”
这个声音的主人让月蝶舞不舒服,但是她没理会他,继续往回走。没想到的是,后面的人也跟着走进来。
月蝶舞有些不耐烦,转身问:“王爷,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夙沙潋晨没有回答,越过她,直接进屋。没办法,月蝶舞黑着一张冰块脸,跟进去。
进到屋里,夙沙潋晨哪都看,唯独不看夙沙潋晨,“今天开始,你解禁。一会陪本王出去一趟。”
听到夙沙潋晨这样说,月蝶舞怀疑自己听错,小眉毛挨紧,打量半天。
夙沙潋晨转了一圈,便离开。只是留下一句,“在大门口处等你。”
被弄糊涂的月蝶舞摸摸自己的额头,又看看外面的天。
到了大门口,月蝶舞立刻觉得今日自己有点凶多吉少。因为等她的人里面不但有夙沙潋晨,还有影月和瑾瑜,还有一个胆小的侍妾淼淼。
“今儿到底怎么?”月蝶舞小声地嘀咕着,疑惑地看着前面的一众人。
淼淼不时地还斜着脑袋打量月蝶舞,可当与月蝶舞的眼神对上,又怯生生地避开。
被淼淼像看猴般的目光注视着,月蝶舞选择直接无视她。她的目光落在街边的小摊贩上。马车经过市集的时候,月蝶舞捕捉到两个熟人的身影。
“她们两个怎么在一起?”月蝶舞低声嘀咕着,满脑子问号。还在月蝶舞想事情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一家珠宝店前。
下了车的夙沙潋晨半天没见到月蝶舞下来,剑眉扬起。机灵的叶管家对着里面提醒道:“王妃,已经到地方了。”
月蝶舞轻飘飘应了一声,刚下车,便和站在前面的人撞个满怀。抬头看去,才发现影月公子像面墙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呆呆地站在原地。月蝶舞有些怒意,但顺着他那暗淡的眼神往远处看去,自己也怔住。
在偏僻的角落里,一对年轻的男女在说话。那个男子背对着他们,看不清楚样子,但是那个女子倒是清清楚楚。那个女子正是肃王的侍妾——柴青宁。只见她面带梨花泪,貌似伤心难过,依依不舍的样子。她对面的男子在不停地劝慰着她。
这番情景,任谁看都觉得那是两个情人在说话。月蝶舞偷偷看向夙沙潋晨,想看看他是不是会黑脸,貌似正常的男人都会黑脸。结果却让月蝶舞失望,夙沙潋晨神色和平常无二,看不出喜怒哀乐。
这是什么人?月蝶舞反倒打怵,按月蝶舞自己的经验,这种不做声的人最可怕,也最难对付。
只见夙沙潋晨扭过头,大步走进珠宝店,像什么都没见到。反倒是淼淼一脸愤怒,狠狠地瞪一眼远处的青宁,很快追上夙沙潋晨,缠在他身旁。
另一旁的影月则满脸担忧地望着那两个远处的人影,瑾瑜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们两个人才跟进珠宝店。
这一幕,让月蝶舞有些看不明白。难道影月喜欢青宁?她貌似很在乎那边的人,很快她又否认,感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