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娘,那魔界我可不想去了,那里面的确是没有蛇,但是那些人比蛇更可怕呦,那时准备随便逛逛,可是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瞅着我与刈刈那戒备的眼神,我看风景都看不下去了,呸呸呸,什么风景啊,魔界里面不就有几块颜色奇特的破石头有点看头么,哎那有什么好看的。”何孜他从魔界出来后就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着,一路上我那可怜的耳朵着实是有点听得发麻。
“都说了叫你们俩别跟着来,你们偏要跟着,这下怪我干什么。”我彻底无语了。
“那我们也只是好奇呀才跟着你们来的,好了,没有怪你了,洛姑娘。”何孜又一次噗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扇呀扇,左扇扇,右扇扇。用着手中的扇子来掩饰着他的不要脸,他这人就是这样,做了不要脸的事情被别人提起来的时候,就要用手扇着扇子。让人看起来倒是觉得挺可爱,就不禁地有一点不忍心再说他什么了。
“玉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啊,一个姑娘家怎么跟魔界的人认识,不简单呀!”上官刈他终于问出了这一句话,的确,一个女子跟魔界的人的认识,当然是不简单了。
“我确实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啊,至于哪里不简单啦,至少现在,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何孜的声音幽幽飘来:“慕月,洛姑娘他连这都不告诉我们呀!你的这位恩人可真是不简单呐,哎,罢了罢了,大不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我和刈刈也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只要洛姑娘不会害我们就行了。”
我打趣道:“害你们干甚?你们这种小角色还用的着我费心?什么问题有慕月在,对不对,慕月你会帮我搞定他们的。”
“玉姑娘你这可就说得不对了,虽说你是慕月的恩人,可我们俩怎么说也是他的朋友啊!”上官刈反悖。
“上官刈,何孜,你们别吵了,玉儿她怎么会害你们,你们安静些。”慕月似是听得有点不耐烦了。
“小孜,这是传说中的重色轻友吗?”
“好像是的呦!”
……(旁边慕月、玉儿在滴汗!!)
离开魔界后,我们又回到了戶阳县,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因为这一路上我是用了大量术法,加快了马匹的速度,又趁他们睡着的时候直接将几个人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大大的缩短了离戶阳县的距离。至于怎么解释我会术法这事,我告诉他们说,我是修仙之人自然会一些术法。
在当令世上,修仙的凡人并不少,可真正修成了仙的凡人却是少得可怜,现在住在天界那些个由修仙而升天的凡人,也就那寥寥几人。那些修仙凡人中,大多数人修仙都是用以修身养性,把修仙当做一种自娱罢。
那些修仙人中,若是真有那么一点天赋,悟出个术法什么的,倒也是讨了个清闲。年少的丫头或小子闲来无事时,可以使用出来玩玩,男的逗逗小姑娘,女的调戏调戏小帅哥;年老的大多数人都开个门派或去修仙学院里招聘个老师当当,若是有那些想被人口中称赞为“英雄”的人,便也会到处逛逛,寻个几只道行低的做恶坏妖精为民除害。
所以当我告诉他们说我是修仙之人时,他们倒也没有太大的吃惊反应,只是随随便便的夸了我几句“天赋高”或“了不起”什么之类的话。
我这次送慕月他们回到那戶阳县后,就打算与他们告别了,自己心里面装了许多心事,特别是对魔君亦宇的事耿耿于怀,等回了天界,本上神就去找天帝老大商议商议那魔族的事。
……
当我们回到这戶阳县后,正逢太阳落山,这戶阳县虽大,可客栈却是有那么一些不好找,还记得一个月前,若不是某个客栈恰好有两个客人退了房,恐怕我们就找不到地方住了。天完全黑之前,我与上官刈何孜两人在这街上闲逛了逛,只不过觉得无趣了些,因为太阳在渐渐落下山,这个时候大多数商贩都收拾好摊子散场了。
不多时,慕月便己经为我们几人找到了住下的客栈,慕月说,他要明天再回慕府,今晚就住客栈,等明早上先去逛逛集市为他的父亲挑一件礼物后才回去。
待慕月送我进了这家客栈内我要住的房间之后,我眼中的这间屋子便在刹那间晃动了几下,如石头激起的水波一样一层又一层晃动,这番晃动,是我灵力感知到的异样!灵力突然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于是我使出术法认真地探了探是哪里不对劲,才发现,戶阳县这里已经成了一座死县!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虚假的幻影,什么繁华的街道、什么有闲情雅致的小阁楼……
——都只是,只不过是魔界那个郁香织出来的幻术。
郁香是魔界中三大梦魔之首,她那梦魇之术虽然了得,可单单凭她的术法在我洛灵儿的面前施术,是不可能将我们引入她织出的幻术之中的啊。唯一的解释是——魔君亦宇在背后搞鬼,这才使我们落入了这个陷阱。
“慕月,你不用回慕府了。”我深吸一口气,內疚着垂下了头。
他问:“怎么了玉儿?”
我轻咬着下唇,侧了侧身子面对他道:“对不起,受我的连累,整个戶阳县都己经成了死县。”
“什么意思?明日回去后,我爹和我弟弟看到我回来一会很高兴。”从他的笑容里,我看到了那种笑,是与往常的笑不一样的,他难道也发现不对劲了?一定是发现了,不然他不会笑得这么不一样,那样的笑,里面很复杂。
我很内疚,若是没有我的出现,魔界那些人也不会对这里下手,这戶阳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的亲人也不会就这样死去。而我除了说出一句亳无意义的“对不起“,又能怎样挽回。
深呼了一口气,我颤音道:“够了慕月,你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吧,节哀顺变!”
我是上神,是创世主,可是有谁能理解我作为上神、作为创世主的悲催?因为上神这样一个包袱,我的心里不知埋葬了多少情感。
就比如敖君云成魔,他是被我亲手渡化,从小在凝洛殿长大的呀,成魔?多可怕的两个字,居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我痛心他,可作为一个上神,我不能对他表露出痛,我只能是对他成魔之事加以诸之,让他再一次受到他在乎之人的伤害。
清理门户!当初仙界的人让我自己动手清理门户,我扫去的又何止是一个敖君云,我自己的心,也被自己的绝情扫得面无全非。
就比如雪菲,明明知道了她是被误会了,可作为上神的我除了叹气几声,骂骂宿命的无情,又还能做什么?
作为上神,就只能将这件事压下去永远地让它成为秘密,世间相传的就只能还是蛇族贱女人雪菲背叛,仙灵敖君云成魔变为魔界魔君的故事。
我很想为雪菲她澄清,可我不能那样做,如果那样做了,蛇族和龙族的矛盾就会被掀起,引起一场大浑乱。蛇族本就衰败了,若是与龙族起了冲突,那么下场必定定。就是灭族。
就比如魔君亦宇害死敖君云的事,作为上神,我得以大局为重,不能为敖君云报仇,只能将对他的那股恨意压在心底。
上神?上神?上神的包袱实在太重,现在整个戶阳县被毁,作为上神,我不能轻举妄动。魔君亦宇的实力究竟有多大?我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作为上神也得为仙凡两界想想,一旦灵力被吸,魔族轮为了老大,仙凡两界不就毁在我这里了吗?
慕月没有多说什么,脸上挂起的不自然笑容慢慢沉了下去。
我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戶阳县这里,一切都是幻境的?”
他淡淡道:“夕阳不会挂在东边。“
他这么一回答,我才回想起了下午太阳的方向位置,好像就是挂在东边的。凡间的太阳有着“东起西落”的规律,我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洛上神有点笨笨的,如果不是凭借着自己灵力的感知,我或许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一切只是幻境。
在这幻境中,与现实的区别并不大,貌似上官刈与何孜两人并未察觉异样,所以,只有慕月和我知道这一切只是郁香织出来的梦吧。
还在愣神中,慕月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玉儿,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叫我。”
“戈——丫”他离开我房间之前,我没有料想到,他在我额上吻了一下,刚刚这一下是我反应太迟顿了,等回过神来时,我正好听到了隔壁房间的关门声。
他刚才是在吻我的额头?没有错,他真的是吻了我。脑子里懵懵的,难道慕月他喜欢我?这怎么可以啊,他是个凡人,以后会老会死,而且只有几十年的寿命。有一个词叫“仙凡有别“,我虽不是仙而是神,可那个词的性质对我与慕月而言也是一个意思,所以,他决不能对我产生感情。
可是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躲开?那是因为太累了,而且这里是幻境,与外面不同,所以,自己的反应才慢了许多,那个解释,应该就是那样。